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你這是……真的不要我們了嗎?”一個壯漢說着,險些哭出聲來,這寨子最初是他帶頭建的,後來遇到了任小盈,就“退位讓賢”,他也一直都很服氣任小盈。
這任小盈突然說要走,他捨不得。
見着這些人高馬大、年紀不小的土匪們都是紅着眼,任小盈也有點感慨。
在一個地方待得久了,就容易對這片土地、對這裡的人產生感情。
任小盈一時覺得這些土匪們實在是太蠢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來這裡是有目的的,也不清楚她究竟做了什麼事情,就是一心一意的相信她,將她奉爲老大。
也許等離開以後很久,她都不會忘記這羣傢伙們……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咱們相識就是緣分一場,都別傷感了,趕緊起來分一下金幣吧,誰都不許搶、不許爭啊!”任小盈說道。
一行人於是悲悲慼慼的將金幣分了。
明明是一場應該很高興的事情,結果,卻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和這羣土匪們分別以後,任小盈想了想,而後抱着那副畫卷,朝着最繁華的北邙國國都的方向走去。
。
待北歌滄和連曦再回到熟悉的北邙國京城大街上,時間已經又過去了將近半個月。
寒帝死了,北邙國現在缺一個皇帝。
“現在京城形勢怎麼樣?”北歌滄透過車窗看着外面熱鬧的大街,“北寅寒沒有子嗣,咱們還得從宗族裡挑一個人,接任他的皇位。”
“高公公可是喊了你女帝的。”連曦笑着看向北歌滄。
“別鬧,我可不想當皇帝。”北歌滄做了一個痛苦地表情。
“你不當,那就讓你大哥當。”連曦說。
一旁,一直都沒有怎麼說話的北泓戰立即求饒:“放過我吧……我不是當皇帝的料……”
“怕什麼?有一羣靠譜的大臣輔佐你,朝廷的機制自行運轉,你哪怕整天吃喝玩樂,只要抽出一點時間來處理政務,其他的知人善任,就完全不用擔心這個位置會坐不穩。”連曦的話聽不出來是戲謔,還是真有這個打算,“北寅寒手段狠辣,上位之後爲了防止被奪權,一直熱衷於剷除異己,可以說現在想找到皇室血脈都難,就你們兩個是皇室血脈了,你們的曾祖父還是誰,不還是皇子的嗎?”
“是這樣,不過,我大哥大概真的志不在此。”北歌滄理解的爲北泓戰說話。
“不錯,我的理想,還是能夠成爲像父親那樣的人。”北泓戰說。
他們的父親北傾國,是一個善於帶兵的大將。
將一支軍隊訓練到帶有自己的個人標籤,這纔是一件令人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
北泓戰更願意自己的小妹成爲女帝,由他來守衛小妹的安全。
“那好吧,等稍後再議。那個高公公還可以繼續留着,他以前是寒帝身邊最得力之人,有他說話,無論誰當皇帝,都能夠比較有說服力。”連曦說。
“嗯,那就這樣。”北歌滄和北泓戰兩人齊齊點頭。
北歌滄跟着連曦一起去了北皇。
一到北皇之後,連曦就命人通知之前他安排坐鎮朝堂的大臣們過來。
之前,寒帝一聽說得到了北歌滄的蹤影,就立即馬不停蹄的動身前往北海境那邊,說什麼都要親自除掉這個心頭大刺,朝廷裡的事情全都交給了他所信賴的連曦處理,而對外則聲稱身體不適,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其實,寒帝之所以信賴連曦,還是因爲他感覺得到,連曦對於他的皇位,一丁點的興趣都沒有。
或者說,是看不上。
可是沒有想到,即便這樣,還是被連曦擺了一道。
從前寒帝用盡各種手段奪得皇位,不惜令皇室血流成河也要肅清異己,保證皇室再無人能威脅到他的地位,其中還包括忠心維護他、將他當做親兄弟一般對待的北傾國。
可以說,如今寒帝的下場,完全就是天道輪迴,活該得此報應。
在連曦與那些大臣們商討新帝事宜的時候,北歌滄則是離開,分別去了北**的軍營、以及龍威精兵的軍營。
這幾年來,北**中的一部分精英被調配到了寒帝的親兵龍威精兵之中,以此來企圖打破北**從前在北傾國領導下的那種凝聚力。
而北**如今在北橫雲的治理下,已經是變得良莠不齊。
她今天來,主要是見見北**如今的教頭樑棟——也是曾經父親手底下出來的舊人。
見到樑棟,北歌滄並沒有立即出示北**的軍符,而是非常開門見山的詢問他是否還記得北傾國,是否還繼續效忠由北傾國領導下的北國公府。
這些問題,問的樑棟心情既是激動,又感到非常的困惑。
“可是,現在北國公府,還是在那位手中啊……而且,北傾國大人,他……難道回來了?”樑棟結結巴巴的問道。
北歌滄知道他是忌憚北橫雲。
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衣袖,北歌滄緩緩地說道:“這些年來,北橫云爲了謀取私利,一直在良莠不齊的給北**塞進來一些人,那些人,無不是家中賄賂了北橫雲,才得以來到北**的,而原本,北**是整個北邙國治軍最嚴的一支軍隊,難道樑教頭,能一直忍得下去這種事情繼續發生?”
一聽這話,樑棟擱在膝蓋上的拳頭就是不由自主的收起,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不過,他還是沒有亂說話。
這是對北歌滄不信任的表現。
見此,北歌滄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這種謹慎的態度,居然能夠在武人身上出現,只能說,樑棟大概是受氣太多,歷練出來的另一種脾性了。
“我父親還活着,雖然他已經不在這個大陸了。”北歌滄在這時看着樑棟說道。
“什、什麼!北傾國大人他還活着?!”樑棟立即激動的站起身來,聲音裡都揚高了幾分,帶着明顯的喜悅。
可見在他的心中,那還是將北傾國放在非常重要的地位的。
“不錯,我可以確定的。我今天來主要就是想問問樑教頭,願不願意像效忠我的父親那樣,繼續效忠於我!”北歌滄看着樑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