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訂了6月30號早上的機票，這幾天斷斷續續地在收拾東西，去的地方比較遙遠，異國他鄉，能帶的東西不多。
不管怎麼精簡，至少都有三大個行李箱。
許青舟靠沙發上，瞅着熟悉的客廳，倒是突然有些感慨。
上輩子去美國留學，就一個行李箱，走的時候，出租屋乾淨得像是沒住過人一樣，這次就不同了，客廳的東西基本沒被動到，充滿生活氣息。
這間房許青舟和宋瑤續租了兩年。
房東賈阿姨一口答應，他們老兩口有自己的房子，兒子常年在美國工作，房子空着也是空着，重新找租客麻煩。況且，房子裡住着兩個大學霸，大家可都在誇她家那房子的風水好。
“兩個人和一個人終究不一樣了。”
許青舟嘆息。
二喵甩着尾巴，在自動投喂機那邊把貓糧吃完，就慢吞吞地走過來，蹦到許青舟身上求抱。
許青舟勾了勾二喵的下巴，望着天花板思索接下來的安排。
雖然寵物出國的手續似乎比他們還麻煩點，但二喵肯定得帶着，老宋兩口子都忙，至於他家，老許不喜歡貓，認爲二喵就是名副其實的廢物。
吃得精貴，哪像他們以前養的貓，人吃飯的時候隨便倒點就能養活，現在還得吃什麼貓糧，吃啥啥不行，幹啥似乎也啥不行。
有二喵在，這個“三口之家”纔算完整，就他和宋瑤太孤獨了。
半響，二喵眯着眼，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許青舟在沙發坐了會兒，讓二喵趴在沙發繼續睡覺，自己又坐回電腦前。
這半個月，他一直在根據阿蒂亞爵士證明引入Reich度量。
設存在一個稱爲“Reich度量”，它定義在黎曼Zeta函數相關的複平面或黎曼球面上，是一個實值函數，衡量了流形上兩點之間的“距離”或“差異”。
接下來的步驟還算明確。
想辦法尋找到一個公式，將黎曼Zeta函數在某個特定區域內的非平凡零點與流形上某些特定點集的Reich度量值聯繫起來。
再利用Reich度量的特殊性質，如復結構敏感性、正定性等，推導出與黎曼Zeta函數有界性相關的定理
構建一個數學模型來描述流形上的點集、Reich度量值與黎曼Zeta函數值之間的關係。
最後，證明黎曼猜想。
聽起來似乎很簡單，但其實每一步都相當艱難。
就宛若在修築大樓的過程中，甚至於連一個施工圖都沒有，只告訴你一個邏輯——地基，主體框架，大廈成型。
其它東西全都要自己設計。
當然，許青舟也不是毫無收穫，就在去拜訪顧志鍾教授他們之前，他已經完成了第二個步驟，推導出公式。
“說不定真有希望。”
許青舟說着，自己反倒是笑起來，要是真這麼簡單，也不至於一直懸而未決。
面對一個很難的數學猜想，大家攻擊不進去，就會在它周圍繞來繞去，有時候繞來繞去就開了，但更多的可能還是需要暴力地攻擊進去。
他發現，民間數學家研究黎曼猜想的不多，還真就聚集在哥德巴赫猜想和費馬大定理周圍。
可能，黎曼猜想的解析表述太複雜了？
如果把它寫成誤差項的等價命題或者Mertens函數的等價命題，那研究的人估計就多了。
他對證明黎曼猜想不抱希望，單純覺得阿蒂亞爵士思路有可取之處，嘗試一遍，也好清楚問題在哪。
許青舟拋開雜七雜八的念想，繼續動筆。
“函數g(n，Pn)，它依賴於零點的序號n和零點本身，並且與流形上的Reich度量有關。”
“就有公式g(n，Pn)=∑m(n)ak(f(ρnk))qdR(f(ρnk)，Pn)p”
晚上7點，許青舟洗完澡，纔剛寫兩個算式，宋瑤就回來了，似乎還哼着歌，看起來今天玩得還算開心。
“都收拾好了？”宋瑤望着拉上拉鍊的兩大行李箱，滿意點頭。
“嗯，洗漱用品明天再裝.你不是說要買衣服嗎？”
“馬上就要搬家了，以後買。”
宋瑤走過來，從後面抱着許青舟，在他臉上叭了一口，而後去沙發逗二喵玩。
“差點忘了最重要的東西。”許青舟回頭，瞧着宋校花的兩條大白腿，一拍腦袋，跑進臥室。
宋瑤擼了兩下二喵，見許青舟這副樣子，也跟着走進來，隨即，就瞧見剛纔表情凝重的男生，拉開第二個抽屜，把裡邊的東西取出來。
“這些東西要是忘記就太可惜了。”
“變態。”
宋瑤望着許青舟手裡的各種絲襪，啐了一口，轉頭看了看還空着的唯一箱子，沒好氣地說道：“行李箱已經放不下了。”
就不該滿足許青舟奇怪的愛好，免得他老是得寸進尺。
她本來以爲這貨會掙扎，但沒想到許青舟居然微微點頭，沉聲道：“是有點佔位置.看來只能今晚全部都用掉了。”
“.”
“許青舟，明天要回家。”宋瑤面無表情地提醒。
許青舟點點頭，走過來，伸手攬住宋校花的腰，“你倒是提醒我，明天上午11點的飛機我們抓緊時間了。”
嘎吱~
倆人倒在牀上。
“許青舟！”宋瑤眸子睜大，完全沒反應過來，扯了幾下許青舟的衣服，卻發現被許青舟壓得死死的。
有種無力感，除此之外，似乎還有一丟丟心跳加速的刺激感？
“小姑娘，你就掙扎吧，越掙扎我越興奮”
蓉城。
梧桐小區。
下午3點，許青舟打着哈哈推門從臥室出來，從茶几上薅起一個橘子，掰開吃了一片。
“嘶~還是酸的。”
許青舟把橘子放回桌上，昨天被王霞萍趕出去買醬油，回來就瞧見路邊一個老人賣橘子，他就稱了兩斤。
沒想到啊一片真心錯付了。
許青舟搖搖頭，望向窗外，7月份，盛夏氣息已經相當濃厚，蓉城也算是進入每年最炎熱的月份，窗外天氣很好，陽光落到陽臺的上。
這是他回來的第七天，剛好週六，在6月30日，倆人收拾好行李，帶着三個大行李箱回蓉城了。
他和宋瑤回來的這些天也把護照和二喵的手續搞定。
許青舟在7月5日簡單地過了一個生日，接下來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家裡做計算。
他拉開窗戶，走到陽臺，熱浪就撲面而來。
“呼~”
許青舟長吐一口氣，眯眼望着遠處的翠綠銀杏，放鬆大腦。
自從推導出黎曼Zeta函數在的非平凡零點和流形上特定點集的Reich度量值聯繫公式過後，進度幾乎爲零。
就比如，f（0）表示映射到流形上對應於複平面上原點s=0的點，可如果用f（0）代入公式計算，又會影響到不同Reich度量項之間的相對權重。
完全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