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 褚王府的規矩

舒國公計劃了一個抓刺客的戲碼,把席舒窈等人送出了京城。

一路上,褚木桀都失魂落魄的,直到有一日發瘋似的要回京城報仇。

席舒窈扇了他一巴掌,這是她頭一次這麼打人,疼得她都想哭。

“褚木桀,你聽着,你可以回去,大不了就是給你收屍,這一路,你難道沒聽到消息嗎!

不止你阿爹阿孃,就是你其他幾個皇叔府上有刺客蹤跡,你阿公大受打擊,已經重病不起了,只有離開京城,纔有活路,或者才能查出一切,報仇雪恨。”

“阿衍,我們走,如果他想回京,我們回去便是。”

席舒窈忍着眼淚,她不想回去嗎!

阿爹,她的阿爹,她還沒有見阿爹最後一面呢!

最終褚木桀與她一同往南走。

這是前世,十三叔帶她走過的路。

雖然,那時她精神恍惚,可下意識的想要去記住她曾經走過的地方。

在江南陵城的一片翠竹林,席舒窈用前世席之陽的法子,穿過竹林,來到褚王府。

大廳之中,褚王很是訝異的看着三人。

“你是誰,爲何懂得進我褚王府的法子。”

“王爺,席之陽是我十三叔,不知京中之事王爺可有耳聞。”席舒窈向褚王行了一禮。

“略有耳聞,不過如今外面有傳,是你們夫妻二人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褚王一笑,道。

“謠言止於智者,褚王,此乃我大哥唯一的血脈,還望褚王收留。”褚衍把席舒窈拉到身後,對褚王道。

褚王神色訝異,道:“你可知我褚王府的規矩?這樣做不後悔。”

“不悔,不屬於我的,我不會要,屬於我的,誰也奪不走。”褚衍道。

“好,既然如此,褚木桀留下,你們可以走了。”褚王道。

“桀兒,好好跟你褚王叔學習,不可懈怠,終有一日,我和你七叔會來接你回去,讓你正大光明的站在陽光之下。”

走之前,席舒窈對着褚木桀說了這句話,褚衍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褚木桀的肩膀,夫妻兩人迅速離開。

“席舒窈“聽見褚王對褚木桀說了這麼一句:“有這樣的叔嬸,你三生有幸。”

便被一股力量強行拉開了。

她不能離席舒窈太遠,一旦離得太遠,時間就會流逝得很快。

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席舒窈和褚衍已經回到了京城。

此時正跪在御書房外,席舒窈面色慘白,搖搖欲墜。

最終席舒窈暈倒在地。

褚衍抱着席舒窈哭求,最終皇帝才讓他們進去。

看客席舒窈看見皇帝神色疲憊的看着褚衍道:“小七,爲父等着你的解釋。”

褚衍看了一眼榻上昏迷不醒的席舒窈,面露擔憂。

“阿爹,可有密室。”經過這段時間的事,褚衍是驚弓之鳥,除非絕對信任的人,他誰都不信。

皇帝頓了一下,帶着褚衍進了御書房的密室。

“阿爹,大哥遇刺前一日,兒子和阿窈剛到城外的桃花鎮,那一夜阿窈做了一個噩夢,她夢見國公府和東宮火光沖天,很是不安。

前一秒兒子還在安慰她夢都是相反的,可在下一秒卻接到大哥和岳父的噩耗。

我們想着阿窈的夢中示警,便去信讓舒國公帶人去鎮國公府,我和阿窈則去了東宮。

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東宮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不過還好,我們到的時候,桀兒還活着。

想着京城不安全,便把他送到了褚王府,這才遲了整整三個月纔回來。”

“你說真的,桀兒還活着,就在褚王府。”皇帝大喜,這是他這段時間收到的唯一的好消息。

小兒子,大孫子,老人家的命根子,褚木桀是嫡長孫,又是嫡又是長,皇帝對他的感情還是很特殊的。

聖祖有旨,皇子皇孫若由褚王教導,則爲繼承人。

只是,自己只怕時日無多,而桀兒短時間是成長不起來的。

看着小兒子,皇帝很是感嘆,一夜之間,他長大了。

“小七,你不後悔嗎?”

“阿爹,皇帝可以是任何兄弟或是侄兒,可阿窈只有一個,兒子並無什麼大追求,此生惟願與阿窈攜手踏遍千山萬水。”

“好,朕的好兒子,想做什麼就去做吧,爲父爲你堅持到最後一步。”誰說天家無情的,他的兒子,是最重情的。

還有小七媳婦,爲了孫兒,竟然連父親的葬禮都沒能參加。

傳言三個月前京中慘案源自七皇子夫婦,可夫妻二人進宮沒多久便完好無損的出來了。

攻破了所有的謠言。

席舒窈忐忑的進了國公府,原以爲會受到責備,可沒人責怪她不出席阿爹的葬禮。

“阿姐,替阿爹上香吧!阿爹一直在等你。”席舒窈點燃三炷香遞給席舒窈。

席舒窈流着淚上完香,匍匐在席之淵的靈位前嚎啕大哭。

“阿爹,阿窈來晚了……”

“好孩子,阿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阿爹不會怪你的。”國公夫人摟着席舒窈的,同樣淚如雨下。

“阿婆,阿姐,你們別哭了,阿爹肯定不希望你們這樣的,我們應該找出敵人,將敵人大卸八塊,爲阿爹,還有那麼多無辜枉死的人報仇雪恨。”席舒姝堅定的說道。

“是我的不是,惹得阿婆傷心了,阿爹最喜歡我笑了,我怎麼能哭呢!”席舒窈擦眼淚,卻怎麼也擦不掉,它就是控制不住的流。

“孩子,去看看你阿孃吧!她病倒了。”國公爺替席舒窈抹眼淚,讓她去看看兒媳婦。

姐弟三人來到蘅蕪苑,遠遠的就聽到小弟撕心裂肺的哭聲,心中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

“姝兒,維維快去看看。”席舒窈知道自己比不過他們的速度,讓他們連忙過去看看。

褚衍也不顧這是在岳家,摟着席舒窈迅速的跟上。

蘅蕪苑內,主屋大門緊閉,小弟哭喊着阿孃,可卻沒有人迴應他。

席舒姝和席舒維破門而入,席舒窈則去把小弟抱起來。

剛起身卻看見維維拔下姝兒的髮簪劃破白綾,姝兒則接住落下來的舒嫚。

席舒窈一陣恍惚,若不是褚衍,只怕手中的小弟已經摔到地上了。

“阿孃。”席舒窈跑過去,抱着舒嫚使勁兒的搖晃。

“咳咳……”姐弟四人的哭聲,把人喚醒。

“阿孃,別丟下我們。”席舒窈看着阿孃眼中的死灰,抱住了她:“阿孃,別讓我們成爲無父無母的孤兒,別讓外公外婆和阿公阿婆再次白髮人送黑髮人,阿爹他定然也不希望阿孃丟下一切。”

“阿窈……”舒嫚抱着女兒,緊緊的抱着。

原來沒了阿爹,阿孃是這樣的,“席舒窈”突然覺得頭痛,等她回過神來,又是幾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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