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潞州

潞州,古稱上黨,爲天下三十六郡之一,唐武德年間,改上黨郡爲潞州,開元中在潞州置昭義軍節度使。由於地處河北、河東交界之處,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

昭義節度使孔勍本爲樑國降將,行伍出身,原爲山南東道節度使。莊宗入洛陽後,投靠後唐,遂從襄州移鎮潞州。

這潞州本爲晉軍重鎮,大將李嗣昭長期坐鎮潞州,爲昭義節度使。可惜在李嗣昭死後,其子李繼韜將長兄李繼傀囚禁,擁兵自立,其後叛晉投樑。在李繼韜叛亂平定後,原來李嗣昭手下七千餘牙軍被打散,潞州昭義軍只留三千兵馬駐守,地位已經是大不如以前。

太子繼岌在晉陽登基稱制,孔勍派監軍楊榮來賀,倒也算是給了李岌面子。

只不過現在,這位老將坐在書房裡,面前放着一紙從晉陽發出的公文,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已經七十多歲,人過古稀,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下了一道道的皺紋,鬚髮皆白,臉色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卻是長孫孔簡從外面走來。

“晚上過來,有什麼事?”孔勍問道。

“祖父,洛陽有使者到了。”孔簡平復了一下心情,纔開口說道。

“哦……”孔勍臉上肌肉抖動了幾下,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嗯,請他在堂屋稍候,我馬上過去。”

孔簡出去後,孔勍在書房裡躊躇半晌,纔出門走向自家的正堂。這個時候,李嗣源派人過來,肯定是要拉攏自己。問題是現在他手下的昭義軍只有三千多人,而且夏魯奇率軍佔據了澤州,如果沒有外援,自己若與晉陽方面作對肯定是死路一條,搞不好就是身死族滅的下場。雖然目前李嗣源勢大,但是如果潞州上黨城被圍,破城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且昭義軍大部分還是原來的晉軍,本身就暗潮涌動,自己是在洛陽變亂髮生後,誘殺了監軍楊繼源纔好不容易穩住局面的。

昭義軍是重鎮,晉陽和洛陽方面都在極力爭取,這反而讓孔勍現在左右爲難,無法下定決心。

孔勍來到正堂,藉着昏黃的燈光,卻看到一位商賈打扮的精悍漢子坐在側面,一身棉袍,臉上帶着疲憊之色。他見那漢子要站起身來,便先開口說道:“不必多禮了,你便坐着說話就好!”

那漢子聽了點了點頭,然後輕聲答道:“我乃樞密使安相公手下小校,奉了樞相之命,給節度使捎了封信過來。那夏魯奇在天井關盤查很嚴,小人好不容易纔扮了商賈過來,帶來要緊的書信!”

說罷他伸手在衣角撕開個口子,從裡面中取出一張用白絹寫好的書信來,雙手捧了,遞到孔勍的手裡。

孔勍接過那書信,走到燈火旁細看起來,只見面寫了數十個蠅頭小楷:“監國已經命霍彥威和段凝統軍五萬軍北上,鎮帥當堅守上黨城,待不日大軍至後,裡應外合,共擊晉陽。樞密使安重誨手。”

讀到這裡,孔勍看了一下信末的印鑑,確認爲樞密使的印信後,這纔對那漢子說道:“嗯,這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一夜,然後回稟安樞相知道。”

那漢子張了張嘴,我回去稟報什麼?你到底這算是答應還是沒答應?

可是他還是沒敢多問,只得任由孔簡領着,出了正堂,讓家僕安排到客房住下。

孔簡從外面轉回來,看到孔勍坐在胡牀上沉默不語,於是問道:“祖父,這事到底該怎麼處置?”

孔勍用中指輕釦桌面,緩聲說道:“某本樑國降將,唐主當初移鎮的目的就是爲了削某家的兵權。這李嗣源只讓安重誨寫過信來,還是有些瞧不起我等,現在洛陽勢大,天子年少……還是等他過兩天到來,面見之後看情況再做定奪。”

“那麼,這送信之人……”

“先讓他呆在府裡,等老夫拿定主意後再說。”孔勍說完後起身,直接返回臥房去了。

……

十月下旬,寒風呼嘯,沿着晉陽以南通往上黨曲折漫長的官道上,一支騎軍在白雪茫茫的原野中冒雪而行。剛剛上凍的五鄉河如同一條晶瑩的玉帶,在綿延蒼莽的山林之間蜿蜒穿行,日近黃昏,天光暗淡,讓整個天地間都變得朦朧起來。

跨下的戰馬在鼻孔中呼出兩團濃重的白霧,李岌在身上裹着厚厚的狐皮大氅,頭上戴着翻毛的皮帽,脖子和臉上也在厚厚的長毛巾的包裹之下,只露出了一對眼睛。天寒地凍,皮帽和毛巾的表面已經結滿了白色的冰霜。

李岌看了看飄着漫天大雪的天空,不由皺了皺眉頭。在晉陽耽擱了幾天,結果離開晉陽一天,在榆社縣住了一晚,卻遇到了一場大雪,把他的整個計劃都有些打亂了。

“現在到哪裡了?”他摘下捂在嘴上的毛巾,詢問了一句。

“回稟陛下,快到潞州城了。”領路的親軍回答。

“史長嶺,你先帶一隊提前趕到潞州城,讓前面準備一下。”

“遵命!”史長嶺答應一聲,帶着一隊親軍提前策馬奔馳而出。

在把親軍派出去之後,李岌帶着大隊繼續行軍,風雪交加,也不知這次澤潞之行,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

隊伍走到潞州城下,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城門口倒是亮着火把燈籠,昭義節度使孔勍率潞州的一衆文臣武將在城外列隊,迎接天子的到來。

兩隊親軍首先策馬而來,護衛們跳下馬背,在道路兩側端正姿勢站好。

眼看着天子儀仗從官道人冒雪而來,前面開路的親軍鳴了三聲鑼響,典禮官在嘴裡拖着長音高呼道:“天子駕到——”

列隊的數十位官員和將領在孔勍的帶領下躬身拜道:“恭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岌來到孔勍身前跳下馬來,略顯稚嫩的臉上帶着笑容,伸手扶住了孔勍:“各位請起,免禮!”

“不知聖駕降臨,有失遠迎,吾皇恕罪!”孔勍繼續在嘴裡說道,只是被天子親熱地扶着手臂,感覺有些很不自然。

“哎呀孔老將軍,朕不是專門讓人來通報不用您出城想迎,怎麼還是冒着雪出來了?”李岌親熱地說道。

“陛下幸臨,作臣子的豈有不出迎之禮。”孔勍說道。

“朕是騎馬過來的,就與老將軍共乘一車回城可好?”李岌笑道。

孔勍有些意外:“微臣豈敢與天子共乘,我乘其他的車子裡城就好。”

李岌一笑:“這倒不用,難道孔老將軍不願與朕共乘一車麼?”

“微臣不敢!”孔勍無奈,只得喚過自己的馬車,等李岌上了馬車後,這纔跟着上到車裡,把棉簾放了下來。

六、改裝航母十九、騷亂十二、討伐三六、巡察四一、疏勒之戰(二)三六、巡察六三、疏勒(一)四十、疏勒之戰(一)二六、攔截六二、法奧二七、歸葬六九、遼國歸順六二、張垣二五、威塞騎三十、始點五三、預備團三六、權爭十九、定州(二)八、炮擊聖納澤(一)七八、血火五、超大型潛艇三五、親軍六一、謀劃五一、海洋二四、巡航十八、定州(一)二四、巡航十八、老艦改裝十三、山寨六二、法奧五十、春水六五、圍獵(一)十二、討伐三九、陵前登基十九、定州(二)三四、制弓四十、潞州二九、遭遇契丹五十、白巖鎮(一)九、製糖二六、攔截六七、換裝四五、艦隊五六、東角海戰(二)一、技術與文明二三、冰島戰役(九)二一、冰島戰役(七)六五、豐州十九、騷亂三七、教材六九、調動二二、試航(一)二、海軍軍官十二、保守的高層三七、家事五、超大型潛艇九、冷泉關十七、皇莊十四、晉陽監七十、馬賊(一)三五、親軍二一、冰雪對峙五一、燕雲五四、轉進魏博五三、八棱山二九、體制七七、投石機四五、艦隊七三、韓城六四、遷徙四十、高行周七二、武州水庫十、晉陽(一)七、裝備生產(二)十七、湟州七八、攻城六八、科考船隊六四、冬行三九、陵前登基三二、莽將一波十一、洛陽之變(二)二九、體制四一、飲宴三一、頓涅茨戰役(六)四五、山神廟(二)三四、郵輪五一、大漠狼煙十八、漁民?四七、女官四五、凌靜怡五、定計三二、再度出擊(一)七、勝州六七、涼州使團七二、捕獵(三)七六、陷阱(一)二十、官制二八、頓涅茨戰役(三)四九、山神廟(六)三六、官學
六、改裝航母十九、騷亂十二、討伐三六、巡察四一、疏勒之戰(二)三六、巡察六三、疏勒(一)四十、疏勒之戰(一)二六、攔截六二、法奧二七、歸葬六九、遼國歸順六二、張垣二五、威塞騎三十、始點五三、預備團三六、權爭十九、定州(二)八、炮擊聖納澤(一)七八、血火五、超大型潛艇三五、親軍六一、謀劃五一、海洋二四、巡航十八、定州(一)二四、巡航十八、老艦改裝十三、山寨六二、法奧五十、春水六五、圍獵(一)十二、討伐三九、陵前登基十九、定州(二)三四、制弓四十、潞州二九、遭遇契丹五十、白巖鎮(一)九、製糖二六、攔截六七、換裝四五、艦隊五六、東角海戰(二)一、技術與文明二三、冰島戰役(九)二一、冰島戰役(七)六五、豐州十九、騷亂三七、教材六九、調動二二、試航(一)二、海軍軍官十二、保守的高層三七、家事五、超大型潛艇九、冷泉關十七、皇莊十四、晉陽監七十、馬賊(一)三五、親軍二一、冰雪對峙五一、燕雲五四、轉進魏博五三、八棱山二九、體制七七、投石機四五、艦隊七三、韓城六四、遷徙四十、高行周七二、武州水庫十、晉陽(一)七、裝備生產(二)十七、湟州七八、攻城六八、科考船隊六四、冬行三九、陵前登基三二、莽將一波十一、洛陽之變(二)二九、體制四一、飲宴三一、頓涅茨戰役(六)四五、山神廟(二)三四、郵輪五一、大漠狼煙十八、漁民?四七、女官四五、凌靜怡五、定計三二、再度出擊(一)七、勝州六七、涼州使團七二、捕獵(三)七六、陷阱(一)二十、官制二八、頓涅茨戰役(三)四九、山神廟(六)三六、官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