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藥一臉呆滯,被劇烈的欺騙了感情。
噗通!
哪知那方磚少年面露悲懊之色,面如死灰的一屁股坐倒在地,雙目無神的看着天花板。
“是的,人族活該毀滅,我們居然和這種滅絕人性的匪徒是同一個種族,天啊!就讓我們毀滅吧!”他大聲嚎哭。
“這是原罪!”
一個杵着柺杖的老者把手中柺杖搗得啪啪響,義憤填膺。
“不就是被偷了一雙襪子,你們爲何作出一副十惡不赦的模樣?”
王辰迷茫了。
他覺得帝唸的價值觀有問題,而且劇情設定極不合理,太飄!
錦袍老者此時長嘆一聲,繼續道:
“襪子丟了之後,她非常難過,哭得昏迷了過去,就在半夢半醒之間,他遇到了一個全身黑毛的老頭,老頭問她願不願意變強,她含淚堅定的點頭,因爲她要報仇!”
“醒來之後,她超越了人族的極限,成爲天下有數的高手,與當初天下第一高手天劍客白起大戰一場,斬下白起手臂一隻。”
“報仇的時候終於到了。”
終於有一天,她走到了人們居住的城市裡。
城裡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新奇,那麼的有趣,只可惜,她看見一面鏡子。
大山裡沒有鏡子,她從來沒有如此清晰的看見過自己。
“她被鏡子中的自己給驚呆了!簡直……太美了!她在自己的美貌中窒息,然後沒了聲息。她竟然被自己給美死了...”
錦袍老者蒼老的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曾經。
“這一死,就是一千年。”
“一千年後,她回來了,這將是一場人族的浩劫,能否度過還是兩說……”
說道這裡,錦袍老者忽然一頓,有些欣喜的向那方磚少年問道:“逍遙,你現在是什麼境界了?”
方磚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三重天了。”
“當真?!”
一旁一名矮小的白鬍子老頭一陣風似的衝了過來,拉着方磚細細的看着。
讓王辰震驚的是,他的目光,赫然盯着那少年皺成了蝴蝶結形狀的眉頭。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居然就已經能夠將眉毛挽成如此美麗的形狀,溫婉之中不失乖巧,細密之中自有一番挺拔!”
“奇才,你真是奇才。”
“也許你就是這一場浩劫之中,人族希望的微光!”
那老頭激動得滿面紅光。
“人族有救!”
錦袍老者激動得聲音顫抖。
“你絕對是這個時代的主角!”
杵杖老者高興的把柺杖點得啪啪響。
一屋子人喜氣洋洋。
王辰覺得智商已經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要是擰眉毛就能拯救人族,那企鵝族的賣萌術早就天下無敵!”
他甚至覺得觀看這一幕辣眼睛的智障角色扮演情節就是帝念設計的終極考驗。
在那少年一張臉上滿是紅暈,謙虛的道:“還要向各位前輩學習的時候。”
王辰無力的一屁股坐倒在一張大椅之上。
他首次懷疑這地下城中的妖帝墓是否真的藏有機緣。
他甚至懷疑到了最後,他獲得的機緣,就是能夠把眉毛擰成蝴蝶結。
這讓他毛骨悚然。
“無聊吧,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一旁忽然傳來一個冰冷而又不和諧的聲音。
這聲音讓王辰心頭陡然一涼,此人居然無聲無息的來到他的身邊。
“難道這一片帝念創造的異空間之中,並不是只有我一人?”
他陡然站起,看着眼前這名黑髮披散,一身黑衣,氣度非凡的妖族。
“不要激動,現在是安全時間,等這幾個帝念造物表演完,才輪到你上場。”
“不過那時候,你已經死了。”
黑衣人微笑,就像一切盡在掌握。
“你是誰。”
王辰問道。
此刻他發現自己搞錯了規則,青虹所謂的帝念第一次試煉不會死,指的是自己不會被異空間的生物殺死。
但顯然對同爲試煉者的妖族不在此列。
黑衣人笑而不答。
這笑容讓王辰毛骨悚然。
這時只聽遠處一片呼嘯聲響起。
透過這處房間敞開的大門,又有人影高速掠來。
“火霹,先說好,你要想搶人頭,我就和你幹!”
短短時間之中,不斷有妖族從大門掠入。
王辰認出其中幾人分明就是在地下四層跟在自己身後不懷好意的妖族。
“難道這空間是一個開放式的空間?”
王辰心頭泛起不妙之感。
“我先來,所以,他是我的。”火霹指着王辰,神態從容。
“我承認你很強,但你真的想與我們這麼多人爲敵麼?”
一名光頭疤臉的大漢手中大刀一橫,粗聲道。
“爲敵?”
火霹笑了。
“你們夠資格成爲我的敵人麼?”他一邊說着,手掌一攤,掌心一把火紅的小刀緩緩旋轉了起來。
王辰瞳孔一縮,本能的想要立刻離開這裡。
火霹掌中的小刀不過小指頭大小,卻讓他感到極度的危險。
他絲毫不懷疑,這小刀威能盡展的時候,將有撕裂天地的威能,自己根本不可能抵擋。
一衆妖族一見這小刀,盡皆色變。
火霹手掌一握,嘭,火星一閃,如同隨意熄滅了一團掌中的火焰。
末了,他再將雙手負在身後,再也不看看着帝念造物,淡淡道:“保護時間一過,還留在方圓一里範圍的,都是敵人。”
語氣雖淡,但瞬間便讓一衆心高氣傲,辛苦掠來的妖族臉上露出掙扎之色。
有人已經緩緩後退。
殺死王辰的懸賞固然驚人,那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而此刻,保護時間已經快要過了。
這時,忽然一股冰冷的氣息陡然籠罩了過來。
天空一下子忽然暗了下來。
火霹身形陡然一動,掠至門口處,臉露驚容。
而此刻站在臨近門口的妖族已經驚呼出聲:
“絕情谷念妖霸主琴清!”
“這怎麼可能?這裡明明是初級念域啊。”
“她來了!她來了!”
此刻,大廳之中的幾名方纔還糾結美貌形狀的帝念造物,彷彿忽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知道喃喃的重複着這樣一句話。
王辰向門外看去,只見門外百丈開外,站着一名全身白衣的女子,長裙飄飄,皮膚白皙得沒有一絲血色,她赤着雙足,雙眼卻綁着一條純白的絲帶,遮住了他的雙眼,讓他透出一股神秘的色彩。
只是雖然看上去十分羸弱,但當目光望向她的時候,便如瞬間置身惡獸的巨口。
火霹猛然回頭,看向王辰,目光之中居然透着濃濃的不捨,半晌,他才一咬牙,掏出一塊令牌,赫然將之捏碎。
其他妖族一見火霹如此果斷,居然紛紛拿出令牌,頓時令牌破碎的聲音如炒豆子一般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