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自家小主這般模樣,綠竹只得走過去將她的被褥拉好,免得再得了風寒,可手剛一湊上去,就對上一雙冰冷的雙眼,嚇得她是連連退後了幾步。
蕭雲雅看見綠竹驚慌失措的樣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故作一副倦怠的樣子,道:“我餓了,這都什麼時辰了?”
“已是辰時,奴婢這就去給小主端些膳食來。”綠竹回過神來,連忙走出去將小廚房備好的膳食端了過來。
此刻蕭雲雅也清醒了幾分,望着銅鏡中的自己,還好連之虞的手藝夠好,這戴着入睡也不會讓人看出絲毫來。
綠竹的動作很快,一盤盤精緻的糕點早膳隨即就擺在了桌上,蕭雲雅其實並不是很餓,只是想要引開綠竹的注意力罷了。
她隨便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可身側的綠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聞言綠竹抿了抿嘴脣,低聲說道:“方纔奴婢瞧見咱們院子裡的一個婢女同皇后娘娘身邊的女官在說些什麼,只是離得太遠,奴婢沒有仔細聽清楚。”
蕭雲雅淡漠的說着:“無妨,她不過是想看看我會有什麼動靜罷了,身居高位自然會擔心,我們只管顧好自己就成。”
忽而門外傳來宮婢的聲音,“奴婢奉皇后娘娘旨意,請若夫人出來聽旨。”
這早上才同她院子裡的人探了消息,這會子怎麼就過來了?她還以爲皇后會多忍耐幾時呢。
蕭雲雅朝着綠竹點了點頭,示意她開門,隨即走了出去,院子裡竟然站着大大小小數十個宮婢在厚着,那副陣仗惹得蕭雲雅誤以爲自己做了什麼一般。
“不知清早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那宮婢許是跟在皇后娘娘身邊多日的人,瞧着眼前的若夫人也是一貫的高傲姿態,道:“皇后娘娘體恤若夫人入宮多日未曾回府探望雙親,這特許若夫人出宮。”
聞言蕭雲雅不禁蹙眉,這個時候皇后的心思不應該在蔣倩兒的身上嗎?怎得讓她出宮探親?怎麼都不不過去。
雖是心中千般疑問,此刻也不好多問什麼,蕭雲雅走上前去低聲應道:“若妍多謝娘娘體恤,只是這時間上有些倉促,是否要過幾日?”
不料那宮婢突然臉色一沉,冷哼道:“娘娘大發慈悲容你回府探親,你居然還敢再三推脫,莫非不將皇后娘娘放在眼裡不成?”
聽着這話蕭雲雅的心裡也有些不舒服了,嘴角微揚,輕聲笑道:“娘娘自然尊貴,那應當是放在心裡崇敬着,而不是時常掛在嘴邊,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有人仗着娘娘的聲勢在外橫行呢。”
宮婢四處瞧了瞧,見沒有外人,朝着蕭雲雅嘖嘖了兩聲,語氣也有些不悅,“話我已經給若夫人帶到了,還望若夫人即日啓程,不要浪費了娘娘的一番心意。”說罷便帶着衆多宮婢離去。
自那宮婢走了之後,蕭雲雅這才細想其中的端倪,若說她的話被蔣倩兒聽進去了,此刻自然想着要跟皇后娘娘拉開陣勢,那皇后娘娘如今此舉,莫不是要拉攏她?
蕭雲雅這邊聽了要回府的消息,並沒有太大的感受,她不過是藉着人皮,面具用用身份罷了,對柳若妍的父母並不相熟,更別談有任何的感情,只是綠竹倒是欣喜的很。
綠竹聽了之後,就着手準備了馬車與隨身的物件擺了整整一馬車,饒是興奮的走在了前頭,一路上哼着小曲很是期待。
彼時,江飛羽同顧應良微服出府已經抵達了那人大肆購買千雲草的藥鋪,可還他們還未走過去,一個身着黑衣斗篷的人行色匆匆的先他們一步走進了藥鋪,若是放在夜晚,那人的裝束沒什麼問題,可現如今是大白天,不得不引起他們的注意。
江飛羽朝着顧應良使了個眼色,二人走進藥鋪後四處張望着,裝作買藥的樣子,實則是聽聽那人是要買什麼藥材。
“老闆,還有千雲草嗎?”說話的是個男子,聲音壓的很低,像是被人發現一般。
老闆聞聲擡起頭來,詫異的問道:“怎麼又是你?昨日不就跟你說了,所有的千雲草都賣給你了,你怎麼還來要千雲草?”
聞言那男子並沒有說話,拉了拉斗篷轉身離去,見狀江飛羽在顧應良耳邊輕聲說道:“你去客棧等着,本王跟過去看看。”
顧應良自然也明白他手無縛雞之力,跟上去也只是拖累江飛羽,便點了點頭,往客棧的方向走去。
微風輕拂,吹落了點點樹葉,男子的步伐越發的急促,像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忽而面前出現了一輛馬車,極爲奢華,馬車兩側還跟着穿着侍衛裝束的人。
男子側身給馬車讓了條道路,卻不料懷中的玉佩掉落在地,想要走過去伸手撿起來,刀光突現,衆多刀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子絲毫沒有懼怕的意思,身形微微後退,與刀鋒拉開了距離,轉身之際從腰間抽出軟劍,在衆多侍衛中穿梭,頓時間那原本圍着男子的侍衛應聲倒下,鮮血直流。
“啊!”婢女瞧見這幅場景,嚇得驚聲大喊,可下一秒就被男子了結了姓名。
外面的異動驚擾到馬車內的人,蕭雲雅素手掀開簾子,一把鋒利的刀頓時就橫在了她的面前,蕭雲雅不禁蹙眉擡眼看去,是個穿着黑斗篷的人,斗篷蓋住了他的臉,看不清他的相貌是何樣子。
“這位壯士,我們不過途經此地罷了,若是求財,這馬車裡的銀錢大可以一一拿去。”蕭雲雅並未表現出太多的驚慌,反倒是十分鎮定的看着那人。
那人聞言,將手中的刀收了回來,陰冷的說道:“把銀錢都給我。”
見狀,蕭雲雅招呼綠竹將所有的銀錢遞了過來,在她將銀錢交在那斗篷男子手上的時候,鋪面而來一股藥味,可見他的樣子怎麼都不像是受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