走出門兩步,男人又拎着她回去把門帶上,同時不忘叮囑屋裡的人:“外面冷,你別出來。”
“……”
所以王爺竟然還是處於弱勢的一方?
腦海裡浮現出戰無不勝的男人被一介馬伕壓住的畫面,溫初九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胡思亂想之際,溫初九已經被拎回留仙閣。
正中央的臺子上一位美人正抱着琵琶彈奏,溫初九剛想叫一聲好,就被男人甩出去,好死不死正好砸在那個美人腳邊。
“來人!給本王封鎖留仙閣!一個都不許放走!”
本王!?
在南潯城敢自稱本王的人除了南麟王還有誰!?
溫初九再次仔細的打量站在門口的男人,他身上雖然穿着粗布麻衣,可身上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和這充滿紅塵喧囂的留仙閣格格不入。
男人的皮膚是極健康的麥色,大約是在戰場浸染太久,男人的面部輪廓冷硬如刀,細看之下甚至可以看到他上挑的眼尾不經意間泄出的肅殺,然而饒是如此,也無法遮掩他俊美出衆的容貌。
傳言南麟王謙謙如玉,容貌無雙,是京都兒郎爭相模仿的典範。
傳言南麟王才貌雙絕,名冠京城,是京都貴女最佳的心儀對象。
這是對十六歲少年郎的評價,如今的南麟王,依然容貌卓絕,可舉手投足之間已是殺戮萬千。
大廳裡的絲竹聲戛然而止,只是一瞬間,原本還在飲酒作樂的男人已經神情冷肅的堵住留仙閣所有出口。
一個大漢起身摔了酒碗:“奶奶的,王爺屈尊降貴要幫你們贖身,你們給臉不要臉鬧什麼幺蛾子!”擡腳一踹,一張桌子被踹得粉碎。
閣裡的姑娘被嚇得驚叫連連,其他人自發的起身讓開一條道,鳳逆淵走到主桌坐下,花娘搖臀擺胯的走過去,雙手叉腰:“要死了!誰再叫一句吵着王爺我扒了誰的皮!”
廳裡一下子安靜下去,只隱隱聽見一兩聲壓抑的啜泣。
花娘這才滿意的看向鳳逆淵:“可是閣裡有賤蹄子不知事做了什麼,竟惹得王爺如此大動干戈?”
鳳逆淵不動聲色的掃了一圈,淡定開口:“有人慾圖下毒謀害本王,本王懷疑下毒之人就混跡在在場的人中。”
此話一出,滿座譁然,誰這麼大膽子竟敢謀害南麟王?
花娘聽了,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有人給南麟王下毒,不管是誰,那都是留仙閣的人,她哪裡脫得了干係?
溫初九想翻白眼,下毒的方式有千萬種,這人怎麼能肯定下毒的人就是留仙閣的人?
退一萬步說,就算人是留仙閣的,下毒之後也一定會立刻捲鋪蓋捲逃命,難道還等着親眼看他毒發身亡?
這男人不會是想抓個替死鬼威懾一下背後主謀,若是不幸被他抓到就是這樣的下場?
正想着,花娘的嚎叫刺破耳膜:“初九,你個殺千刀的!老孃讓你給王爺送飯,你竟然敢給王爺下毒!你想害死我們啊……”
“……”
她看上去難道很有替死鬼相?
伴着花娘的咒罵,剛剛摔碗踹桌的大漢衝上臺子,二話不說一腳踢來。
溫初九悄悄用手擋了一下,饒是如此,胸口也像碎了大石一樣,人又被踢飛到鳳逆淵腳下,激起一地塵埃,圍觀的人紛紛後退兩步。
“噗……”溫初九配合的吐出一口老血,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艱難的去夠鳳逆淵的褲腿,虛弱的開口:“王爺,小的冤……”冤枉啊!
剩下三個字沒說完,周圍響起一片義憤填膺的指認。
“王爺!婉娘早就看出他形跡可疑,不是什麼好人,沒想到他竟敢謀害王爺!”
“就是就是,這一個月來他一直在向恩客打聽王爺的消息,肯定沒安好心。”
“王爺,下毒的人就是他,和我們無關啊!”
衆人全都跪下磕頭:“求王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