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暑天第二次坐上這輛車了,但與第一次不同的是,他纔是今天的“主角”,一個面臨生死存亡的選擇。
後排沒有任何人,有的只有暑天自己,這件事情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境地,具體事情怎麼發展,暑天沒有任何預感。
再次看了看窗外,空氣依舊還是如此渾濁,金屬的世界依舊沒有改變。不知道這裡運用的是一種什麼技術,這裡的金屬沒有任何被氧化的現象,依舊還是如此光亮。但這些金屬的光反射率實在是太高了,搞得暑天不得不戴上一副太陽鏡才顯得好了許多,否則長期下去,眼睛會失明的。
汗水順着暑天的脖子不斷流下,將衣服浸的透溼,這是專門給罪犯穿的衣服,很不吸汗,只要出點汗就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而且車上沒有空調,這裡的環境本來也就是非常悶熱的,大量的工廠以及排出的有害物質,使得這裡就像是一座毒氣工廠。
車速還是顯得如此之快,不一會兒,車就穩穩地停在了法院門口。
“下車。”車上的擴音器響了起來。
輕輕地拉開車門,那股難聞的氣味再次撲面而來,只不過,再也沒有人給他戴上呼吸面罩了。
“你自己走還是我們幫你?”後面一名男子問道。
暑天並沒有回答他,自己慢慢的走了起來。
可能是這種情景看得太多了,就算此時有人經過也絕不會顯出可憐之心,甚至連頭都不回一下。
還是那熟悉的大廳,毒血的標誌雖然附上了一些雜質,但依然還是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不需要人指路,暑天自己走到了這個審判場。
但很驚訝的是,上次來的三名法官今天都沒有在場,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子,差不多到中年了,但看起來依舊很年輕,保養得不錯。
等到暑天在座位上坐好時,那名男子站了起來:“請問......是暑天吧。”
“有什麼事嗎?”暑天淡淡的回答道,他今天早就面臨好死刑的準備了,他已經跑不掉了。
“你不應這麼絕望,不是嗎?我們還有機會。”
“機會?像我這種間諜,估計你們千刀萬剮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放過我呢?看你,應該也是毒血的吧,快把法官叫過來吧,否則晚一點我可就自殺了。”
“我說的不是你的身份。”這名男子走下了臺,“我說的,是你的才華,如果你的才華能夠真正展現出來,他們就會明白處死你是一件多麼草率的事情。”
“我的......才華?”暑天有些不能理解,他本身並沒有什麼才華,唯一精通一點的就是計算機技術,但在這方面他還沒有思成強,所以可以說,自己就是一條鹹魚,一枚廢柴。
“是的,難道你沒有發現,你的物理操作要比其他人強上很多嗎?”
“呵呵。”暑天干笑了兩聲,他突然覺得這個人純粹是再跟他扯淡,自己現在都這個樣子了,有什麼看好不看好的。
“我現在是認真的。”那名男子突然擺出了嚴肅的模樣,“你可能不相信我,我先說一下,我叫凱斯勒,是毒血物理研究所的一名所長,我可......”
“算了。”暑天擺了下手,“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你愛是誰都好,你幹什麼職位都與我無關,不要我費口舌了,快點把法官叫過來吧,我已經接受好死刑的準備了。”
“夠了!”凱斯勒大吼道,“就你這種聽天由命的性格,如果我是寰教官,我都不會認你這個侄子,你就這麼對得起聯邦,這麼對得起鬼火對你的培養嗎?”
“啪!”暑天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你他媽不要再給我拿鬼火和組織說事情,我現在不想相信任何一個人,你們在這裡的都是騙子,聽得懂嗎?騙子!那個叫任可的年輕人,還有你們其他人,天天帶着一個僞裝的面具,傷害了人家還要扮成可憐兮兮的樣子,快點滾吧,你再說下去我可是真的要動手了。”
“啪!”凱斯勒直接一巴掌扇倒了暑天,一頭假髮也同時掉了下來。
“你是......”這幅面龐,暑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想起我了?”凱斯勒疑惑道。
“你......,是假的!死人是不能復活的,混蛋,趕快殺了我吧,你......”
“砰!”凱斯勒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桌子上,但當他把手拿起來的時候,桌子上多了一枚徽章。
“鬼火的徽章?”暑天心裡很明白,這個徽章是做不了假的,如果這個徽章落到了別人的手中,會自動的化爲粉末,沒有例外。
他能有鬼火的徽章,說明他還是鬼火的人。
“你真的是清徐真?可是......,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沒錯,現在站在暑天面前的,證實已經死去的“清徐真”。
“那是一點小伎倆。”清徐真捋了捋自己的長髮,“可沒想到這個過程竟然會如此流暢,而且......也同時證明了我的一個想法。”
“你說的想法......,是什麼?”暑天現在懸浮的心終於緩緩降落了下來,他終於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了。
“現在這個場所可不是很好說。”清徐真看了看周圍,“去研究所吧,那裡安全一些。”
給暑天進行一系列的喬裝打扮之後,暑天再次坐上了這輛麪包車,與剛纔不同的是,現在這個車裡開了空調,身上總算沒有那麼悶熱了。
清徐真交代給暑天的只有兩個點,一,看見人不要慌張,不要刻意去做什麼動作。二,儘量減少外出。暑天把這兩個點默默地記在了自己的心裡。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一棟高大的大樓出現在暑天的視野中,說高大其實都不能充分的表達出來,因爲在他的周圍還有一圈又一圈的白色軌道,軌道散發着令人誘惑的藍光,同時周圍也有許多密密麻麻的小樓,這不像是一棟樓,更像是一個一片區域。
“準備好了嗎?”清徐真笑眯眯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