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落雪被劉依柔拍了一下,又聽到她說話,才驚覺是母親來了。
她嚇了一跳,連忙捂住臉,一個勁兒的往**裡面鑽,並說着:“母親,我沒有事,我想休息了,很累。”
北落雪的本意是不希望劉依柔看到自己臉上的傷,因爲她無法向母親說出,是太子將她打成這幅樣子的,所以就想敷衍着讓他們離開。
可惜,她越是這樣,劉依柔和北橫雲便越是覺得她不對勁,心中越擔心。
劉依柔看了一眼北橫雲,北橫雲也是皺着眉,說道:“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仔細給我們說清楚再休息。”
北落雪只希望他們快離開,哪裡想說一個字了?
“就是那麼一回事,想必你們也聽說了,北歌滄殺了人,卻被判定爲無罪,並且,她還從我這裡偷走了郡主冊書和印璽,李大人更不能判她什麼罪了。”北落雪蔫蔫的說着。
她完全都還是不承認北歌滄是無罪的,仍舊是一口咬定了,北歌滄就是有罪,今天的判決是李大人畏懼強權,所以不敢把北歌滄給怎麼樣。
如果按照她這說法的話,那麼就是趙毒師是無辜被殺的好人了,這根本就是十分可笑的事情。
可是,北橫雲和劉依柔卻並不認爲。
他們兩人聽了這話,便認定北落雪說的是對的。
北橫雲更是一下子冷了臉色:“北歌滄從府中偷走了郡主冊書和印璽?她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闖入北國公府偷東西!”
這完全是忘記或者說是他刻意否認了,北國公府原本曾是北歌滄的家。
“她怎麼不敢了?她如今可是有連曦公子撐腰的。”北落雪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連曦公子?”一聽到這個名字,北橫雲頓時有些頭皮發麻,“北歌滄那個廢物,怎麼和連曦公子搭上關係了?”
關於連曦公子今日也在京兆尹並且是和北歌滄一道過去的事情,他也聽說了。
仔細想想,他都不明白北歌滄到底是怎麼和北皇的主結交上的,那位,可是連皇后都不放在眼裡的主啊。
“我哪裡知道?反正自從北歌滄考取青芒學院的時候,連曦公子就幫助過她一次了。”北落雪說着,忽然心中一動,“父親,你說,會不會是連曦公子認識北歌滄的那位師父,並且關係極好?所以,他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北歌滄的?除此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北橫雲早也就聽北落雪說過關於北歌滄有一位武宗級別的師父的事情。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思考着說道:“很有可能是這樣的,真是棘手,本來北歌滄此人,我是用一點小手段就可以對付的,可偏偏,她身後站着一位武宗級別的厲害師父不說了吧,竟然還受到了連曦公子的照顧……實在是棘手。”
北落雪現在最不想要聽到的,就是關於北歌滄如今有多麼的春風得意。
此時聽到就連自己的父親也這樣說,不禁就更加覺得心中氣悶,便是躺在**上沒有說話。
北橫雲這會兒滿心思都是連曦公子的權勢和地位,完全沒有察覺出自己女兒的異常。
但劉依柔就不一樣了,從她剛剛進入北落雪的臥房開始,就覺得不對勁,因爲北落雪還從來都沒有這樣過,與他們說話,不照正臉的。
以往就算是她練功練得累了,也一定是黏在自己的懷裡,而不是像今天這樣。
這樣想着,劉依柔又是拉了拉北落雪的衣服,關心的溫柔說道:“雪兒,你晚飯吃了嗎?快坐起來,對母親說說有什麼想吃的沒有?母親去讓人給你準備。”
北落雪實則是餓了。
可她哪能說自己餓了?
“不用了母親,女兒在太子府已經用過晚飯了。母親,您與父親快些去休息吧,我實在是累了。”北落雪又是催促道。
劉依柔怎麼聽,怎麼覺得這就是單純想要讓他們兩人離開的,而不是北落雪真的累了。
這麼想着,劉依柔便是要強扳過北落雪的肩膀,想看看她到底是怎麼了。
北落雪沒防備自己的母親會這樣堅決,一下子就被扳過身體,一張傷痕累累的臉,便就這樣毫無遮擋的暴露在劉依柔的面前。
劉依柔一看到自己寶貝女兒的臉上,眼角、嘴角都有淤痕,臉蛋上更是腫了起來,便是立即心疼的喊道:“我的老天!雪兒!你的臉是怎麼了?是誰打的?怪不得你一直催我們離開,原來臉上竟然被人打成了這個樣子!”
說完,劉依柔想起了什麼,又是立即扒拉開北落雪的衣袖,發現她的手臂上竟然還有被鞭子抽打留下的傷痕。
“這是誰下的狠手?”劉依柔看着這些傷痕,不依不饒的喊道。
劉依柔這麼一喊,想着心事的北橫雲也是看到了北落雪的臉和手臂上的傷。
他想到剛剛北落雪說她是在太子府,又想起太子又虐待人的習性,不禁就是氣惱的說道:“這是不是太子打的?”
北落雪本就生怕父母親知道自己是被太子下的狠手。
皇后對太子的事情一向是一點沙子都容不得,若是這事鬧大了,鬧到皇后那裡,那麼她太子妃的位子必然不保,在她還沒有考慮清楚到底要不要和太子斷掉來往之前,她還不希望自己的這一條路被堵死。
此時聽到這話,北落雪一下子就是慌了,連忙說道:“不是太子!他對女兒好還來不及,怎麼會打女兒呢?”
“不是太子那會是誰?你是堂堂北國公府的大小姐,誰敢將你欺負成這個樣子!”北橫雲滿口的不信。
北落雪張了張嘴,慌亂之下就是滿口胡說道:“是北歌滄!是北歌滄將女兒打成這樣的……只是女兒一開始不敢說,一直在太子府磨蹭到現在回來,也是不想讓父母親看到女兒這副樣子……”
“什麼?竟然是北歌滄那個小賤-人!”劉依柔一聽是北歌滄,頓時瞪大了眼睛,一副恨不得將北歌滄給撕吃了的兇狠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