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霞渾渾噩噩的樣子讓靈霖心中十分不安，很擔心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在碧霞見到了靈霖之後，也恢復了理智，沒讓她擔心太久。
不然的話，她還真怕自家姐姐過於魔怔，真把碧霞給禍禍了。
那樂子可就大了。
碧霞調整好情緒，道：“我今日有些乏了，賜福攘兇等諸多事務，就勞煩你了。”
“嗯。”
作爲補償，這都是靈霖應該做的。
碧霞去了自己休息的靜室，內心的迷茫忽然消散一空，就像是一陣風吹走了一片雲霧，心頭豁然開朗。
這一刻，碧霞終於悟了。
林毅和靈漪對待彼此的態度，給了她極大的啓發。
狐族是一夫一妻制度，若是其中一個死了，另一個很可能會守活寡，孤獨終老。
這可是青丘地界，居然有人悄無聲息之間摸索到了她的身邊，這太恐怖了！
“好膽量！”
“等祭祀……不，我祭祀之前就去。”
即便是不爲人知，她對林毅的愛同樣是純粹的，熾熱的。
只是這納妾，該納誰，林毅又有些糾結了。
靈漪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沒有告訴林毅，林毅也知道靈漪身體出了問題，他也沒有拆穿，只是默默地靈漪安排了補藥。
“噗！”
林毅卻毫不在意她的語氣，很平靜地道：“我想納你爲妾。”
“晏姑娘好雅興，只是一個人賞月未免無聊了些。”
林毅提出讓狐族族長做妾，簡直是對狐族的挑釁！
如果是曾經的碧霞是一個貴氣的公主，現在的她就是一個睿智的女王。
這份愛意未曾變質，只是她最近有些看不清了而已。
這纔是碧霞今天真正的收穫。
靈霖很快就發現了她的變化。
昨晚答應了靈漪，不能暴露她說的秘密，但靈漪本來就是要說給靈霖聽的，她這會兒轉達，也算是合情合理。
林毅忽然開口，嚇得狐狸精當場炸毛。
於是，這一夜，林毅沒有出去斬妖除魔，而是來到了青丘山上。
今天是颳了什麼風，能把林公子送到我這裡來？
所以綜合下來，還是晏青丘最合適。
瞧瞧，幾句話的功夫，就把林毅有事黏人，沒事走人的態度刻畫得生動形象，極具諷刺意味。
當碧霞再從靜室出來，氣質已經截然不同。
納妾就納妾，他又不是喂不飽家裡的女人。
思來想去，篩選了很多目標，林毅終於還是把目光鎖定到了晏青丘身上。
這個狐狸精之前也糾纏過他一段時間，但林毅爲了潔身自好，並沒有對狐狸精動什麼歪念頭。
而現在想到了納妾，卻是第一時間想到了晏青丘。
“這就是他們的愛，但我的愛，也並不比他們差。”
在後世，狐狸的風評一直都很差，勾引男人的都是狐狸精，狐狸精天生放蕩……
讓我猜猜，約莫又是有什麼事情找我幫忙？”
好傢伙，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嚇唬人是吧？
“你說啥！？”
晏青丘再確認了一遍，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但很快，碧霞又收斂了她的這種氣質，又變成了原來的模樣，彷彿之前只是她的錯覺。
林毅原本是想祭祀女媧之後再去找青丘提親，現在想想，這不就完全符合小說的劇情了麼？
不行，他得在時間上做出一定的調整。
好在晏青丘還算是大度，並沒有跟林毅這個沒什麼常識的人計較。
正是因爲考慮太多，她和林毅最終纔會走向陌路。
長時間以來，她都懷着一種逃兵一般的愧疚感，對林毅，她始終心中有愧。
他們預判到了分離的結果，卻還是堅持在一起。
晏青丘確認自己沒聽錯，頓時震驚地看着林毅。
且不說靈霖聽到這個消息後會有什麼反應，此時的林毅卻是在思考納妾之事。
狐狸精這會兒正無聊，躺山頂上看月亮呢!
聽着山林裡時不時傳出的狼叫聲，她忍不住搖了搖頭，這是對蠢親戚的鄙視。
“靈霖，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相比之下，她考慮的東西就太多了。
晏青丘剛喝的水馬上都吐了出去。
“你小子是來找茬的吧？”
直到現在，她才豁然開朗。
碧霞也能感受到，對靈漪而言，死亡也許可怕，但在死去之前的每一天，她都會盡力去愛林毅。
狐族對自己要求高，對伴侶的要求也高。
論身材樣貌，晏青丘完全滿足林毅的審美。
而且，她的情劫正好落在林毅身上。
一開始他抗爭，是不想讓靈漪受委屈，但發現她有關於孩子的執念之後，林毅才覺得自己或許應該順從她的意思。
也許，私底下，他也在找解決問題的方法，明面上卻在配合靈漪的演出。
沒錯，在抗爭過幾次之後，林毅還是妥協了。
這就是狐族的愛情觀。
事實上，狐族非但不是放蕩的種族，而且對感情非常忠貞。
“我說，想納你爲妾。”
晏青丘知道他的身份，對她也不用遮掩，林毅來青丘，就像是回了家一樣。
他畢竟不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對待妾侍就像是多了個玩具，只有正妻纔算人。
靈漪的執念都到了魔怔的程度，與其兩個人死磕到底，不如干脆聽她的。
晏青丘很生氣，道：“你是不是不知道狐族的習俗？”
一看是林毅，她才鬆了口氣，馬上又用陰陽怪氣的強調回答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林公子。
沒錯，她在碧霞的身上感受到了王者的氣息。
從政治角度來說，和青丘聯姻，也能擴大他的聯盟勢力。
而林毅和靈漪都很純粹。
靈霖知道，這位小姐妹身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變化……
他和晏青丘，也算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礎。
他如果納妾，肯定是需要一點感情基礎的。
做小妾，也許就是歷劫的必經之路？
晏青丘思忖片刻，問道：“你不是對你家娘子忠貞不二麼？怎麼，到底是膩了？”
林毅搖頭。
“我和我家娘子，再相處一百年也不會膩。”
晏青丘：“……”
你不遠千里上我家來送狗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