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李岱月微微點頭。
“我也考慮到這個情況，按照你的能力，已經完全達到博士畢業的標準了。”
她頓了頓，沉聲說道：“我會和院裡溝通，特事特辦，接下來一年的時間，我不要求你一定要跟我的項目，你如果有想法的話，可以試着做自己的研究。”
“謝謝教授。”
李岱月眉角的皺紋都展開了，難得地露出笑意，“你是我的關門弟子，作爲老師，爲學生考慮周全是分內的事兒。你以後是打算應該不會做經濟學研究吧。”
“嗯，我想做投資和管理，現在正在瞭解國內成立科技公司的流程。”
好不容易有個出色的學生。
雖然有點遺憾自己這個學派失去繼承人，但她也不是學術老古板，必須讓宋瑤繼承自己的衣鉢，認爲去從商就是脫離學術使命。
經濟學的本質是實踐，需解決現實問題，進入業界驗證理論，閉門造車行不通。
宋瑤聊到了國內建立科技公司的事的想法，例如該怎麼保留離岸公司控制權，通過獨佔許可協議授權內資公司使用專利。
李岱月乾脆拿出一張手稿，也跟着一一分析，提醒宋瑤注意的事項，申請高新技術企業需6項專利，需要提前向商務部提交《技術進口合同登記證書》等等。
“我回去再修改一下方案。”
宋瑤把筆記本收起來，收穫良多，李岱月在經濟圈呆了幾十年，經驗相當豐富，許多地方都能一針見血。
“國內公司建制和你這兩年在國外接觸的有所不同，有什麼拿不準的也許可以問問我。”
李岱月發現宋瑤考慮得很周到，但仍然擔心自己這位關門弟子吃虧。
經濟學院外。
許青舟在樹下躲陰涼，陽光挺好，光線穿過槐樹的樹葉，在泊油路上留下的光影隨風搖曳。
路上，全都是陌生而青春的面孔。
見好幾個女生都朝他這邊看過來，似乎在確認什麼，他想了想，乾脆把宋瑤的遮陽傘打開，壓低傘檐。
101宿舍迎來了一批新的主人，徐正洋那幾個森口都在自己的導師手下當牛馬。走在熟悉的校園小道上，許青舟還真有一種恍然的物是人非的感覺。
以前他也是站在這棵樹下等宋瑤。
數學
許青舟思緒收回來，和顧教授聊了這麼一會兒，倒還真有想把超對稱函數搞出來的想法。
在波士頓的時候，他和陶哲軒已經明確了第一個步驟。
第一步，構建量子隨機遊走模型來刻畫素數間隙的隨機性，通過量子隨機遊走模型將素數間隙的隨機分佈映射爲量子躍遷過程，是間隙動態篩法的合理起點。
一股熟悉的清淡幽香把許青舟拉回現實，擡頭，果然看到宋瑤走過來，她打扮得很好，上半身白色T恤，搭配闊腿牛仔褲，還真有一種清純大學生風格的感覺。
“想撒子呢，這麼入神？”
宋瑤老遠就瞧見許青舟了，躲在傘底下，傻傻地站着，見許青舟過來，搖頭說：“不想打傘。”
多曬曬太陽，有助於身體健康。
“哦，好。”
周圍的學生離開得差不多了，許青舟把傘收了，和宋瑤朝着一側的未名湖走去，“在想是不是該繼續做點數學領域的研究。”
“想好了？”
“沒，等旅遊回來了再看，和李教授提畢業的事了？”
“嗯，李教授說沒問題，她去和院裡申請，應該可以再提前一年畢業。”
宋瑤點點頭，眯眼望着遠處微波粼粼的湖水，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很喜歡這樣被牽着不用考慮該去哪兒的感覺。
“嘖嘖，3年就博士畢業，宋老師已經很厲害了。”
“我懷疑你在變相地誇自己。”
宋瑤抿抿嘴說。和許青舟一起畢業，這人都已經是大教授了。
以前吧，她什麼都想和許青舟比一下，最起碼不能落後太多根本比不了一點。
反正
宋瑤早就看開了，她能武力鎮壓許青舟。
“你不是經常把‘變態’掛在嘴邊嗎，和變態比什麼。”
許青舟調侃。
宋瑤皺鼻，心說這傢伙臉皮越來越厚了，之前被自己罵變態好歹會辯解幾句，現在倒好，直接承認。
湖風輕拂，岸邊楊柳隨風而動，盛夏氣息撲面而來，兩側，剛下課的學生抱着課本，三兩成羣，偶爾能聽到嬉鬧的笑聲。
許青舟不由感嘆一句：“年輕真好啊。”
“嘁，說得你有多老似的，我們也還年輕。”
宋瑤不高興被許青舟歸到老年人的行列。
許青舟把身旁女生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圈，說道：“姐姐，你都是結婚的人了，還在裝嫩呢。”
“許青舟，說吧，你想怎麼死。”宋瑤很想把這人直接沉湖。
“再捏拳頭，人設就要塌了好吧，我錯了。”
許青舟求饒。
宋瑤瞧着許青舟賤完又秒慫的模樣，“我很暴力？”
她沒真動手，雖然沒有偶像包袱，但這傢伙現在好歹是學校的教授，影響確實不怎麼好。
“整天說要揍死我，還不暴力？”許青舟在心裡吐槽，但沒傻到真說出來，話到嘴邊，“哪能啊，你最好了。”
宋瑤皺眉：“你就不能再堅持一下？”
“啊？”
“就是覺得你對我不好說.就是求饒太快了.”
宋瑤嘟囔着，沒繼續說話，偶爾還是希望許青舟反抗一下，這樣纔有征服的感覺，最好.能倒反天罡，把她按着
於是，宋校花腦海中的畫面逐漸開始跑偏。
許青舟見宋瑤不說話，更加覺得古怪，轉頭，就看到女生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怎麼形容呢，興奮，期待，又有點小害怕的那種。
他想到了宋瑤以前提的某個要求，狐疑：“你是想讓我對你兇一點？”
“沒有！”
某個人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
許青舟面色複雜起來，暗道果然是這樣，這妮子有M化的傾向。
“我又不是你這樣的變態。”
說完，宋瑤停頓了一下，十分大度地說道：“當然，你要是覺得自己被我欺負了，也有反抗的權利，嗯我理解你。”
“.”
許青舟很想說宋校花的演技太拙劣。
這個話題最終還是掠過，宋瑤是心虛，許青舟是在考慮這妮子是不是在釣魚，等他真的反抗了再好好折磨他，亦或者真是m兮兮的.
不管是哪種情況，似乎都有點變態的樣子。
兩人在學校閒逛了一會兒，又去食堂吃了頓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