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慢慢適應了之後,終於緩緩地確定了自己身處的再不是可怕的夢境,而是真實的現實。
“天哥?”薛紫衣一張口,沙啞的嗓音令她自己嚇了一跳!
“紫衣。”雲夢天擦掉臉上的淚水,控制不住的將薛紫衣緊緊抱住,“太好了,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我等着這一天,已經等了許多年!”
激動的話語,喃喃的重複着。
薛紫衣意識越發恢復的清明瞭一些。
一直到雲夢天抱的她有些受不了了,纔是輕輕拍打着要他放開自己。
“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只覺得自己猶如大夢初醒,做了許多許多的夢,而其中大多數,卻都是可怕的惡夢……你說我終於醒了,又說等了我許多年,難不成,我這一場大夢,還真的做了很多年?”薛紫衣對現在的情況並不瞭解,發出一臉的疑問。
雲夢天靜靜地、滿足的聽着、看着薛紫衣說話。
而在她回答之後,便立即向她解釋:“三年前,你參加一次茶話會回來,忽然暈倒過去,就再也沒有醒過來。期間我找了許多名醫爲你診治,他們卻無一例外的對你的病況束手無策。就連藥王崔青石來看過,也說無救。”
薛紫衣並沒有注意到,雲夢天提及藥王時,語氣已經沒有了從前的敬意,而是有些鄙夷。
“那麼我現在是怎麼又醒過來了?是誰醫治好了我?藥王嗎?”在薛紫衣的記憶中,整個北邙國醫術最好的人,依然還是崔青石。
雲夢天搖了搖頭。
“不是他。說起來,你或許會驚訝不已……”他故意了個關子,不說出對方是誰。
“驚訝?爲什麼?”薛紫衣看着雲夢天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想起兩人之間從前的相處模式,微微想過之後,便是有些故意親切的笑了起來,“你不要告訴我,是我的夢中**北傾國回來了,並且是他醫治好了我的病。”
雲夢天一看她這癡迷的笑就有些後悔了自己關子。
簡直就是給自家愛人機會,去幻想什麼已經消失到光年以後的夢中**。
所以,他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就是立即否定了薛紫衣的癡心妄想。
“北傾國依然毫無消息,生死不明。”雲夢天殘忍的道出這個事實,在自己的愛人神情轉變趨於悲傷時,又立即說道,“是他的女兒,北歌滄,你還記得嗎?前幾年我們去文遠侯府看過她的,當時她還癡癡傻傻的。”
一聽自家夫君提到北歌滄,薛紫衣很快就想起了她。
在他們縱雲幫剛剛遷移回京城之後,在得知了北傾國出事、北國公府易主之後,她就立即前往文遠侯府探望北歌滄。
可惜那個時候,北歌滄已經發生意外,變得癡傻,誰也不認識。
縱使她有心想要幫助夢中**北傾國照顧他的一對兒女,卻也無奈文遠侯府的反對,以及北歌滄的抗拒。
再往後又過了一年左右,就是雲夢天所說的,她陷入了昏迷之中了。
“你說是歌兒治好了我的病?那麼也就是說,她的癡傻之症,也已經醫治好了?她的哥哥呢?現在怎麼樣?還有她的那個外祖母?文遠侯府現在待他們還好嗎?”薛紫衣又是一連串的發問。
對北歌滄一家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自己昏迷了那麼久,一醒來就關心情敵的家人,這讓雲夢天的心中其實有些吃味。
不過他還是很負責的,將自己這幾天以來的調查結果一一告知於薛紫衣。
“北歌滄呢,據說她是隱忍負重,隱藏一手醫術待在文遠侯府,後來被太子等人欺負的過分了,才無奈起手反抗,將御長羽、御瑜兒都揍了一頓,然後瀟瀟灑灑的離開了文遠侯府,基本上是跟文遠侯他們斷絕了來往關係。”雲夢天說道。
“她現在幾乎可以說是京城最有盛名的名醫,甚至口碑上還隱隱有超越崔青石的趨勢,前一年,文太君也得了與你一樣的病症,你們兩人都是她醫治好的。”
“不過北泓戰有些慘,據說他被太子挑斷了雙腳的腳筋,此次之所以能找上北歌滄醫治你,這機緣也是在於她向我討要一味藥材醫治北歌滄。”
雲夢天口乾舌燥,花費了半天功夫,才終於是將自己所打聽到的,關於北歌滄的一切都對薛紫衣講述的清清楚楚。
甚至包括北歌滄如何對抗太子等人。
當然,也說起了最近發生在各幫各派的怪事。
而正說着雷戰天那日來到雲府,指控北歌滄一事的時候,管家忽然就進來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幫主,落沙幫的副幫主林……啊!夫人,您醒過來了!”管家話剛說了個頭,一見到薛紫衣正端坐在**上望着他,立即激動的老淚縱橫,不能自已。
薛紫衣不耐煩人人看見自己都是苦。
好像她真的死過一遭一般。
她衝着管家揮了揮手,催促道:“有什麼事,你趕緊說,我還有話沒跟天哥說完呢!”
性格當真率真無比。
管家不敢遲疑,擦乾眼淚,迅速的平復了一下情緒之後,便是繼續開口稟告道:“幫主,落沙幫的副幫主林夢柔,帶着京城大大小小二三十個幫派的領頭人,來到了咱們府中,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請幫主爲他們主持公道。”
雲夢天的眉頭皺起的老高。
“他們的事情與我有什麼關係?打發走!趕緊打發走!我與紫衣還有許多話要說呢!”雲夢天也是老不願意。
管家卻並未依言退開。
“幫主,可是,這事情似乎還與郡主殿下有關……郡主好歹是醫治好夫人的功臣貴人,難道,你就不應該關注一下嗎?要是萬一,他們想對郡主殿下不利呢?咱們可不能忘恩負義啊……”管家一連串的爲北歌滄說盡了好話。
連罵雲夢天不管這事就是忘恩負義這種話都敢說出來了……
雲夢天聽得眼珠子瞪得老大。
薛紫衣聽了這話,立即就是不依了。
她直接就是要起身。
“不行!既然是關係到歌兒的,我就必須管到底!”薛紫衣說着就要撩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