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北歌滄微微一笑之後,她便是非常理所當然的說道:“最近不很太平,前日夜晚宅子裡還招了賊,爲了大家的安全,所以我覺得接下來的這一段時間,就由你來守夜,累了的話可以跟藍漾換班,你就先跟藍漾一起暫時擠在同一個房間裡吧,反正魔蓮在這裡也住不上幾天,沒有必要再去另外收拾房間,這樣可以節省資源和勞動力。”幾乎很少說這麼多話的北歌滄,頓時一氣呵成。原本在北歌滄說出前一半話時還幸災樂禍的藍漾,在後半段聽到自己名字時,頓時傻眼。怎、怎麼還有他?南宮易則是非常懷疑北歌滄是不是被魔蓮附體了……爲什麼他覺得這番話其中包含的某種睜眼說瞎話的隱藏意味,很有某魔蓮的風格?是他的錯覺呢還是錯覺呢還是……根本就是這樣啊。南宮易嚥了嚥唾沫,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爲什麼非得是我……倆啊?”藍漾同樣的不解:“就是啊……”這兩句話北歌滄不知道是沒有聽到,還是已經完全不想理會他們兩人了,直接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丹狩在確定北歌滄的身影完全沒入房間之中以後,纔是站起身來,非常同情的拍了拍南宮易和藍漾,一句話點透他們兩人,說道:“這不是明擺着的嗎?因爲剛剛魔蓮在說那些話的時候,整個院子裡,就只有你們兩人笑的最盪漾啊。”聞言,南宮易和藍漾兩人頓時猶如醍醐灌頂,齊齊擡手捂住了嘴。“趕緊吧……別讓這位魔蓮公子在地上凍住了……”丹狩又是似有若無的插了一刀,隨後便雙手背在身後,一搖一擺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南宮易認命的走到魔蓮的身上,一把將他抱起。被一個大男人這麼抱起來,魔蓮眉頭皺的老緊,很明顯的是一臉的嫌棄,完全沒有了剛剛對待北歌滄時的那種“溫柔”。而南宮易也是自認倒黴,北歌滄居然叫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去抱另外一個男人……簡直了……於是,兩個大男人相看兩相厭,彆彆扭扭、尷尬非常的一起也進了房間。北泓戰無奈的輕笑着搖頭,推着輪椅也離開。剛剛還稍顯熱鬧的人羣,很快就是幹嘛就幹嘛去了。魔蓮被南宮易放到**上以後,便是獨自躺了半天的屍,壓根沒有人來關心、探視他,讓他不禁感嘆世風日下、世態炎涼什麼的。到了夜間,聽着房間外面熱鬧的聲音,他仍舊是孤單躺屍的狀態,不禁便是幽幽的嘆了口氣,感嘆人心不古,這不請他出去吃飯也就算了,連個送飯的人都沒有……一直躺屍躺到後半夜,北歌滄纔是終於雙手背在身後,一步比一步穩當的踏入了他的房間裡。當看到來人是他“日思夜想”的北歌滄之後,魔蓮雙眼登時一亮。“美麗的仙女,你來了。”魔蓮柔和的笑着,溫聲說道。儘管已經聽了許多遍魔蓮對自己的這種不實稱呼,可北歌滄還是十分不適應的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皺了皺眉頭,她正色說道:“敢不敢好好說話?”魔蓮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表示非常委屈:“我就是在好好說話啊。”北歌滄撫了撫額,覺得自己錯了,她不應該企圖和一塊隔一段時間就會重度燒傷的黑炭能夠做到正常的交流。算了……反正只是給他治傷而已……她何必自己折磨自己呢?安慰並開導自己三秒鐘之後,北歌滄取出搗鼓半天制好的藥膏,直接動手檢查魔蓮這一次的燒傷情況。那藥膏還是跟上一次一樣配方的去腐生肌的藥膏。魔蓮兩隻眼睛盯着那藥膏看看,視線又挪向北歌滄臉上的“十”字傷疤,十分有冒險精神的問道:“話說,你這藥膏效果這麼好,爲什麼不給自己的臉用一用呢?”北歌滄心裡微微一沉。果然啊……這傢伙喊她是什麼美麗的仙女,根本就是口是心非的奉承!不客氣的對着魔蓮翻了翻白眼,北歌滄以一種相當之輕蔑的口吻說道:“皮囊倘若壞了,應當以思想填充,用實力保駕護航,我爲什麼非要將它醫治好呢?難道就爲了讓那些膚淺的人滿足自己對完美皮相的追求?我的臉容我做主,絕不爲了膚淺者改變自己,真正有一天我想要改變了,那也僅僅只是因爲我自己忽然想要改變了,那麼我纔會去改變。懂?”這番言辭相當的慷慨激昂。魔蓮聽得心裡讚歎,也有一些想要發笑。當然,這絕不是心中對北歌滄這種思想的一種嘲笑,而是覺得這樣認真發言的北歌滄,自有一種認真的可愛之處。一個人身上能夠最爲張揚、明亮、惹人注目的絕對不是皮相,因爲皮相總有令人產生視覺疲憊,讓人心生厭倦的似乎。而是個性,是思想,是這個人所做出來的一系列舉動。北歌滄這一番話,聽起來有些好笑,可是卻極爲的自由、有主見。她絕不是一個見識短淺的愚蠢之人,她的心靈有她通透澄澈,乾淨純粹的地方。那種純粹埋藏在她心底的最深處,魔蓮覺得,他真是有幸得以窺探到。“我知道了。你說的很對,不過,我卻是很在乎自己的皮相的,堅決不要以我現在的這副樣子出去,雖然這麼嚇唬人是挺有意思的,但卻有損我的一世英名。”魔蓮笑了笑說道。北歌滄白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是這種膚淺的人,所以上一次才跑的那麼快,其實就是怕我見到你的真容認出你來。”“我爲什麼……要怕你認出我來?”提及上一次的跑路,魔蓮還有些心虛,頓時底氣不足起來,聲音都明顯小了一些。一把拉住魔蓮一隻手臂檢查他的灼燒情況,北歌滄一面又看似十分漫不經心的道:“因爲你害怕我見過你最醜的一面,你就是死要面子,魔蓮這個身份既然已經在我面前醜了,那就醜到底,但是你真實的身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