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的繼任丈夫

閔夏楠請了幾天假後,便又繼續回到原有的工作崗位上工作。當她早上到公司的時候,司徒姚比她還早到了,正倚着休息區的櫥櫃,手上端着杯咖啡卻沒喝,反而是若有所思地出着神,連她也沒有注意到。

“喂,怎麼了?秦榕不是沒事麼?”閔夏楠碰了碰司徒姚的肩膀,才把她從出神的狀態恢復正常。“你昨晚沒睡好吧?”閔夏楠盯着她眼窩底下淡淡的烏青。

她抿着嘴,點了點頭,眉頭還是皺着。

昨晚她根本沒怎麼睡覺,秦榕一直在哭,她怎麼叫都叫不醒他,連搖他他都沒睜開眼,最後哭累了,聲音啞了,秦榕才終於安安靜靜地睡去。她怕秦榕又做惡夢發哭,一直在旁邊不敢睡覺,睜着眼睛守着他,直到快天亮的時候,她才按耐不住睡意的侵襲,匆匆睡去。今天她出門的時候,秦榕還在睡。

“你不如去問下那個叫什麼的藝人,或許他可以爲你解答昨晚的疑惑呢。”

司徒姚知道她的意思,也點着頭,司徒姚也是這個意思,她正在等着那人來公司。她看了牆上的鐘,估量着那人應該也遲到夠久了,把杯裡已經變溫的咖啡喝完才走了出去。

那個人正如她猜測着,遲到了二十分鐘才悠悠地晃到公司接通告,然後纔開始進行今天的拍攝任務。在徐瑞傑在後臺補妝的時候,她敲着門,走了進去。

“有什麼事麼?”

徐瑞傑從助理的手下疑惑地擡起眼皮,瞧了杵在前邊的司徒姚一眼,又將注意力收了回去。

司徒姚看了後臺貴賓室裡的演員一眼,沒說話。抱着雙臂,耐心等着其他人包括徐瑞傑的助理忙完了事,走了出去,貴賓室裡只剩下徐瑞傑和她兩個人後,她纔不慌不忙地開口。

“你是不是有個長得很像你的哥哥或者弟弟?”

她開門見山直接問道,徐瑞傑對着鏡子裡的人笑了笑,摸着自個兒已經化好妝的精緻臉蛋。

“沒有。”他扭過頭,收斂了笑容,生硬而快速地說道。“司徒小姐是不是在路上把什麼路人認成我了?這是常有的事,很正常。好了,我該去試鏡了,真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了。”

他站起身便想走,卻被司徒姚拉住了。

“司徒小姐,你還有什麼事麼?”徐瑞傑微微挑高眉頭,不耐煩地瞅着司徒姚放在他胳膊上的手。

“有個人,長得跟徐先生你一模一樣,他就是我的愛人。”

徐瑞傑本來冷笑着,在聽到這話有些愣住了。她盯着他的神情,鬆手放開了他,冷冷地盯着眼前這張跟秦榕一模一樣的臉,知道不管今天無論她怎麼問,徐瑞傑也不會承認什麼的。看着他冷笑了聲,然後往門邊走去。

就在她的手碰上門把的時候,站在她身後的徐瑞傑突然開口了。

“聽司徒小姐的語氣,似乎很愛他了?”

司徒姚挑了挑眉頭,低低地笑了一聲,沒回答。在她的身後,她沒有看到徐瑞傑陰沉着臉,對於她那個模糊的答案很不滿。

窗外的雨嘩啦嘩啦地下着,柏油路淌着一大片水跡,鋪天蓋地的雷聲響徹半空,明明是白日,天空卻被烏雲遮瞞,不露半點陽光。整棟大樓都亮着白色的燈光,裡面的人依舊忙碌着,只不過比平時多了份歡喜。

司徒姚倚在窗邊,整個辦公室也跟外面一樣黑漆漆的,她連燈也懶得打開,盯着烏雲密佈的天空。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距離快下班的街道跟平時一樣開始繁忙起來,許許多多的路人都撐着一把把五顏六色的雨傘,在地上上彙集成一條條移動的彩虹,在雨中形成另一幅奇異的景象。十字路口的交警更是緊張地維持着開始混亂的交通秩序,喇叭聲吵鬧聲雨聲一下子全夾雜在一起。

“司徒,你今晚用不用加班啊?”

閔夏楠扭開辦公室的門,闖了進來,皺着眉頭看着黑乎乎的房間,要不是有個很大的落地窗,她估計是看不到什麼人影了。

“司徒你是不是在看鬼片啊?需要弄成這個氣氛的?”

閔夏楠沒扭開電燈,反而也是樂得享受這少見的陰雨天。

坐在落地窗附近的人手上捧着文件,扭過頭看了閔夏楠一眼,搖頭。

“今晚要加班。你們部門難道不用麼?”

閔夏楠用力地點頭,有些煩躁。她並不習慣加班,若是可以,她還想着早點回家陪着徐克。

“都怪這該死的天氣。你聽了天氣預報沒啊?”

不等司徒姚做聲,閔夏楠就隨意地坐在她桌子上,在鍵盤上輸入些詞,直接看天氣預報的視頻。

司徒姚也盯着新聞。

天氣預報有時候不準,但是一般大型的暴雨例如颱風什麼的,卻比什麼都準。今天下午的天氣預報預示明天將會有颱風在沿海地區登陸,而他們所在的這個城市接近颱風登陸的地區,今天估計或多或少也受到了颱風的影響。

“哎,要不是明天就要刮颱風了,我們今晚就不用連夜加班把明天的工作趕完了。”閔夏楠看着電腦,在一旁抱怨着,又看了下時間,嚷了起來。“你看,都快要下班了,現在外面的雨怎麼又大了起來?”

閔夏楠的話剛落,窗外又一陣大風颳來,從她六樓看下去,窗戶底下街道兩旁的大樹被吹地左右搖擺。司徒姚拿起電話,想打回家,電話裡頭還是一陣忙音。她的眉頭微微皺起。

“怎麼了?”

閔夏楠用內線打到自己所屬的單位,讓人把她的那份盒飯和司徒姚的放在一起拿過來。她剛放下電話就瞅到了司徒姚的表情。

“沒人接電話。”

司徒姚又打了一個,還是沒人接。她蹙着眉頭,暗想着,這已經是她打的第5個電話,不知道秦榕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她又看了窗外一眼,外面的雨還是下着,牆上的鐘已經指向了5點。她終是嘆了口氣,5點10分還要開個會,沒時間去了。

她收拾了下桌面上的文件,邊起身。

“你要到哪裡去啊?不吃飯了?”

閔夏楠剛把盒飯領進門,司徒姚便走了出去。

“開會去,你先吃吧。”

秦榕撐着把雨傘出門,手上還拎着個便當和一把雨傘,街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公交車上卻是擁擠萬分,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車的欄杆,對着車窗外的傾盆大雨很犯愁。沒出門前,他在家裡猶豫了許久,自己的妻子又沒有打電話回家,他思索了一番,還是決定出門給她送飯和送雨傘。

只是,他沒料到會在那裡見到個人,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臉。

那個人站在大廈樓下等着車子開過來,看到他撐着把雨傘,有些狼狽地站在雨中嘴角揚起一個冷笑。

“呦,看起來這麼慘的。”

徐瑞傑抱着雙臂,冷眼旁觀他驚訝的樣子。

“你……”

他猛地停頓住腳步,手有些抖,想靠近卻又有些害怕,挪着步子,一步一步,緩慢向前。越走近,他卻越發現,眼前這個人,他的臉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他的腦袋也開始發痛。他努力地睜大眼,看清眼前這個人,伸出去的手卻被人打掉。

直到這個人坐上車子,他仍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個人漸漸遠去,腦袋裡面似乎有把錘子,死命地敲着他的頭,很痛很痛,這種痛一直深入他的骨頭,隨着神經,再緩緩傳回他的大腦。

“秦榕……你該不會是不認識我了吧?”

那個人臨走前低低地笑了起來。

“我還以爲……你早死了,原來真的沒……”話裡深深的遺憾讓秦榕蹙着好看的眉頭,五指緊緊攥緊了褲腿。腦袋更是疼得厲害。他的手指抖得厲害,完全控制不了。他擡着眸子,默默看着自己顫抖的十指,耳朵一直迴響着那個人的聲音。很刺耳,很難聽。

直到她開完會議已經是6點了,回到辦公室她又打了個電話,仍是跟剛纔一樣沒人接聽。

“組長,樣品已經出來了。”

同一組的同事在辦公室門外敲門,她淡淡地應了聲。正要放下電話,眼睛不經意瞄到窗外,她不禁瞪大了眼,開了門直接跑了出去。

站在辦公室門外的人被嚇了一跳,都呆呆地看着司徒姚離去的背影。

司徒姚推開玻璃門,有些難以置信,睜大眼睛,瞪着對面的人。

在大廈對面的街道,空空蕩蕩的,只站着個男人,手上的雨傘不知什麼時候掉在地上被風吹到她站着的這邊,那人渾身溼噠噠,墨黑的頭髮黏在臉上,眼睛也被淋溼的頭髮遮住讓她看不清那個人在想什麼。

“你在幹什麼?”

她淋着雨衝了過去,一把揪住了他的手臂。這一揪才知道他手上還拿着便當。她皺着眉頭,“你是來給我送飯的麼?我們先進去再說吧。”

被拉住的人卻沒什麼反應,只是低着頭。司徒姚這才覺得奇怪,她慌忙擡起他的臉,卻見他兩眼無神。

“阿榕你怎麼了?”她有些慌了,秦榕卻沒回應,她脫□上的衣服,罩在他身上,忙扶着他小心翼翼地過馬路到公司上去。

公司裡雖然大部分人都在,但忙着幹活,都沒時間擡頭看別人,自然沒人看到司徒姚扶着個男人進入自己的辦公室。

一到了辦公室,她忙把他手上還緊緊抓着的雨傘和便當拿走,放在桌上,又把他身上的外套拿開,關掉了辦公室的冷氣。她摸着秦榕的手,他渾身都在微微顫抖,似乎被雨水冷到了。她環視了自己的辦公室,才記起自己的毛巾放在外面的櫃子裡了。

“阿榕,你好好待在這裡我,去給你拿毛巾和熱水,你等下。”她叮囑了一直在發呆的秦榕幾句,才走出去拿東西。

“組長,樣品……”見司徒姚走過,一個組員忙把手上的樣品遞給她。她連看也沒看就接過,手上還拿着大毛巾和一杯熱水。別的人還想把文件遞給她,見到她這樣也沒敢再遞給她。

她沉下臉,不發一言,有些粗暴又小心翼翼地擦乾懷裡的人的滿頭溼發,又把另條幹淨的大毛巾披在他身上。

“喝……湯吧。”

已經回過神的秦榕垂着眸子,乖乖任她擦着自己的頭髮,等她擦完,他才伸手摸向桌子,把便盒拿了過來,把裡面還溫溫的湯水倒在小碗裡,遞給她。

司徒姚沒接過去,挑着眉頭,不出聲直盯着他看。

秦榕把小碗拿在手裡,垂着眸子,安靜地坐在那裡,任她打量着。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

“阿姚,你……是不是……生氣了?”

他問着這話時,眼眸子微微向上擡,在觸到她褐色的眼瞳時又垂下眸子,眼底帶着他察覺不到的慌張。

司徒姚的眼珠子微微晃動了下,用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纔開口道。

“你知不知道我很介意我打電話回家卻沒人接聽?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次電話?你那時候到底在幹什麼!”說到最後,她終於忍不住加重語氣,怒吼道。她很生氣,很生氣,真的恨不得把眼前這個人好好教訓一頓,偏偏這個人還用一副很無辜的模樣,垂着眸子看着地上。

“家裡斷電了,我找不到電池。”

他緩慢地回答,又微微擡了擡眼皮,看了她一眼。伸手摸着她的頭髮,好看的眉頭皺着。

“對不起,我……害你淋溼了。”

她還沒說話,秦榕已經把自己身上蓋着的毛巾罩在她頭上,像她剛纔做的一樣給她擦頭髮。她動了動嘴脣,卻在看到他黑漆的眸子凝視着自己,一臉認真,很努力地擦着自己的頭髮,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她的頭髮裡穿梭,她終是嘆了口氣,將這個人拉入懷裡,緊緊摟住。

“阿榕,我真的很擔心你。我發現我越照顧你,你反而越出事,我有些擔心你以前一個人怎麼生活的。”

懷裡的人動了動,最終順從地趴在她身上,眸子睜着,看着自己眼前的下巴,手指攥緊着。

“因爲是一個人,所以一切都要仔細,一出錯要挽救就來不及了。但是兩個人……”他沒再說下去,心底默默嘆了口氣。他好像真的越來越依賴這個人了。

“你……今天是不是見到他了?”

過了一會兒,司徒姚拉開了他,看向他的眼睛問道。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話剛落,秦榕手上的小碗瞬間滑落,摔碎在地上。

那天,她在辦公室把關於徐瑞傑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他,包括徐瑞傑現在的住址,家裡還有誰,都一一告訴他。她這麼就是爲了秦榕更方便地找到自己的家人,她也把這個意思告訴了他。秦榕沒說什麼。

幾天後,她知道了秦榕去找徐瑞傑的家裡找徐瑞傑了,而不是來公司找徐瑞傑。她微眯着眸子,心底明白秦榕這麼做實質是想找到他的父母。

她也一直以爲自己瞭解的秦榕的父母就是他之前告訴過她的,卻未料到裡面卻另有內情。

半個月後,徐瑞傑上了報紙頭條,跟他一起上報的還有秦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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