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事,先更了吧……
自從遇到嘉寧,我還從來沒看到她那麼狼狽不堪的樣子。
她身上穿的那件大紅色喪服從美術的角度來看是相當豔麗的,要是拿到老外那裡估計還的當成中國宮廷豔后什麼的穿着(沒辦法,外國人一大堆克里奧帕特拉的崇拜者),曾經還有老外把中國的尿盆當華貴的器皿,用來擺在客廳裡裝水果……
可是現在那身大紅色喪服已經給扯的稀爛,只剩下些巾巾條條的掛在身上,還好她裡面還穿着一件類似肚兜的古代內衣,還不至於春光外露。身上到處都是一些被尖利的器械刮過的痕跡,好像剛剛有人用鞭子抽了她一頓似地,她原來帶着的巨大頭飾也不見了,一頭頭髮披散着,看着好像貞子出電視了。
“死蟲子!敢惹你姑奶奶我!看我拆了你們的蟲子窩!”
嘉寧臉型都扭曲了,兩隻手把身上還纏着她的兩個圓盤蟲子拽了下來,向牆上一甩。那兩個蟲子又像炮彈似地摔個粉碎,原來剛纔那些都是這麼回事。
“嘉寧!你沒事吧?”雖然看着嘉寧這麼生龍活虎的樣子我估計她應該沒什麼問題,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
“老孃我好的很!這些死蟲子可有難了!老孃我拆了這些死蟲子的窩!敢惹老孃我,以爲老孃是好欺負的是不?”
嘉寧形如厲鬼(她好像本身就是鬼……)又抓起身邊的幾個圓盤蟲子甩了出去,正打在那個屍堆上,又砸翻了幾好幾個圓盤蟲子。
這個時候,我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嘉寧,那些是古生物,席教授叫抓兩個**回去,你別殺了!裡面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潘朵正打着燈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嘉寧大開殺戒,趕緊勸到。
“我……”嘉寧看到潘朵似乎稍微冷靜了一下,然後從身上取了個玻璃罐子,從身邊抓了兩個中等個頭的蟲子塞進了罐子裡。
“這些死蟲子數量太多了!怪不得我什麼都感覺不到呢,原來不是負面能量也不是屍毒菌,是活物!這些死蟲子!死蟲子!”嘉寧還是不依不饒的踢掉身邊的幾個蟲子,從上面跳了下來。
看到嘉寧狼狽不堪的樣子潘朵差點笑出來,嘉寧察覺後惡狠狠的盯着潘朵說到:“潘朵!你也是女人!這些蟲子無孔不入,你身上只要有洞的地方它們都直接往裡插,你覺得感覺會如何啊?”
潘朵聽了臉色煞白,兩條長腿條件反射似地一夾,不得不說,這動作可相當邪惡。
“你們發沒發現一個問題?”
自從屍堆下來,徐安琪就退到了牆角沒再做聲,現在才走了過來,指着那個屍堆說到。
“這些屍體,全部沒有腦袋。”
順着徐安琪所指的看去,確實那些屍體雖然各不相同,但是很統一的是全部沒有頭,都是無頭屍。
“這些屍體大概就是上面那個古墓裡堆積的無數頭顱的軀幹部分了,但是爲什麼會這樣呢?”我立刻明白了徐安琪的意思。
“我猜,這裡應該是個獻祭的地方,而那些人都是祭品而已。”徐安琪說到。
“記得我們下來的時候那個豎井的最下面全部都是凹槽嗎?當時我估計了一下,沒想到真的是這樣:那些凹槽是這些祭品用手指摳出來的!”
聽到這個我頭皮一麻,身邊的潘朵很明顯的往我身上一靠,然後又條件反射似地往回一縮。
徐安琪似乎也察覺了潘朵的動作,但是沒有理會繼續說道:“那些年輕人被丟到了這井裡,然後被無數蟲子吸取體液到死,由於痛苦他們不斷摳井壁才留下了那麼多凹槽,從上面的數量看這種獻祭的犧牲品至少有好幾千人。”
“爲什麼要做這種事?”我抽了一口氣問到。
“誰知道?那個時代的事情誰說的清楚……嘉寧你拿着的是什麼?”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嘉寧的手上拎着一個黑沉沉的,看起來好像一面盾牌似地東西,因爲這東西太黑,這裡又只靠氖氣燈照明所以一直沒注意到。
“潘朵不是問裡面還有什麼嗎?裡面就還有隻最大的蟲子!這就是它的殼!夠大不?”嘉寧沒好氣的舉着那東西回答到。
那無疑是個圓盤蟲子的上半甲殼部分,看樣子直徑大概有一米左右,和別蟲子的比起來簡直就是巨無霸級別的了。
“你把它宰了?”我問道。
“沒有,我進去的時候它就已經死了不知道多久了,但是這上面似乎有字,我就帶回來了。”
這一提醒我才發現那面巨大的殼上似乎彎彎曲曲的刻了不少東西,但看起來比貓爪文還抽象,但是又和甲骨文非常像,很多甲骨文就是刻在烏龜一類的東西背殼上的。但是靠我們幾個要解開這文字恐怕不太可能,必須老席和寶寶這種專家才行。
既然基本已經達到了目的,我便提議出去,徐安琪卻有點奇怪的看着潘朵問道:“潘警官,你不是守着出口嗎?怎麼你也下來了?”
潘朵橫了徐安琪一眼:“老言也來了……他就在出口那裡,和他一起來的還有曹一平和王亮!”
鑽出那個豎井,曹一平那張憨厚的笑容和王亮那玩世不恭一般的臉正笑呵呵的看着我們,經過他們的介紹才知道,格格並不放心我們這支隊伍,於是派遣了曹一平和王亮暗中保護我們,鋪一明一暗兩條線同時作業,這也是保密部門的一貫做法。我們下了墓之後,曹一平和王亮就開始監視老言,但老言不但沒有做什麼還主動聯繫老席那邊彙報我們的情況,所以他們觀察了半天最後得出的結論:老言並沒有問題。
這個墓算是基本探索完了,無論如何總算是找到了一些文字資料,希望能夠爲解開這個墓成因提供線索。上次來這個古墓的時候,事情算是虎頭蛇尾的結束,這次終於還算有了點收穫,不過那塊東西上的甲骨文到底是什麼現在依然有待研究,不過破譯這種文字就是專家的事了。那種小說裡的古文字專家看着就能說出來基本上只能在小說裡存在,老席曾經告訴過我:光是甲骨文就可能分爲好幾種不同的畫法,各地的情況都不一樣記錄也完全不同。而且現在更頭疼的問題是甲骨文僞造的太多,很多人把一些陳年的死烏龜上刻些奇怪的東西當文物賣,給甲骨文科考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這次的發現雖然和我們想弄清楚的事情並沒有關係,但是總算還是有點成果,回來以後我給格格寫了一篇詳細的報告,格格給了個奇怪的回覆:注意團結潘朵和徐安琪。
回到了考古系後,老席如獲至寶的把那大甲克一樣東西和兩個嘉寧取來的**收走了,然後好像剛剛想起什麼似地告訴我:“對了小黃,再過兩天就是期末考試了,回去好好看看書吧……徐安琪你也一樣,這學期快結束了。”
我呆了一會,才突然想起來:原來我還是個學生啊。
自從進了這個大學,成了這個考古系的學生我都幾乎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學生的身份了:鐵屍、蜘蛛、巨大殭屍、八面山、隱屍、屍類生物、吃人苔蘚……這幾個月裡我經歷過的東西大概比很多人一輩子還多,連老席都承認,自從我來了考古系,考古系發生的亂七八糟的事情抵得上過去30年了。但是老實說,雖然驚險,但是這其實一直都是我夢想中的生活。
接下來的幾天,我就悶在出租房裡看書。畢竟半年基本沒怎麼去教室,連老師長得啥樣子都不知道,還好專業課我就不用再擔心了,老席直接幫我搞定就是。
潘朵和徐安琪讀書都是幌子。潘朵早在公安大學畢業了,徐安琪來讀書目標就是衝着考古系來的,那幾本書她根本不在話下。她說茶叔給她測過智商,她智商是158,基本屬於過目不忘。據說要是高於160,就有很大機率轉變爲白癡:這個智商幾乎全部研究深奧的哲學了,那東西很容易把人研究成白癡的。
這幾天抽空我也回去看了看老大和老四,這兩位對我神出鬼沒也表示了非常的困惑。特別是童老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打聽到了目前我和徐安琪住一起,那個驚訝和不解就別提了。曹老大到是沒很關心這個問題,因爲他沒空:那個楊莉目前纏他的緊,也不知道曹老大哪點吸引到了這個男人婆,以一種主動獻身似地精神對着曹老大窮追猛打。目前我們這個宿舍已經成了學校矚目的焦點:一個和徐安琪同居,一個爲徐安琪自殺,另個被男人婆狂追,就剩童老四目前獨善其身,不過也有傳言說他和徐安琪身邊的韓雅有那個那個啥……
韓雅,就是那個長着小虎牙的虎牙妹,老實說我對她的印象其實比徐安琪好的多,當時覺得她挺善良的,結果通過徐安琪才知道她就是蜘蛛四大臥底之一的“鶴影”。從徐安琪暴露身份後她就和茶叔一起消失了。徐安琪從高中時代就和韓雅在一起,但韓雅在蜘蛛組織中的地位比徐安琪還高。
徐安琪在蜘蛛組織中是一個優秀的執行者,但韓雅卻是個優秀的策劃者,潛伏進學校,暗中接近我、甚至那次陳興洋和我們打羣架等等事件的策劃人其實都是韓雅,她也是茶叔的親信之一。韓雅沒有徐安琪的身手和體力,但腦子比徐安琪還要靈光,從她幾次和老四吵架還有幫我們對付陳興洋看來,她還是個優秀的演員。難以想象她和徐安琪是同年,可居然老練深沉到了如此地步,是個標準搞陰謀的料。
從徐安琪提供的資料上來看,蜘蛛組織大概分爲國內和國外兩大羣體,他們不但倒賣國內的文物,對國外的也沒手軟,但主要還是以中國文物爲主。其組織的核心不是某個人,而是一個類似董事會的組織,茶叔就是董事會成員之一,除了茶叔以外,這個董事會還有六名成員,究竟是誰就不太清楚了。
這個組織的龐大是格格早就料到的,但是這次能夠爭取徐安琪反水並且暴露了茶叔這個大頭目還是讓格格和中央相當高興。並且經由徐安琪提供的線索,公安、國安、甚至中央警衛營都出動了大批人員進行了清剿,共拘捕超過600人,其中很大部分是蜘蛛在內地的臥底和骨幹人員,繳獲各種文物超過上萬件,其中爲國家挽回的損失難以計數。
但這同時也給考古系的人帶來了很多危險,蜘蛛組織肯定會報復。特別是徐安琪,更是重中之重,爲了這個目的,格格命令:潘朵也和我們住到了一起,並且嘉寧隨時保護徐安琪。
可這就給我造成了極大的困擾:學校裡對我的傳言從和校花徐安琪同居變成了“二女仕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