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還不到啊?”我坐在飛機上心急如焚,一秒鐘看兩次手錶。
陸大有無奈一笑,說道,“兄弟,這是飛機,又不是打車,要不我去駕駛艙裡替你喊一句,師傅開快點。”
我望着窗外,感覺飛機飛的太慢了,不是他說,我還真想去催催駕駛員。
“兄弟,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我還是以前勸你那老話,這很多事兒都是命裡註定的,成了是命,不成也是命。”陸大有拍拍我的腿說道。
我默然無語,這個時候,我很煩別人跟我講宿命。
因爲我很清楚,對於我和陸雅婷而言,宿命早已給我們暗示了太多的徵兆,而那些徵兆,沒有一樣是好的。
我感覺,這麼長時間來,一直是我和陸雅婷在逆流而上,與宿命搏命,才換得半點希望,才能勉強看到一絲贏面,在宿命面前,我們一直都是那麼的孱弱,那麼的無力,我們的付出和努力,顯得那麼渺小,苟延殘喘,隨風飄蕩。
如果命運女神,哪怕對我們稍微青睞一點點,我們都早已經幸福的在一起了。
望着窗外延綿起伏的雲海,如我的心緒一般,起伏萬千,我在心裡對陸雅婷說,陸雅婷,我願意爲你付出所有,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終於,飛機裡傳來了空姐甜美的聲音,終於要到北京了。
我低頭向下望去,可以看到地上密密匝匝的建築,我的心越發的緊張了起來,我心裡明白,我這是在跟命運在搶時間,在爭分奪秒。
這場比賽,我輸不起,真的輸不起。因爲我早已堵上了我的所有!
我幾乎是跑着穿梭過比肩接踵的人羣,奔出機場。
“慢點,秦政,慢點!”陸大有在身後喊道,“小草莓她跟不上啊!”
到了外面,我急忙伸手打車,可下飛機的人太多,到處都是打車的,一時間根本打不上車。
我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看到來了一輛空車,急忙上前打算搶上。
可誰知道,有一對年輕的情侶,比我動作快,也比我離車近,直接就截胡了。
我急了,一把拽住車門,說道,“不好意思,兩位,我有急事兒,能不能讓我先走。”
那男的回頭瞪我一眼,沒好氣道,“不能,到處都是打車的,誰不着急?”
“我真的有急事兒,拜託了,讓我先走好麼?”我低聲下氣的懇求道。
“不可能。”那男的十分決絕,“車是我們先打到的,有急事兒自己打車去。”
這時候陸大有和李靜他們帶着小草莓也追了上來,一見這情形,陸大有也說道,“對不起啊,他真的有急事兒,兩位行個方便好嗎?”
那女的皺眉道,“你們特麼有病啊?都說了不行了,還在這兒不依不饒的,想幹什麼?”
“說話客氣點行麼?”陸大有氣道,“挺漂亮的個姑娘,不會說人話呢?誰有病?都說了他有急事兒,就不能通融通融,誰一輩子還沒有點急事兒?”
“什麼急事兒啊?”那男的冷冷說道,“趕着給你媽上墳去呢?”
“你特麼再給老子說一遍?”陸大有登時就急了。
那男的高高壯壯,顯然也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伸手就推了陸大有一把,“說你怎麼了?來勁了是吧?客客氣氣的給你說,非要找彆扭是不是?”
“去你嗎的!”陸大有擼胳膊挽袖子就要動手,“今兒這車我們還非打定了!”
李靜忙上前一把拉住了他,“幹嘛呀,大有!幹嘛非要這樣難爲人家?讓他們走吧,咱們再打唄。”
陸大有回頭憤怒道,“你懂個屁!沒看到我兄弟有多着急啊,你知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你知不知道這對他意味着什麼?”
我一愣,心下一陣感動,雖然大有在飛機上那樣勸我,可他了解我,知道我有多着急。
“着急讓飛機直接送你回家唄,你們倆這麼牛逼,機長肯定得聽你們的啊。”那女的冷冷說道。
那出租車司機一伸頭,“勞駕,爺們兒,要不你們先解決你們的矛盾,我得先走了,家裡指我吃飯呢。”
“師傅,我們真的有急事兒,”陸大有說道,“讓我們先走吧,勞駕。”
那師傅面有難色,對那對情侶說道,“兩位,我看他們好像真挺着急的,如果沒急事兒也不至於這樣,要不您二位通融一下?”
“通融個屁!”那女的罵道,“明明是我們先來的,憑什麼讓他們先走?你這師傅可真有意思,你要這樣信不信我投訴你?”
那師傅無奈一笑,對陸大有說道,“爺們兒,你也聽見了,我幫不了你。”
陸大有回頭誠懇的對那兩位說道,“兩位,剛纔是我不對,說話太沖了,我這哥們兒真的有急事兒,算我求你們,讓我們先走行嗎?”
那男的點點頭,說道,“行,可以讓你們先走。”
我們喜出望外,連聲道謝。
可誰知道他卻又補充了一句,“跪在地上叫三聲爺爺,我就讓你們先走。”
陸大有當時就急了,好不容易按捺下的火氣,登時就起來了,上前就要揍那男的,“來,老子今天要不打的讓你叫爺爺,老子就不姓陸了。”
我伸手一把死死攔住了陸大有。
“你別攔着我,秦政,特麼欺人太甚,老子今天把這王八蛋牙打下來,給他裝口金的!”陸大有十分激動,躍躍欲試。
我死死攔住了他,“大有!”
然後我回頭,對那男的說道,“帥哥,我知道,我們這樣的要求確實有些無禮,如果不是有急事兒,逼到這份上,誰願意低聲下氣的求人呢,是吧?這樣吧,爲了彌補你們的損失,你們開個價,只要我負擔的起,我都可以給你們。”
那男的冷笑一聲,說道,“不用了,老子不缺你那倆臭錢,我剛纔說了,你們想打這車,跪下叫三聲爺爺,我就讓給你們。”
我愣了片刻,看着他們,咬了咬牙,噗通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