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發很順利就渡過了大河,王世充可不會在這裡給他添堵,至於雒陽城的那些家族,自從上一次王世充打爆了蘇家的家主之後,整個雒陽城的家族就老實了很多,即便如此,王世充還是把自己的兒子王玄瓊給送到了鎬京城。
他還給姬昌寫了一封信,詳細的敘述了這件事情,後來得到了姬昌的回信,只是說年輕人容易衝動不懂事,還是要加強學習,希望到了鎬京城之後,能夠拜一個大儒好好的學習學習。
王世充知道,這是姬昌放過了這件事情,不會秋後算賬,而結果就是王玄瓊要在鎬京城內老老實實的學習,去鎬京城不是去當二世祖的,而是要去學習的。
王世充原本就想把自己的兒子送去學習,這正中下懷,很是開心。
“殿下,末將幸不辱命,把將士們都帶來了,不過還是有四十三個同袍因爲感染沒能撐過來,最後還是犧牲了!”安春山向姬發彙報到。
“沒事,你已經很出色的完成了任務,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有些人註定了,你不用自責,接下來,我們就要回鎬京了,給你們一天時間的休息,後天我們就回鎬京。”傍晚,姬發來到了軍營,這裡同樣也是王世充提供的,姬發沒有選擇去城內,他選擇和士兵們住在一塊,似乎這已經成爲了他的習慣。
住了好幾個月的帳篷,姬發已經習慣了,要是不住帳篷他纔不習慣,姬發有的時候甚至會想,自己是不是受虐狂?有好的東西不知道享受,偏偏要喜歡這些事情?
但是姬發也知道,有的時候就算是做樣子也要做出來,有的人裝樣子裝着裝着就習慣了,這樣的例子很多,姬發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習慣,但是他知道,自己肯定以後肯定要好好的學習演技,一定要做一個合格的影帝。
“是!”姬發的一番話,讓整個軍營裡的士兵們都歡呼不已。
“傅佐羽,這些駿馬你明天找個時間賣了吧,算是給你們的貼補了!”這些駿馬,雖然也受到了一些損失,不過卻很少,這多出的戰馬裡,大部分都是姬發自己花錢購買的,剩下的是自己出來的時候,父皇贊助的一些錢,姬發一個都沒有留下,現在自己就要回城了,也不需要這麼多的戰馬,帶出來多少,回去還是多少就行了,剩下的就算是給神機營,他們也不一定會承受自己的情,姬發想着的就是吧這些戰馬賣了,反正這裡是雒陽城,不就是兩千匹駿馬嘛,想賣還是很容易的。
“殿下,這萬萬不可啊!”傅佐羽知道內情,但是他卻不敢也不想姬發這樣做。
“我讓你去你就去,你要執行軍令!”甭管如何,傅佐羽最終也只能接受,姬發拉攏人心也好,不在乎錢財也罷,傅佐羽都只能接受,他知道這些士兵們也是希望如此的,能夠多一分收入誰願意推出去?要是自己死扛着不給,到時候士兵們指不定會怨恨自己,這樣的事情傅佐羽也不希望做。
姬發的這一番話只說給了傅佐羽聽,除此之外,就連鄂友三等人都不知道,不過當他們聽到傅佐羽說出來的時候,還是很驚訝,這可不是一筆小數字,一匹戰馬,尤其是上過戰場還好好的戰馬,連訓練都不需要就可以直接拉上戰場,這得節省多少錢多少人力物力?
但是每個人又沒有辦法阻止姬發,畢竟姬發已經說了是軍令,要執行。
“明天去看看吧,到時候一定要好好的找一些買家,到時候寧願不賣也不能便宜了!”便宜是肯定不行的,實在不行,一人一匹馬騎回去,相信還是有不少的士兵們喜歡擁有一匹戰馬的,不過這些戰馬的餵養也是非常的消耗金錢,不是說吃一些青草就行了,大豆,雞蛋,甚至是骨粉,戰馬都需要吃,不吃不行,不吃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
姬發坐在帳篷中的椅子上,這個椅子還是摺疊椅,同樣也是姬發的發明,小奶狗擠在他的腳邊,“我出來一趟什麼都沒有落到,倒是隻有你陪在我的身邊,這也是我們有緣分吧!”姬發把小奶狗抱起來抱到懷中輕輕的撫摸着。
“也不知道鎬京城現在怎麼樣了?”姬發的目光看向西邊,只不過從雒陽城到鎬京城有一千多里路,姬發就算是千里眼也看不到鎬京城的模樣。
不過此刻的鎬京城的確很熱鬧,除了姬發之外,所有的皇子們都回來了,每一個都是大勝,每一個都完成了任務,甚至還有不少的皇子們都發了財。
畢竟這都是繳獲的物資,一半充公,一半歸屬個人,對於賬下的士兵們,隨便打發一些就行,剩下的大頭就全部歸屬皇子所有。
對於這樣的事情,姬昌也是有所耳聞,不過他卻沒有說什麼,自己當年似乎也是這樣做的,也沒有什麼資格說自己的這些兒子,更何況,自己的這些兒子也長大了,不是以前那樣,他們的心中都有着各種各樣的心思。
“高力士,姬發來到什麼地方了?”姬昌放下手中的書問到。
“啓稟陛下,二皇子殿下已經到了雒陽城,大約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就能夠回到鎬京城。”
“發兒的速度還是太慢了。”姬昌輕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其中蘊含了什麼含義。
“高力士,等發兒回來之後,你負責通知到所有的皇子,只要是十歲以上的,這一次的歲首大朝會讓他們全部都參加。”姬昌隨後就吩咐下去。
高力士連忙答應道,不過內心卻非常的波動,歲首的大朝會可是朝廷最重要的朝會,三公九卿,世襲侯爵,南衙北衙的大將軍們,九州的州牧,全部都要來鎬京城。
這樣重大的朝會讓皇子們參加,其中蘊含的意思顯然很明顯,這是要準備挑選接班人。
儘管皇帝的年齡不大,而且他又是聖元境的人,可以說能活很多年,至少未來一百年都不需要着急,可是爲什麼還是如此的着急?現在的皇子就沒有一個是成年的,這樣揠苗助長真的合適嗎?
“陛下,這樣合適嗎?皇子們能不能抗住壓力?”高力士作爲跟隨姬昌的老人,最終還是問了一句。
“扛得住也要扛,扛不住也要扛,誰要是扛不住就自己退出去,他們中的人,只有剩下來的纔有資格成爲太子。”姬昌沒有說成爲皇帝,太子是可以隨時更換的,只要太子不符合皇帝的心意,就可以更換,但是皇帝就不一樣。
姬昌甚至想過,先立一個太子,如果未來自己覺得他不合適,還能夠繼續更換太子,要是自己突然就死了,到時候也不至於沒有人繼位,當然,這件事情他誰都沒有說,只是在自己的內心中想一想,他不敢確定,甚至他都不敢把自己的真實的內心給暴露出去,生怕有人會猜到自己的真實情況。
“只能讓你們自己內部鬥一鬥了,不過鬥一鬥也好,不鬥一斗的話,哪來的鬥爭的經驗!”姬昌訥訥自語的說着,除了他沒有任何一個人聽到。
高力士當然不會走漏消息,二皇子還沒有回來,他根本不可能說出來,而等姬發回來的時候,他還要第一個上門告知。
高力士很看好姬發,想要投資,但是該有的分寸他還是知道的。
“父親,我要去雒陽,你帶我去嘛!”太尉府,邑姜拉着呂尚的手,對着他撒嬌道。
“不要胡鬧,你去雒陽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京官沒有命令的話是不允許出京的?你是不是想讓父親知法犯法?”呂尚很嚴肅的對着邑姜說道。
“哼,不去就不去嘛,幹嘛這麼兇?不理你了!”邑姜哼了一聲跑了出去。
呂尚嘆了一口氣,對於這個女兒,他真的是太過於溺愛了,也不知道以後對她是好還是壞?
按照大周的制度,州牧,郡守和縣令沒有得到徵召是不能進京的,州牧每年進京述職一次,郡守每兩年進京述職一次,縣令每三年進京述職一次,也只有這個機會纔有資格進京,甚至就是調動工作,他們都不能進京,只能從原地直接去繼任的地方,只能按照這個制度才能夠回京,文官如此,武將同樣也是,。
不過也有一個例外,那就是父母去世,需要回來守孝,這樣還是允許的,除此之外,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而京官同樣如此,只有得到聖旨或是口諭的才允許出京,沒有得到命令,哪怕是三公九卿也不允許出京,否則就是重罪。
那些駐紮在地方的軍團的大將軍和都指揮使每年都要進京述職,那幾位世襲的侯爵同樣也是,每年都要進京述職。
世襲侯爵他們儘管有着自己的封地,但是也要向朝廷彙報這一年來工作情況,而這些人進京述職的時間都是每年歲首的大朝會。
當然不是這一天,而是從臘月二十開始,一直到正月十五上元節之後,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都是述職的時間,畢竟那麼大的地方的工作不是一天就能夠說的光的,就算是州牧說的光,皇帝也看不完不是?
這樣的制度,明顯的就是爲了讓地方官和京官們不能結合,要不然上下結合,相互勾結,姬昌連天底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搞不清楚,到時候就會變成一個睜眼瞎子,官員們想讓自己看到什麼就讓自己看到什麼,不想讓自己看到什麼,就不想讓自己看到什麼,這樣的結果是很可怕的。
爲此,姬昌特意的打造了五大廠,東西南北內廠,還有神機營等三大營,當然也缺少不了錦衣衛繡衣衛這樣的機構,爲此每年都有不少的文官們上書,說這樣的制度與禮不合,應該廢黜,但是姬昌還是我行我素。
如果沒有自己的眼睛耳朵和手腳,自己還是一個皇帝嗎?哪怕自己是天下第一,又能如何?治理天下還不得是依靠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沒有這些官員自己又憑什麼來施政?又憑什麼來治理天下?
姬昌很想知道自己的那些兒子們能不能很清楚的認識到當皇帝到底要具備什麼樣的素質和條件?知不知道當皇帝首先要做什麼其次要做什麼?
要是腦子不清楚的,姬昌也不會選擇他們,姬昌寧願自己的接班人是一個暴君,是一個負心人,也不希望自己的接班人是一個傀儡,是一個只能深居宮中什麼都不知道的廢物。
“可惜了老大!”姬昌想到了自己的長子,要不是除了意外,現在自己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和套路,長子無論是修煉還是政治頭腦都不比自己差,甚至比自己還要好一些,爲此,當年刺殺他的人才會那麼前赴後繼,前後戰死了十幾個聚靈境和一個聖元境。
姬昌不知道那些次殺人之中到底都有那些勢力的,但是他知道,大周內部也有很多人不希望老大能繼位,他們喜歡的是一個無能的傀儡,而不是一個精明的皇帝。
已經有了一個精明的強大的皇帝,要是再來一個,他們豈不是還要老老實實的低頭當孫子一百年?這樣的事情豈能忍受?不行,堅決不行。
“希望你們都能長點心,知道這個人世間的兇險,也知道這個世間的人心險惡。”姬昌只能希望自己的兒子中能夠走出來一個雄才大略的接班人,但是又要會隱忍,不能風頭太盛,否則只會害人害己。
姬發對鎬京城發生的情況一無所知,他現在正抱着小奶狗呼呼大睡呢。
至於鎬京城內發生的事情,他根本就無所謂。
窗外的月色很是明亮,距離歲首不過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月亮也是滿月。
同樣的月光下,祈年宮的兩位女子也同樣的昂着頭看向月亮,她們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夠平安的回來。
雖然她們知道姬發沒有什麼事情,但是沒能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終歸還是一場鏡花水月,總是一場空。
“也不知道夫君怎麼樣了?是不是瘦了?是不是又長高了?也不知道他受沒受傷?月神啊,希望夫君能夠平平安安的歸來。”楊玉環對着月亮很虔誠的祈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