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我就是躺在陳虹家的客廳裡沙發上睡的,陳虹哄着朵朵去睡覺之後,竟然也是陪着我睡在沙發上,和我說了很多話。
我還是把林可奇和沈宇虹之間的那些勾當告訴她了,她果然是哭了,簡直就是傷心欲絕,那淒涼、痛楚的模樣,讓得我看着都心疼不已。但是她往朵朵的房間瞧過幾眼之後,又重新變得堅強起來,只是,她眼中的光彩。卻是也沒有以前那麼明亮了。
對此,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我已經把林可奇和沈宇虹違法違紀的那些證據交給李叔了,陳虹身爲當事人,到時候肯定是要上法庭作證的,這件事情,她遲早會知道。而我之所以之前沒有徵求她的意見,就是怕她心軟放過林可奇和沈宇虹。
那兩個人,我是必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早上起牀後,陳虹伺候着朵朵起牀,然後給我們做個早餐之後,就送我去學校,因爲要收拾林可奇和沈宇虹並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夠完成的。雖然沈宇虹可能被布控了,但是林可奇還有可能對陳虹和朵朵造成什麼威脅,所以在去學校的路上,我囑咐陳虹,讓她這幾天儘量別走單,朵朵也別去幼兒園,時刻帶在身邊。
她現在對我很是依賴,自然是言聽計從的。
在把我送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她就開車帶着朵朵回家去了。我也直接去了教室裡面,我剛到教室,裡面還在上早自習,裡面也沒有老師,我當時就向周子寒他們打聽到底是哪些學生被開除了。
我這麼做,無疑是有些影響班上紀律的。
但是,李泫雅也只是看我幾眼,並沒有過來管我。至於其餘的同學和班幹部,他們都知道我在學校裡有多麼的牛逼,自然更加不敢過來管我,而且,我說話的聲音也頗小,也沒有太過於影響他們。
據周子寒所說,我們高二也就開除兩個學生,還都不是我們班的,也不是我認識的,至於高三,只有景晨我認識,他估計是打保安打得太狠了,和那個最先打保安的準烏鴉都被開除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我還是挺開心的。
景晨現在是胡鵬的狗腿子,他和那個準烏鴉被開除,無疑是削弱了胡鵬在高三的勢力。之前那次羣架,我們可以說是還稍稍佔着上風,現在是羣情高昂,我估摸着短時間內胡鵬不敢再那麼囂張了。
後來,都吃午飯的時候,慕容櫻雪來我們班找我,我和她還有楚天涯去食堂裡吃飯,在路上,她問我說爲什麼突然請假了。我也沒把陳虹的事情告訴她,只是說有點事情去忙去了。
她知道我在外邊混,也沒有多問。
如此,在學校又呆過兩天悠閒的時間,賈浩楠那邊終於給了我答覆,他難得的激進,在那件事情上沒有再如以前那樣保持沉穩,而是選擇和我賭賭,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氣勢。
他說,成功。則是縣城大刀闊斧地幹,失敗,他又躲回他的小鎮上去。
我笑着告訴他也沒有那麼嚴重,我們不過是先對付墩子或者大飛而已,以他們兩個的本事,先不說能不能是我們的對手。就算我們拿不下他們的地盤,他們也沒那個能力把我們在縣城的根基給打垮的。
賈浩楠能賭,我不能賭,也賭不起。
所以,我心裡其實早已經將這件事情想得透徹,無論如何。墩子和大飛都是沒什麼可能動搖到我們幻城的根基的,因爲我上頭有李叔和老爺子罩着。當然,賈浩楠覺得是在賭博,我也無可厚非,畢竟他沒有我這樣的底氣,這事情對他來說,確實是像在賭博。
當夜,我便從學校離開,去幻城約見賈浩楠,約他在我們幻城對面的茶樓會面,我帶了單長智過去,而賈浩楠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邊也跟着王天佑,王天佑也是他手下的智囊型人才。
我們坐在茶樓的包廂裡面,點了壺我們這特產的毛尖。我作爲茶樓的老闆,這裡的服務員自然是不敢糊弄我的,給我們泡的是真毛尖,帶着股獨有的松煙香味。嚐起來味道濃醇爽口,稍帶甘苦卻讓舌尖回味無窮。
我本是外行,卻在和老爺打過幾次交道之後,也愛上了品茶。
單長智和王天佑、賈浩楠三個人說得熱火朝天的,時不時地口乾舌燥,如同牛嚼牡丹般的牛飲,讓得我也是頗爲的無奈,但也只能苦笑着聽着。
關於墩子和大飛的資料,我們和賈浩楠都各有調查,據單長智所說,大飛在縣城裡已經混過十多年,雖然仍然只是個混混頭子。但是人脈很廣,而且他還有個弟弟叫小飛的,也同樣是縣城裡的大佬,兩個人互相照應,在這縣城裡也算是拍得上名號的老大。
至於墩子,他之前便是在道上混的。不過是屬於打手的類型,好像是在次火拼之中,失手傷人然後被判了幾年。這次出來之後,他異軍突起,帶着手下幾個敢打敢拼的狠角色,憑着狠辣,硬是將原來他們那個街道上的老大逼走,成爲這縣城裡的老大。
這我自然是知道的,我剛剛來縣城裡不久的時候,這個墩子還跟着他的老大去我們學校裡面想要剁我的手指呢,那時候他還不過是個亡命之徒而已。現如今,他能夠成爲這縣城的老大。連我也不得不說他真的有幾分膽色的狠勁。
“黃戚,你不發表下意見?”
可能是我品茶的模樣過於悠閒自在,讓得賈浩楠都有些看不過眼了,瞥我兩眼,說道:“我怎麼感覺你這個傢伙就是來喝茶的?就是杯茶而已,有那麼好喝嗎?”
“你不懂茶。不知這其中的滋味啊……”
我沒有放過這個裝逼的機會,故作高深的帶着淺笑對賈浩楠說出這句話,然後才輕輕把茶杯放到茶几上,抖抖腿,掏出根菸點上,擺出我老大的派頭,說:“墩子那夥子人都是牢裡出來的,破罐子破摔,和他們去硬拼不值得,先想辦法對付大飛和小飛吧,墩子我會想辦法去收拾。”
賈浩楠驚喜着說:“你有辦法對付墩子?”
即便是以他的沉穩,此時也很是不淡定起來。其實我倒是明白他的心思,墩子的地盤就在他們探花街的附近,賈浩楠絕對是很忌憚墩子的,怕孫陽到時候聯合墩子對付他,那樣的話,他們探花街只怕會是得而復失,以他賈浩楠的勢力,此時還沒有辦法對付孫陽和墩子兩方人的。
所以,他聽說我有辦法對付墩子,纔會顯得這麼在意。
以前總是見到賈浩楠沉穩的樣子,甚至在少管所的時候,我覺得以我的心智還難望其項背,難得見到他這麼失態,倒是讓我頗有幾分得意。我的眼神在單長智和王天佑身上掃過,然後才說:“墩子那種人底子不乾淨,能這麼快就發展起來,手底下肯定也不乾淨,要整他,用白道上的關係就好了。總比我們弟兄拿命去跟他拼好。”
“那這事就只能你來辦了。”
賈浩楠有些無奈地聳聳肩,他根基不穩,在縣城官道上根本就還沒有什麼關係。
我點點頭,又端起茶杯抿茶。
這個時候,從門外卻是突然有人推開我們包廂的門,滿臉的怒容,手裡還提着把刀。我看到那人,心裡頓時就緊張起來,手裡端着的茶杯毫不猶豫地就朝着他砸過去,這個人,竟然是劉毅。
此時,我甚至都不敢去琢磨劉毅會突然跑到這裡來殺我。而且是這麼副拼命的架勢。我只知道,以他的身手,很有可能真的把我給砍翻在這裡,我現在該做的,就是儘量保命,等我們的弟兄們來救援。
賈浩楠他們見我動手。也知道來者不善了。
劉毅躲過去我砸的杯子,怒睜着雙眼,緊鎖着眉頭就提刀朝着我衝過來,沒有半句多餘的言語,我從他的眼裡,感受到真真實實的殺意,這讓得我也是止不住的心生戰慄。
這不是我膽小,而是這樣的場面真的很是嚇人。
“戚哥,跑!”
單長智也是知道劉毅的身手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竟然是抄起把椅子就朝着劉毅衝了過去,嘴裡還在大喊着讓我跑。
跑?
我怎麼可能跑?
我黃戚就算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卻也做不出拋下自己兄弟的事情。
我對黃天佑打個眼色,然後也是抄起身下的椅子朝着劉毅衝去,賈浩楠也是和我這樣,幾乎是和我不分先後的衝向劉毅。說起來長,但實際上也就短短的剎那,這個時候,單長智已經和劉毅在幹上了。
劉毅手裡的刀很鋒利,竟然是把單長智手裡的椅子都給劈開了。
我和賈浩楠幾步衝到被單長智擋住的劉毅身前,提着椅子就朝他砸過去,他撤刀回來招架,然後竟然是刀光如龍,不斷地鑽着我們的縫隙,讓得我、單長智、賈浩楠三個人都有些疲於應付。劉毅的武力值,真的是非常高的。
而這時候,王天佑也趁着這個空子溜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