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興武酒樓下來,姬發就感受到了一種和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場景,興武坊的人太多了,姬發也算是在鎬京城逛了不少的坊,卻沒有看大有一個坊的人比興武坊還多的。
整個興武坊街道上的人主要分成兩個模樣,一個就是和姬發這樣,大搖大擺對着走着,一看就是有錢人,另外一種就是行走匆匆的人羣,看樣子就知道是混口飯吃的人,至於那滿街的奴隸根本就不算人。
雖然大周皇朝結束了大商王朝的統治,可是對於大商王朝的制度並沒有改變多少,所以相對應的人祭和人殉也一直存在,只不過相比大商王朝就差了很多了,人祭的話,一次最多也就十幾個二十個人,不會超過五十個人,人殉就多一些,也不過是一兩百人,不會再多了,和之前的大商王朝相比,那真的是相形見絀。
大商王朝當年可是一次性就人祭一千人,人殉的數量更多,只要是國君去世,那麼就會有大量的奴隸被殉葬,他們甚至連棺材都沒有,直接被推到殉葬坑內活埋。
對於這樣殘忍的制度,姬發也是無可奈何,主要是這個世界的既得利益階層的力量太大了,自己就算是想要廢黜奴隸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說了,自己爲什麼要廢黜奴隸制呢?這些奴隸都是從東南西北購買過來的,或是打敗仗被俘獲成爲奴隸的,自己要是取消了奴隸制度,那麼以後的士兵們還有那種瘋狂的開拓進取的精神嗎?
姬發可不想學習秦始皇,哪怕知道奴隸制是落後的制度,可是自己也沒有那個能力在短短的幾十年內就直接推翻,自己又不是神,再說了,姬發可還記得自己的基本盤是誰,可不會做出那種自己打碎自己基本盤的事情,秦始皇的事情姬發可不想在一次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一想到秦始皇的騷操作,姬發就忍不住的想要吐槽一句,真的是太騷了,如果姬發能夠站在秦始皇的面前,肯定會學洪世賢說一句你好騷啊!
秦始皇似乎是被一統的局面給搞糊塗了,忘記了自己的基本盤是誰了,忘記了秦國是因爲什麼而一統六國的,竟然帶頭違反軍功爵制度,爲了防止民爵過多,竟然不賞賜土地了,就算是賞賜土地也是少量的土地,而且還不是關中或是關東中原的土地,反而是北邊的河朔,南方的百越,你讓老秦人情何以堪?自己辛辛苦苦的去打仗,結果你就和我來這一套?自己的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給你賣命,換來的結果卻是關東六國的舊貴族們過得比自己還要好?還有沒有天理了?爲什麼不把戰敗國的他們給殺了?爲什麼不把他們的土地分給我們這些給你賣命的軍人?爲什麼不把他們的財富賞賜給我們這些給你賣命的軍人?不光不賞賜,反而變本加厲的盤剝關中的老秦人,真當我們是泥捏的?哪怕是泥捏的也有火氣。
到最後,拋棄秦國的是老秦人,因爲他們已經對秦國失望了,而源頭就是秦始皇帶頭怕壞了制度,帶頭吧國家的信譽給破壞的一乾二淨,最後,劉邦這個老流氓只來了一句約法三章就把老秦人的心給籠絡住了。
姬發絕對不會忘記自己的基本盤是誰,是老周人,是祖祖輩輩都跟着自己祖先打天下的老周人,這些人才是自己的基本盤,相比那些被佔領地盤的地主豪強宗族們,老周人纔是最可靠的。
當然,姬發也有自己的想法,如果自己能夠成爲天下第一高手,那麼也無所謂,就像是自己的父皇,憑藉一人之力就硬生生的壓制了整個天下,讓全天下的臣民都不敢反對,只能老老實實的當順民。
“這邊的稅收能夠收上來嗎?”姬發最關心的還是這麼一個問題,別看興武坊這麼熱鬧這麼紅火,要是收不上來稅收,那纔是完蛋的事情。
“二爺,你就放心吧,你也知道咱們大司農可是一個收稅的高手啊,就沒有他收不上來的稅。”呂丘穆一提到大司農就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因爲大司農實在是太厲害了,上到王公貴族下到貧民百姓,就沒有他不敢收稅的,誰要是不敢交稅,他就直接帶兵上門,反正大司農衙門有的是精銳的士兵。
大司農的主官名叫張居正,非常的厲害,憑藉他的手段,姬發相信還沒有人敢不納稅的。
“那也是,有大司農在,這興武坊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不交稅。”這個念頭,商稅和民稅是一樣的,都是十稅一,也就是百分之十。
姬發可不想自己的國家以後是一個收不上來稅的的國家,那樣豈不是和大萌一個德行了?
一個連收稅都收不上來,只能搜刮老百姓,以至於到最後被農民起義推翻的封建王朝爲什麼還有人整天吹噓的?姬發反正是想不明白。
更關鍵的是,大萌的皇帝連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證,落水的正德想要更換太醫都沒有的換,再這樣的王朝當皇帝還不如當一個閒散王爺來得好。
“打死你,打死你這個畜生!”就在姬發和呂丘穆行走的時候,路邊一家門店裡跑出來一個蓬頭散發的奴隸,他的身後還跟着一箇中年人,手中拿着一根棒子,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朝着奴隸的身上打去。
站在一旁的行人就好像是沒有看到一樣,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倒是有一些奴隸心有不忍,可是也不敢說話,生怕自己也惹怒了主人,到時候自己也會受到責罰。
在大周,奴隸是沒有任何人權的,就是一個會說話會行走的工具,根本就沒有人把他們當成人,就和那豬圈中的豬,牛欄裡的牛一樣,只能作爲太牢的祭祀用品。
姬發看着奴隸,也沒有說什麼,繼續往前走去,自己可不是什麼聖母婊,閒的沒事撐得要去拯救一個奴隸,自己還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再說了,自己能夠拯救一個奴隸,能夠拯救一萬個奴隸嗎?能夠拯救全天下的奴隸嗎?
往前不斷的行走,姬發看到整個接到幾乎就幾種商業,一種就是酒樓,吃喝玩樂的地方,另外一個就是專門賣奴隸的門店,裡面各種各樣的奴隸都有,另外一個就是青樓,銷金窟一個,剩下的都不到百分之十。
“難道這個世界有管仲?”第一個把青樓正規化規模化的大臣就是管仲,爲的就是收稅,似乎這興武坊也有這樣的影子。
轉了兩個街道,姬發就沒有了什麼興致,都是差不多一樣的東西,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反而經過興武坊駐軍的地方,姬發停下下來感受了一下,又往回走了。
“主人,姬發已經回到了興武酒樓,我們是不是要等到晚上過去?”偏僻的院落裡,聚集着幾個人。
“不要着急,我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等着看好戲吧!”爲首的中年人似笑非笑的說着,好似勝券在握一樣。
姬發躺在軟榻上,看着人來人往的上着食物,還有不少的姑娘身穿薄紗走了進來,白色的,粉色的,紅色的,淡黃,嫩綠等等,就好像是春天盛開的花兒一樣,吸引了姬發的目光。
“二爺,這就是興武酒樓最漂亮的姑娘,你選幾個留下來喝酒。”呂丘穆拍拍手,站成一排的姑娘緩緩的朝着姬發走過來。
“隨便吧,你幫我選兩個!”眼前的姑娘,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非常的清純可人,可是姬發卻沒有特別的興趣,他有潔癖,別人用過的東西,他就不會用了,別人玩過的女人,他也沒有興趣。
呂丘穆幫着姬發選擇了四個姑娘,自己也留下來四個姑娘,剩下的全部讓他們跳起來。
靡靡之聲從兩側響起,姑娘們開始跳舞,猛一看還有一些新鮮感,時間長了也沒有什麼意思,此刻的姬發就好像是佛祖一樣,內心絲毫沒有波瀾,甚至還有一些想要批評的感受。
姬發對於自己的狀態,也是很不滿意,可是他就是如此,真的是提不起精神來。
“二爺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害怕小妹知道嗎?沒關係的,他絕對不會知道的!”呂丘穆還以爲姬發是害怕這件事情會被邑姜知道,百年說出了安慰的話。
“我怕什麼她知道,她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再說了,就算是她知道了也是對付你而不是對付我,要知道可是你帶我來的,你覺得她會整治誰?”姬髮絲毫不覺得邑姜會懟自己,只會懟呂丘穆,誰讓是這個傢伙帶着自己過來的。
呂丘穆爲之愕然,還能怎麼辦?只能涼拌唄,大不了過幾天自己不回家就是了。
“公子,喝點酒嘛!”四女圍着姬發,不約而同的勸着姬發喝酒,不喝酒有什麼意思?來這裡幹什麼?
姬發被姑娘們三番五次的柔聲細語之後,也喝了幾杯酒,這種淡淡的卻還有一些香味的酒,對於姬發來說,就像是白開水一樣,“這酒真的是沒勁啊!”姬發不得不感慨道。
“二爺,這酒已經是這裡最好的酒了,你看看這顏色,都是綠色的,其他的酒可沒有這樣的澄清和顏色!”呂丘穆舉着酒杯說道。
這年頭的酒,渾濁不堪,有的時候喝酒的時候還需要過濾,顏色也是青綠色,質量越好,和後世的白酒一點都不一樣。
後世的糧食酒放置時間長了會變成淡淡的黃色,而不是綠色,至於爲什麼會變成綠色,姬發也不清楚,可是他知道,自從酒杯發明一來,過了幾千年都沒有什麼改變,要不是草原人民喜歡喝烈度的酒,甚至中原人還沒有蒸餾這個技術。
“我知道是好酒,可是這酒喝着的確沒有滋味,等過段時間,我給你搞一些好酒,保證好喝!”姬發想到,如果有高度酒出現,絕對會讓人爲之震撼的,自己應該拿出來分享一下。
至於釀酒的材料,這個世界全都有,大賣,高粱,小麥全都有,在推廣了麪粉之後,姬發就知道用高粱和大麥做白酒肯定是行得通的。
“二爺,你那還有好酒?我怎麼沒聽說過?”呂丘穆不是說不相信姬發的話,可是他真的沒有聽說過姬發那邊有好酒?想想自己,整個鎬京城什麼好酒沒喝過,就不相信姬發那裡能夠有什麼好酒。
“好不好,你到時候就知道了,你放心吧,絕對是好酒的!”白酒要是能夠推廣出去,絕對是一本萬利的東西,更何況,這玩意也適合在軍中推廣,不管是戰鬥時候的踐行,還是打勝仗之後的酒宴,甚至就連戰士受傷了,白酒也能消毒。
這個世界,或者可以說古代戰爭中死亡的人並不多,絕大部分人都是死於戰後傷口的感染,創口感染化膿死去的人是在戰場上死去人的好幾倍,這一點姬發還是很清楚的,如果有了白酒,怎麼說也能消毒不是?
可惜現在沒有碘伏,不能夠預防發炎,不過姬發也知道碘伏這玩意就是加入碘元素的消毒液,消毒液挺好搞,就是這個碘不太好尋找,“看看以後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如果能夠搞到碘這個東西,姬發敢相信,自己絕對會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受士兵們喜歡的人,能活着誰願意去死呢?
“二爺,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呂丘穆有說有笑的和姬發說着,此時姬發也來了興致,摟着這個,摸着那個,嘴上還叼着一個,好不快活。
“公子,再來一杯酒!”一個身着白衣的妹子端着酒爵靠了過來。
姬發張着嘴巴就想喝,不過心中突然心悸起來,內心深處不停的有感應,姬發隨即閉上嘴巴,“這杯酒我就不喝了,賞賜給你喝!”
“公子,奴家不會喝酒,還是您喝吧!”白衣女子看起來有一些楚楚可憐,讓人不忍心拒絕。
“你都不會喝酒,呂丘穆還說你們是興武酒樓最好的姑娘?騙我呢不是?”姬發豎直了身子看着白衣女子問到。
“喝了,我說的!”姬發對着白衣女子大聲的說道。
白衣女子似乎被姬發給嚇了一跳,直接癱倒在地,手上的酒杯也掉在地上,酒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