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對着白澤好一陣誇,白澤害羞不已,一個四五歲的小孩樣子,卻偏要揹着手,強裝鎮定。
夏然捏了捏他的臉,對他說道:“該笑的時候就笑,該哭的時候就哭,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白澤結結巴巴的回道:“可,可我已經長大了。”
林汐恨鐵不成鋼,擠走夏然,在白澤臉上作着妖,只把白澤那張白白淨淨的臉捏的紅了一大片,“長一副小孩子模樣還非要說自己是個大人。”
我一陣無語,這幫人又不是沒有見過白澤原形,這才相處沒有多久,竟是就被白澤現在這幅模樣給欺騙了去。
若是有朝一日白澤恢復實力了,變成他該有的那個樣子,他們也不知道心裡該有多幻滅。
應該是被困得久了,很少能有與其他人或者妖打交道的機會,所以白澤現在哪怕是出來了,但是語言表達能力還是不強,每每被大家調笑或者被墨月欺負的時候吭吭哧哧的說不出來話。
但是與白澤感受互通,我能感覺到白澤並不排斥大家這麼對他,心裡反倒還是喜悅的,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小孩子,希望所有人都能喜歡他,接受他。
但是再喜歡白澤,我也得弄清楚這裡究竟是哪裡呀。
於是我問白澤道:“白澤,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白澤終於是能夠找到藉口從林汐的手裡逃出來了,稍一扭頭,便脫離了林汐的控制,走到我身邊說道:“我知道這是哪裡,但是許多年沒來了,這裡,好像發生了點變化。”
白澤說這話,我便知道讓白澤帶路也是不可能一勞永逸了,還是得我們摸索着前行了。
正想不管不顧的順着白澤指的方向走,微兒卻急匆匆的跑過來對我們說道:“我感覺到了我母親的心頻!”
微兒一臉喜色,但喜色下卻有着藏不住的擔憂。
母女連心,微兒能感受到母親的心頻,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只是爲微兒感到開心,她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爲了找到她的母親,然後母女重逢,如今事情有了一個好的開頭,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只是我不明白既然是好消息,微兒爲何會緊鎖眉頭。
“微兒,怎麼了?可是感覺到你母親有什麼不對勁嗎?”知道微兒一定是還有話沒有說出口,我主動開口問道。
果然,微兒一手捂住心臟的位置,緊閉雙眼,像是在細細的感受着,良久才睜開雙眼對我們說道:“沒錯,我雖然能感受到母親的存在,但是不知爲何,母親的心頻時有時無,非常的虛弱,我不知道是距離太遠的原因,還是母親她受到了什麼傷害,我很擔心。”
微兒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捂住心臟的手握成拳頭,緊緊的拽在一塊,將衣服都扯的皺了起來。
夏然怕她誤傷自己,將她拽住衣服的手掰開,緊緊握住,出言安慰她道:“微兒,沒事的,既然能感覺到你母親的心頻,那就說明她現在正好好的待在哪個地方呢,你不要想太多。”
我稍一思索,也點了點頭,說道:“對啊,微兒,多想無益,既然你現在能感受到你母親的心頻,那咱們現在就順着這個方向找過去吧,等找到了你母親就什麼都知道了。”
微兒也分得清輕重緩急,聽我們如此說,便暫時壓下了心底的擔憂,雖依舊皺着眉頭,但是對我們點了點頭,率先出發了。
我們跟在微兒身後,由微兒帶路,隨她去找母親。
我總是感覺着這處叢林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感,樹木並不多很高大,卻數量衆多,層層疊疊的,且連一條路都沒有,一看就是人煙罕至,我們一路上披靳斬棘,生生用雙腳踏出來一條路。
這還不是關鍵的,最重要的沒走幾步便是能看見一片枯焦的植物,起初我並沒有在意,但是見到的次數多了,便是不得不細細看了幾眼,那些枯焦的植物卻並不像是被火燒傷的一樣,樣子詭異,且形狀也不很規則,我竟然分辨不出來是什麼植物。
我們走了許久,但依舊是沒能繞出這片叢林,甚至連一條正兒八經的路都沒看到,頭頂上的太陽又圓又大,我就感覺自己像是正被放在鐵板上燒烤着一樣,汗水不停的冒出來,擦都擦不完,心裡也是燥熱難當。
李燁和墨月走在微兒的前面,砍掉那些擋路的樹枝,我和老八跟在隊伍的最後面,以防有人跟不上不小心掉隊了。
我能很明顯的看見夏然李燁微兒三個女孩子的腳步已經有一些虛浮了,背也彎了下去,快要支撐不住的樣子。
白澤小小的身板亦步亦趨的跟在夏然的身後,步子也一點點的變得緩慢,甚至還幾次都差點沒注意到前面的樹枝被絆倒。
突然,我只看見林汐的腳一軟,竟是要支撐不住的倒了下去,老八趕緊跑到前面去,在林汐還沒有摔下去之前將林汐抱在了懷裡。
我走近去看的時候就看見老八正一臉焦急的叫着林汐的名字,但是林汐卻是一聲都沒有理,面色潮 紅,額頭和臉上都是汗水,我碰了碰林汐的手臂,只覺得一陣不正常的熱。
求救的看向一向見多識廣的李燁,李燁卻是對我搖了搖頭,示意他也不知道林汐這是怎麼了。
老八的雙眼通紅,眼看着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不停地給林汐擦着身上的汗水,可是卻怎麼擦都擦不乾淨,沒一會兒功夫,除了臉上,林汐的整個身體竟然都泛着不正常的紅。
我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就聽見身後接二連三的傳過來“砰砰”的倒地聲,扭頭過去,微兒和墨月竟然也倒了下去,夏然正着急的扶起微兒,可是還沒等她把微兒扶起來,自己的身子竟然也是一軟,虛虛的向着地面上倒去。
我心裡一緊,趕緊越過去接住夏然。
一眨眼的功夫,八個人的隊伍竟然就暈倒了四個人,且症狀都是一樣的,全身都泛着紅,汗水像是擦不完一樣,嘴脣卻是慘白。
我正手足無措的時候,白澤卻是突然跑到夏然的身前,拿起夏然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看完之後,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又挨個的去檢查了林汐他們的手臂。
然後白澤跑到我的面前,一臉緊張的對我說道:“主人,他們應該是中了瘴氣之毒,所以纔會昏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