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辦法,可能會讓墨痕大哥受一段時間的委屈,不過大哥放心,我會把裂天留下保護你的安危,有裂天在,至少你是安全的。另外,凌凡這個人,或許也能用一用。”北歌滄說。
“但是我可以保證,這件事情過後,墨痕大哥若要離開凌月,就是不欠恩不欠情的徹底脫離!”
擔心墨痕有顧忌,北歌滄又語氣堅決,胸有成竹的補充了一句。
江湖人,非常在意的就是“恩情”二字。
倘若欠了別人的“恩情”,就容易受到恩情的枷鎖桎梏。
聞言,墨痕略一思考,就不遲疑的點頭:“好,就按照你說的辦,只要能夠徹底脫離凌月,受一點罪也沒有什麼。而且,我相信就憑你的醫術,只要你不放棄我,無論我受了怎樣的傷害,你都一定可以醫治好我的。”
說到後面,墨痕已經是輕鬆的玩笑口吻了。
北歌滄見他心態頗爲好,也就放心。
然而心裡卻忍不住爲墨痕感到一絲心疼。
身體上的傷可以憑藉着超然的醫術,醫治到連一絲傷痕都沒有的程度,可是,心靈上的傷口,卻是難以完全消除的。
它總會留下一點半點的痕跡,令人每每想起時,都有一陣陣控制不住的隱痛!
或許總有一天過往一切都不再重要,但這些傷痕的存在,卻依然能夠霸道的永遠佔據一席之地!
。
之後的事情就是說好了。
按照之前和凌風商量的,他們並未去找凌月裡經驗豐富的導師,而是帶上了墨痕。
墨痕雙腿已經康復,可爲了掩人耳目,他還是坐在輪椅上。
出發時,凌月主親自爲他們踐行,畢竟其中還有她的孫子凌風。
然而,一見到墨痕竟然在隊伍當中,並且還要跟着他們一起離開的架勢,凌月主臉色立即就變了。
“等等!這是怎麼一回事?墨痕,小風他們去歷練,你跟着湊什麼熱鬧?送到這裡就可以了,難道還打算跟着一起過去?”凌月主冷着臉,寒着聲說道。
不等墨痕和北歌滄回答,凌風這一次就主動搶在前面回答道:“奶奶,是這樣的,我想到百草先生在谷裡待的久了,一定會覺得枯燥無趣,所以,打算帶他出去看看,散散心。”
“散心?哼,難道靈月谷的風景不夠美?想散心,讓藥童推着他在谷裡四處走走就可以了。”凌月主說。
她一副不容置疑的語氣,說的好像她能夠爲墨痕做一切決定似的。
這種完全不顧及墨痕個人意願的話語,令在場的許多人都聽得感到不舒服,凌風更是聽得心裡有氣。
“奶奶,靈月谷的風景再好,看多了也早就看膩了!百草先生跟着我們一起去,也可以照料受傷這些意外出現,我覺得這樣比較好,你就不要管了!”凌風的語氣也強硬起來,透着非常明顯的不快!
可是,凌月主將他和北歌滄支走的真正用意,本來就是爲了針對墨痕的。
所以她怎麼可能會允許墨痕離開?
幾乎就沒有在意凌風的不快,凌月主接着就是依舊強勢的說:“意外受傷這種情況,還有令狐公子呢!她的醫術要比墨痕強一些!有她在,還怕什麼意外?你不要任性,趕緊現在將墨痕送回去,找一位經驗豐富的導師跟着!我看凌葉輝就不錯了!讓他帶隊吧!”
整個過程,凌月主都以一種,我爲你們所有人做決定的語氣,說着一句句剝奪其他人醫院的話語。
北歌滄終於聽得惱火。
“凌月主,我有說過我負責醫治凌月的人了嗎?這歷練的過程中,如果沒有墨痕大哥同行,那麼,無論誰出事,受傷,我概不負責!我這一手醫術,不是拿來被人頤指氣使的隨便使用的!”北歌滄的語氣很冰,但更令人無法忽視的,是她說這番話時的那種霸氣!
完全不輸於凌月霸道的那種霸氣!
而這話,凌月主等人聽着也是不痛快!
尾隨出來的三長老當即就是說道:“令狐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要忘了,你如今是凌月的客卿,那麼就也是凌月的一員!理當爲凌月做事出力!”
“是嗎?”北歌滄當即發出一聲冷笑,“不好意思,見識到你們凌月是如何過河拆橋的,我可不敢隨隨便便的出力,免得那天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三長老氣結。
“夠了!”凌月主在這時及時的喝止住兩人的爭執。
她神情不明的冷冷掃了北歌滄一眼,繼而說道:“令狐公子,我想請你搞清楚如今的狀況,現在,你人還在靈月谷,那麼提及凌月的一些話題,還是注意一些比較好!不要什麼話都往外說,否則的話,那纔是怎麼死的都不明白!今天我就把話說到這裡了,墨痕,絕對不能去!他不能離開靈月谷!誰也不能忤逆!”
“你這是在威脅我?”北歌滄一聽這話,來勁了,三兩步往前逼近着,臉上掛着淡淡的冷笑,無所畏懼的舉動,卻令幾個跟在凌月主身後的弟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好啊,那麼現在,不如你就先讓我見識見識,這死都死不明白的死法,是怎麼樣的?”她狂妄的讓人無法出聲。
凌月主握着手中的一根柺杖,手掌緊了緊,最終卻是什麼都沒有做。
某種氣氛似乎要在此時爆炸,卻又非常微的維持着某種尷尬的平衡,只需要……
而墨痕在這時突然適時的出聲了。
“算了,凌風,令狐弟,既然主大人不願我出門,那就算了,興許大人是認爲,我待在谷裡更能夠保證我的安全呢,如果跟着你們去歷練的話,卻是有危險,而且,我行動不便,還會拖累你們,我就不去了。”
這樣說着,墨痕更是直接用自己的行動表明了他的決心。
他推着輪椅,一點一點的遠離北歌滄幾人,來到了凌月主的身邊。
凌月主對他這種識時務的做法,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