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也不敢再給廖川穀那個機會。
所以,如果我能夠回到縣城的話,我絕對是馬上對廖川穀採取行動,而這些,我也沒打算瞞着鐵手張。只有我體現出足夠的底氣,他纔會愈發的忌憚我。
我想,要是我從開始就對鐵手張求饒的話,那我現在已經是具屍體了。
對他們這種人來說,什麼憐憫之類的都是笑話。他們在乎的只有實際的利益和得失。我求他,他就會放過我麼?
笑話!
如果不是鐵手張在乎廖詩珈,而且這次交鋒中我又讓他見識到了我的身手並且給他兩百萬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繼續要弄我我。
“你敢對廖先生出手?”鐵手張的身子都坐直了些。
他是真真切切的被我這句話給驚到了,廖川穀是什麼人?
他可是金碧山莊的幕後老闆,而且還是上頭直派下來的老闆,也就是說他實際上是金碧山莊背後勢力的代言人,和白富貴那樣的傀儡是截然不同的,白富貴的地位要差他十萬八千里還不止。
我估摸着,鐵手張肯定也是知道廖川穀的身份,而且廖川穀的身份要比他鐵手張更高,要不然,他能管廖川穀叫“廖先生”?
我記得,在港區,叫先生時通常都是敬稱。
我瞧見鐵手張被我給唬住了,自然也是樂得繼續裝逼,反正他也不是很清楚我的底細,還不是任由我瞎掰?我把自己說得越厲害,他就反而會越不敢對我起殺心。
“國內可不是他們青幫就能夠做大的……”我翹起個二郎腿,緩緩地說道:“而且。青幫也不是他廖川穀就能夠做主的,金碧山莊背後也不僅僅只是牽扯他們青幫而已,我要弄他,自然有我的辦法。”
鐵手張更加驚訝了,“黃先生。不知道你是哪個勢力的……”
我心裡暗笑,鐵手張肯定是以爲我也是哪個大勢力下面的人呢!
不過,我不是,但我估摸着我爸應該是。我記得我爸跟我說過,他的背後還有許多的利益牽扯的,那也就是說,我爸也可能只是被推到前臺來的人而已。
只是,我哪知道我爸到底是哪個幫派的?
我笑笑,說:“我不是,但我爸是,至於底細,就恕我不能告訴你了。”
“莫非……”
鐵手張的神情更加驚訝起來,“莫非你父親也是金碧山莊的人?”
在這裡,鐵手張所說的金碧山莊自然不是明面上的金碧山莊,而是泛指的金碧山莊背後的那些勢力。他竟然連那些勢力的名字都下意識的沒敢說出來,可見他對那些勢力有多忌憚。
也是,他鐵手張充其量其實也就是個新義安的分舵舵主而已,而且還是處在這遙遠的洛杉磯。說得好聽點,他是天高皇帝遠,要說得不好聽點,他其實就是個被組織拋棄的卒子,任由他在這自生自滅而已。
要是他們新義安能夠佔據整個唐人街,那或許他鐵手張在國內也能算是個人物,畢竟唐人街這片地方還是有很多利益和國內有牽扯的。但偏偏可惜的是,他們新義安也就是四足中的一足而已。還未必就是那個最厲害的,這就讓得鐵手張的身價大跌了。
我正在思量着,鐵手張突然對我說:“黃先生,不知道令尊能否在金碧山莊說得上話?”
他這麼問,倒是把我給弄懵了。沒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看他腿上坐着的廖詩珈,她眨巴着眼睛,顯然也是沒能弄明白。至於那對雙胞胎美女就更不用說了,她們的心思根本就沒有在我和鐵手張的談話上面,只是在那裡撫着鐵手張的胸膛。好像他胸前有錢似的。
我沉吟兩聲,反問道:“張大哥怎麼對金碧山莊的事情這麼感興趣?”
其實,我本來早就覺得有些奇怪的。鐵手張是洛杉磯新義安的老大,他沒事跑到我們縣城裡去幹什麼?而且還和廖川穀打上交道了,並且還答應廖川穀把我給扔到海里去。難道真的和廖川穀是朋友?
不可能,要是他們是朋友的話,鐵手張就不會把我救活了。
而且,就算他們兩真是朋友,鐵手張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去國內看廖川穀吧?
他這樣的人。在國內我估摸着也是有案底的,要不然也不會偷渡回去,然後又偷渡回洛杉磯,他冒這麼大的險回去,難道真的只是爲了和廖川穀見面?
我想。如果他們是好基友的話,那或許有可能。
但是現在看鐵手張的取向挺正常的,他自然不可能和廖川穀是基友。
鐵手張也是個聰明人,沒有把話給說明白,又把皮球踢給了我。仍然是問我說我爸能不能在金碧山莊說得上話。
他這副模樣,就讓得我端詳出苗頭了。
這個鐵手張,明顯是有事情要求金碧山莊啊!
我反正早就把大話給撂出去了,現在也不在乎繼續騙鐵手張了,就說:“現在還說不上話。但是等到我和我爸把廖川穀給幹掉的話,那在縣城的金碧山莊裡面,我想我們父子倆個還是能夠說得上話的。”
我說完,鐵手張沉默了。
我見他陷入了沉思,也沒有再繼續說話。
所謂言多必失。要是我現在說得太多,反而是容易引起他的懷疑。
好半晌過去,鐵手張才又對我說:“黃先生,你真的有把握幹掉廖川穀?”
我擺出副很輕鬆的樣子,揉揉手,嘴角也扯起抹笑容來,說道:“以前我沒有對付廖川穀,是因爲我還不想和他撕破臉皮,現在他都對我這樣了,你覺得我還會和他客氣嗎?不吹牛的說。以我手下那些殺手的力量,殺十個廖川穀也足夠了,他們的身手,可是個個都不在我之下。”
鐵手張聽我這麼說,反而是有些懷疑了,問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知道,我說的這些都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可能覺得我纔是個十八歲的少年,而且還被廖川穀給害到如今這副模樣,不可能會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我笑笑,說:“要不要我打個電話?我想,對國內的殺手組織,張大哥你應該都有所耳聞吧?”
鐵手張輕推開那對雙胞胎,說願聞其詳。
我只是淡淡地吐出兩個字,“陳家!他們族長是我兄弟!”
陳聖之前跟我說過,他們家族是國內排行前三的殺手世家,在國際殺手界都頗有威名,我想,只要是鐵手張了解過殺手界的組織,那就應該知道陳家的存在。
果然,他聽到我的話,頓時眼睛都瞪大了些。
然後,他說:“黃先生,不知道你能否幫我個忙?”
我看他滿是期待的模樣,心裡也是琢磨些出門道來了。這個鐵手張和金碧山莊之間應該是有着貓膩啊,不過看樣子鐵手張完全是處於被動狀態的。我估摸着,他那次回國,應該也是去求廖川穀辦事的吧?
可能也正是因爲這樣,他纔會答應廖川穀把我給扔到海里。
當然。這些暫時也都還只是我的推測而已。
我問他需要我幫什麼忙。
他搓搓手,說他想在金碧山莊的賭場裡面入點股份。
我聞言,想想,只是冷冷地笑了兩聲,然後假裝不經意地瞥了鐵手張兩眼,“張大哥,你這可是爲難我了。莫說我現在還沒有把廖川穀給幹下去,就算是到時候我和我爸把他整下去,我爸上位,想讓你入股到賭場裡,只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啊,你知道的,金碧山莊背後真正有話語權的,可不是他廖川穀,也不會是我和我爸。”
我現在也就純粹是在瞎蒙,我哪裡能知道金碧山莊背後的主人到底是誰?
或者,應該是說我根本就不清楚金碧山莊背後到底是有哪些勢力,要是我就這麼答應鐵手張的話,那他肯定能看出來我是在說大話,到了這個時候,這個鐵手張還在試探我呢!
鐵手張搓搓手,訕訕地說:“到時候只要你和令尊能夠給我牽牽線就行。”
我環顧着房間,捏着手指甲,“恕我直言,張大哥你現在的勢力還不足夠和那些真正有話語權的人打交道啊。說白了,就算是我爸給你牽線,你也不夠資格和金碧山莊合作……”
“你不覺得你的話說得太過了麼?”鐵手張微微眯了眼,眼中有厲芒閃過。
我現在都裝上逼了,哪裡還會露怯?
我說:“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想張大哥你心裡也應該是有數的。”
他雙眼深深地看着我,幾秒過去,才又露出個笑臉,“唐人街這邊我會擺平,那時候總夠資格了吧?”
我聽他這麼說,還真有些吃驚,難道這鐵手張是有什麼後手?我聽他這話裡的意思,似乎是很有把握把這整個唐人街都給佔據下來啊,難道他有本錢把其他的三個幫派都擺平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鐵手張可能還真的夠資格在金碧山莊那塊蛋糕上分杯羹吧?
我沉吟了下,說:“只要張大哥能夠做到,那我們肯定也樂意幫忙的,畢竟不管怎麼說,張大哥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黃戚不是那種不懂得感恩的人,只是……張大哥你真的有把握把其他三個幫派都給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