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壓迫的感覺,縱使在江飛羽離開後,也一直縈繞在蕭雲雅的心頭,她不自覺的扶上胸前,那胸腔裡快速跳動的心讓她慌亂。
蕭雲雅,你要記着,他騙了你!他殺了你身邊所有親近的人,你要報仇,不能被他再迷惑了!
當蕭雲雅終緩過心神走出宮殿的時候,她將封條再次貼在宮門上,現已天黑,她全然不知該如何回去,她迷路了。
“本王……帶你回去吧。”
蕭雲雅募得轉身,只見江飛羽站在不遠處,他沒走!居然一直守在宮門口!他究竟想幹什麼?
還未等蕭雲雅回絕他,江飛羽十分迅速的走至她的身側,攬住她的腰肢,縱身一躍上宮牆之上,許久之後才從宮牆上跳了下去。
江飛羽鬆開了蕭雲雅,笑道:“到了。”
蕭雲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到了宮門,看都沒看江飛羽一眼撒腿就跑,可跑了幾步後才醒悟,她這般慌張的樣子不正就印證了自己的心虛,這才放緩腳步徐徐走了進去。
直到瞧見她走了進去,江飛羽這才轉身離去,出宮回府,回府之際,左一已經等候良久,見着他回來,上前低聲說道:“顧大夫已經等了您很久了。”
聞言江飛羽加快了腳步朝着書房走去,推門時瞧見顧應良的身側已經放了好幾盞茶,他徐徐走了過去,道:“你突然來找本王,所謂何事?”
顧應良擡眼看去,將手中的茶盞放置一旁,低聲問道:“應良此次前來是想問問王爺可有蕭姑娘的消息。”
江飛羽坐在軟塌之上,神色淡漠道:“是有,是也沒有。”
“王爺這是何意?”
“幾月前,本王在宮中偶遇一名夫人,她的雙眼跟身上的甘草香同阿雲極爲相似,本王暗自查了她的身份,故而得知在本王遇見她的前一日她開始性情大變,可本王多番接觸於她,始終覺着她就是阿雲。”
“那王爺是憑着眼睛跟香味而斷定的?王爺可曾記着,蕭姑娘雙腿盡費,這拖了那麼些時日怕也是治不好的,更何況以王爺的慧眼,倘若她是易容,臉上必定有跡可循。”顧應良低聲回道。
聞言江飛羽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本王所見之人雙腿完好,不止如此,像是從未受過重創,可她給本王的感覺,真的與阿雲極爲相似。”
顧應良忽而站起身來,從懷中取出一根草藥放在江飛羽身側的桌子上,道:“此草名叫千雲草,是專門用來醫治筋骨重創的,不日前有人曾在百穀城大肆收購此藥。”
聞言江飛羽大驚,拿起身側的千雲草,問道:“你的意思是,尋草之人是當日救走阿雲的人?他收集草藥就是爲了給阿雲治腿?”
“並不是沒有可能,若是在百穀城尋藥的人真是爲了如此,那此刻在宮中王爺所遇見的人想必就不是蕭姑娘了。”
江飛羽看着千雲草,心裡卻不知名的有種猶豫的感覺,他多番入宮見那位夫人,此刻卻在這時得了這個消息,怎麼都覺得像個陷阱。
可始終是個能得知阿雲消息的機會,他不想放棄,江飛羽放下千雲草低聲說道:“明日,你隨本王一同前去百穀城,一定要查出阿雲的去向。”
顧應良低聲應和,其實他的心裡也想盡快找到蕭姑娘的去向,畢竟當年他被人陷害,是蕭姑娘不遺餘力的將她救出。
彼時,已是子夜時分,蕭雲雅早已屏退了綠竹先去歇着,有些東西不適合讓她知道。
約莫等了半柱香時間,門扉被人輕輕推開,一個身着黑色斗篷的人推門而入,那人掀開斗篷露出一張精美的臉。
蕭雲雅端起身側的茶盞抿了一口,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道:“倩妃娘娘就不怕我圖謀不軌?”
聞言蔣倩兒倒也不客氣的坐在她的面對,擡眼看向她,道:“你若是想害本宮,今日就不會出手幫本宮的孩兒。”
她出手幫她,不過是看在那個孩童的面上,若是出事的人是她,她定會袖手旁觀。
“小阿哥的飲食起居一直是由阿哥所的嬤嬤所照顧,如今小阿哥出生沒多久就出了事,不知倩妃娘娘如何想?”蕭雲雅輕聲說道。
“本宮查過阿哥所的記冊,均沒有異常,你今日約本宮前來所爲何事?”
蕭雲雅不禁嗤笑,“我不知說倩妃娘娘單純好,還是愚笨好,你當真以爲小阿哥今日真的只是食多了而引起的哭鬧?”
“你這是什麼意思?”蔣倩兒一雙眉目簇成一線,不解的看向她問道。
“前些日子,我是與娘娘發生了些不愉快,可娘娘沒有發現,一直以來就只是我們在鬥,等我們斗的兩敗俱傷時,是誰會獲益良多?”蕭雲雅輕描淡寫的拋出魚餌,就等着蔣倩兒乖乖上鉤。
蔣倩兒沉思一會,輕聲說道:“是皇后娘娘。”
“娘娘還不算笨,這後宮之中妃嬪衆多,娘娘可以在衆多妃嬪中脫穎而出,現如今還生下小皇子,豈能不被有心人盯着。”
“是皇后設計引你我相鬥,今日也是她下手對付小皇子的?”
“不錯,今日我看過小皇子吐出來的奶,裡面有另一種味道。”蕭雲雅故意頓了頓看向蔣倩兒,道:“那是杏仁汁,初生嬰孩根本無法將杏仁汁消化,食的多了,就會積食在胃中,時日長了,就算小皇子沒了,也只會怪在那些照料嬤嬤的身上,無人會猜到是皇后動的手。”
聽着蕭雲雅說着這些話,蔣倩兒不禁大驚失色,忿恨道:“本宮早就知道皇后看本宮不順眼,本宮先前明明送的是安神的花木,她竟然李代桃僵換了花木,陷害本宮,使得本宮被皇上冷落。”
蔣倩兒的反映蕭雲雅很是滿意,面上仍故作擔憂的說道:“現如今,你我斗的再狠,那得意只能是皇后娘娘,更何況現在已立了太子,娘娘生下小皇子何不想着爲小皇子謀一份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