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藏在秘聞中的秘密
聽到伐天二字，林毅就知道這事不簡單了。
這個年代的人對上天是非常敬畏的，輕易不會取對老天不尊重的名字。
所以，這“伐天”二字極爲特殊，肯定不是巧合撞名，這個伐天寶庫，一定和仙凡之間的氣運之爭有關。
只是林毅沒想到，張姣會這麼輕易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倒是讓林毅覺得，是不是他把這事看得太重了？
知道的人多了，也不打緊？
許是看出林毅的想法，張姣笑道：“你想要很多人置身事外，但她們從見到你開始，便不再算是局外人了。
聽不聽的，她們也脫不了身，知道得多一些，還能早做準備。”
聽她這麼說，林毅確信，張姣知道的東西要比自己多。
看來藍雨所言有些偏差，作爲護道者，他肯定是有一些隊友的。
人間雖然落魄了，但不至於一個能站出來的人都沒有。
“花姑娘只是凡人，知道了也沒關係嗎？”
同樣是敵對方勢力的首腦級人物，但這個首腦級對自己抱有善意，還給他送過好處，現在又來提供了關鍵的信息。
畢竟他雖然發起了伐天之戰，但過程並不豐富，最後的結果也是自然而然地失敗了，林毅和零一當然都不會太關注他。
張姣一副篤定的樣子，倒是讓林毅不好再說了，只是問道：“張姑娘也能掐會算，善斷天機？”
至於人間現在能不能贏，絕影並沒有提及。
這也爲之後的商周大戰埋下了伏筆，也爲伐天之戰做出了鋪墊。
不過，他發現同樣是金色符咒，張姣用出來的秘籙分明多了幾分特別的韻味。
零一的性子和零零不同，她更勇敢，更敢在這種時候賭上一把。
事實上，站在人間的視角，帝辛也不完全是一個正面角色。
你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誰嗎？”
張姣也簡單地回答道：“我的確能窺探一些天機，但那些都是無用之物，現在的天機，已經是一團混沌，清晰的命運線，已經變得模糊了。
但識時務者爲俊傑，她現在不能和張姣對着來，只能順從地低眉順目，閉口不言。
“等等，你們先給我解釋一下，伐天是什麼意思，頭好痛！”
哪怕晏青丘都算計過他了，他都想辦法原諒了晏青丘，甚至心裡還惦記着她。
但他卻以凡人之軀，發起了伐天之戰，不管結果如何，單憑這勇氣，已經足夠讓人欽佩了。
林毅看她這難受的樣子，終於還是關切地問了一句。
時隔八千年，秦皇是如何知道仙界將來收割氣運？又如何知道該怎麼應對的呢？
那這個人又是誰呢？
如大月氏。
“你還好吧……”
長這麼大，林毅從來都不是會被美色迷惑的人。
她什麼都聽不清，只覺得頭疼欲裂。
如果這是真的，他和姜玲瓏註定反目成仇的預言當然也可以被推翻了。
而將他的事蹟慢慢去捋順，花念柔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臨字秘籙，主要是凝神、安魂、祈福等功效，是個輔助型秘籙。
當然，也許知道的越多，她的情況會更加嚴重，但也有可能徹底解決囈語的困擾。
林毅暗自警惕，倒是也沒顯露出來，只是普通地問了個問題。
“我不知道。”
再遇到同類人，心裡自然就多了幾分警惕。
當然，天機也不是重點，重點還得是伐天寶庫。
她說的關於伐天的信息，都是林毅知道的，只是從另一個視角瞭解了伐天之戰而已。
紂王也是如此，是誰在引導紂王走上伐天之路？
加上心魔肆虐，修士成長的過程中又多了一道坎，進一步削弱了人間修士的總體實力。
索性，林毅也就放着她哭了。
總的來說，林毅現在都算是有創傷後心理應激障礙了。
這些信息讓她看起來十分神秘，讓自己內心充滿好奇。
既然他能讓天機變得混沌，難以窺探，是不是說明他有改變命運的能力？
這也許是穿越者自帶的外掛？
何況，張姣的劇本簡直和晏青丘如出一轍。
張姣的視角就非常奇怪了，她客觀描述了商紂和秦伐天之戰的經過和結果，就像是史書上的乾巴記載。
她這麼想才合理，知道有寶庫並且寶庫藏寶圖就在眼前的時候，誰還有心情去問一些與寶庫無關的問題？
問寶庫纔是最正常的。
而在藍雨視角，則是高高在上的仙界，對已經貧瘠的凡間的無情掠奪，凡間可憐，但沒有反抗的可能。
可帝辛這一劍也不完全是對人間有利，人間本來頭上只壓着一個仙界，現在還壓着一個魔界。
在帝辛時代，帝辛還能拉起一支仙人軍隊，而到了秦皇時代，他只能鑄神兵，匯聚天下兵氣，才湊夠十二神人。
當然，人間修士的總體實力變弱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爲氣運受損，但和帝辛那一劍也脫不了關係。
總會有那麼一個人給他啓蒙，告訴他世界的真相吧？
林毅和零一都不知道兩人之間的無聲交流，等零一的情緒稍微好了一點，張姣才道：“我們繼續剛纔說的事情吧，這也是我來找你的主要原因。”
公元前xxx年，秦帝政……
當林毅再次和能掐會算的人相處，心裡就會不由自主地猜測她的心意是善是惡，自己是不是被她們當作棋子了。
各方不同的視角，也漸漸交織出了一段塵封的歷史影像。
自此，人間有了魔道，仙界有了魔神。
林毅心中瞭然。
就像晏青丘，若是她沒有數次放過林毅，又在關鍵時刻幫了他一把，林毅也不會輕易信任她。
“姑娘，有些事情，你可以知道，但有些事情，你不要擅自插手，否則，會有不可預知的後果。”
人間都戰敗八千年了，仙界扶持的傀儡統治了這個世界八千年，人間知道仙凡之爭的人都很少，他完全可以順從仙界，當自己的皇帝，逍遙一生。
當然，他以前就知道九籙真解是重寶，但他以爲只是到一品層次的重寶。
雖然結果是一樣的，但仙界又一次損失慘重。
林毅和零一都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了紂王的故事上，思考的都是他的事情，對始皇也忽略了許多。
這一部分，倒是正好和姜玲瓏的夢境對上了。
可千幻鬼姬在聽到伐天二字之後，便感覺心中一陣悸動，像是觸發了什麼開關似的，身邊的囈語越發狂躁。
事實上，仙界曾經差點戰敗，但不知道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重新獲得了勝利。
零一見勢不妙，迅速搶佔了身體的控制權，纔有了打斷兩人的話。
到了絕影視角，卻又給林毅展現出了不一樣的伐天之戰。
大不了就是頭更痛唄！
眼瞅着她的狀態不對勁，張姣隨手打出一道符籙，正是九個天品符籙當中的臨字秘籙。
“沒事的，都過去了。”
從此清中有濁，濁中有清。有許多大魔頭從魔界涌入，不管仙神還是人、妖、鬼、怪，都被魔氣侵染。
林毅對能測算天機的人始終抱有戒心，這種戒心是在晏青丘算計了他之後纔有的。
他爲了強大殷商，四處征伐，將周邊大小部落一一吞併。
而零一聽故事的時候，眼淚卻一直在流。
只是卜算子才測算出天機沒幾天，張姣就過來說天機已經混沌了，林毅多少對這裡面的話持有了幾分懷疑態度。
而林毅要九個秘籙靈活運用，才能比肩仙術。
而在她的腦海中，張姣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林毅聽故事的時候，一直都在思考。
但花念柔不一樣，她瞭解的信息沒有林毅豐富，所以不會特別關注誰。
這個問題，只是一個試探。
可見，張姣對九籙真解的理解比他要深得多，也是他學了之後不求甚解，只算是會了，卻沒有深刻去體悟九籙的力量。
“我？”
哪怕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靈魂深處關於這部分的記憶都封印且破碎了，聽到相關的事情，還是會流淚。
女孩子嘛，經常哭一哭還有利於身心健康呢！
當真是恐怖如斯。
花念柔看了一眼張姣，對上她那睿智的眼神，想問的話忽然就開不了口了。
清氣存於此間，濁氣存於暗面，二者涇渭分明，互不往來。
林毅和張姣旁若無人的交談，花念柔心裡雖然也很迷茫，但她乖巧溫順，並沒有插嘴說話。
只是，她若是不說出來，這陰謀或許針對的就是林毅了。
林毅學了九個秘籙，自然能一眼認出來。
他對這個事情也比較在意。
她主要是爲零一解答，順便也讓花念柔旁聽了。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伐天之戰的故事，聽張姣講完，她反倒更欽佩秦皇。
千幻鬼姬生前是紂王的小姨子，而且看起來似乎對姐夫也頗有仰慕之意，知道姐夫死得那麼慘，肯定會很難過。
林毅便直接問道：“現在已經有地圖了，如何才能找到伐天寶庫？”
花念柔心裡一凜，她自小經歷顛沛流離，慣會看人臉色，哪裡聽不出這言語當中的威脅之意？
在伐天之戰中，帝辛也闖下了禍事，他一劍破碎了天穹，竟打破了空間，溝通到了世界暗面，也就是魔界。
張姣的描述，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卻讓林毅更直觀地瞭解到了當初發生的事情。
林毅點點頭，剛纔和張姣兩人交談，說到了天機混亂的事。
濁氣入侵，導致清氣的品質下降，靈藥生長變得困難，修行資源的匱乏導致人間修士的實力一代不如一代，有些道統也因之斷絕。
現在見了張姣使用，才知道自己居然一直身懷重寶。
張姣露了一手，也讓零一的狀態好了許多，才勸慰道：“你先不必着急，關於伐天的事情，我會把我知道的慢慢都告訴你們。”
零一一邊擦眼淚，一邊很茫然地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好像是這具身體自然的反應。”
一旦自己順着這些好奇心探究下去，會不會也像對晏青丘一樣，陷進去了？
但那一劍之後，清與濁，明與暗，混到了一起，兩個世界就像是太極圖中的陰陽魚。
九籙真解裡面，還有很深的內涵等待挖掘。
但他偏偏就被晏青丘給迷了，還迷得不輕。
“沒錯。”
從紫道人那裡得知的是氣運之爭，是天數使然，人間氣運成熟了，仙界就來割韭菜了。
在那之前，魔一直是存在的，但無法溝通到這個世界，因爲兩個世界，一直以來都是對立存在的。
“現在是，以後未必是，花姑娘年紀尚輕，若是你能挖掘出她的潛力，她也能成爲伱的得力助手。”
原本只是有一隻蒼蠅在耳邊飛，現在是一屋子的蒼蠅全在耳邊飛。
公元前xxx年，商王帝辛……
他這樣問，也直接跳過了天機占卜這個旁枝末節的問題，也讓張姣覺得他並不看重這些東西。
正是因爲有了這些魔的存在，仙界衆神也有了牽制，以至於仙神都以爲帝辛就是最後一次伐天者的時候，又蹦出來了一個始皇帝。
林毅簡單地安撫了一句，卻也化解不了她心裡的悲傷，因爲這並不是零零和零一能決定的。
零一心知，多半是伐天二字給她帶來的影響，想要解決這讓人痛苦的囈語，必須要從伐天二字入手。
當林毅道行提升到了這個境界，又悟了仙術，難免會輕視凡間的法術。
林毅有種感覺，她的單個秘籙，也不會比仙術弱。
過程當然不會是柔和的，有一些倔強的部落甚至慘遭滅族。
特別是聽到帝辛最後戰死，屍體被分割成了許多塊，有的被拿來煉丹，有的被煉製成了法器，有的被神獸吃掉，還有的部分不知所蹤，零一隻覺得心口一陣絞痛。
這也就方便張姣引入下一個問題了。
“開啓伐天寶庫，需要十二把鑰匙，我想，你應該已經得到了其中幾把，對嗎？”
十二把鑰匙，用腳去想，也知道是什麼了。
他正好知道有十二生肖金人，也知道這些金人和伐天之戰有關，數字對的上，肯定是這個沒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