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劍氣之辯

“你說的不錯,地上散落的這些兵器就是他們身份的證明,咱們五嶽劍派之中並沒有人用這等奇門兵刃。”聽到秦不悔的問話,風清揚點了點頭,指着地上的那些兵器說道。

越過這些骸骨,二人沒幾步又看到地上拋着十來柄長劍。

看着這些長劍,風清揚繼續解釋道:“這些長劍的主人都是五嶽劍派的前輩高人。那些短而寬的是泰山派的,輕而軟的是恆山派的,尖而鈍的是嵩山派的,劍身彎曲的是南嶽衡山的。剩下的這個應該就不用我說了吧。”

秦不悔仔細的看了看那些長劍,發現這些長劍雖然被封閉在秘洞中近百年,但依舊寒芒閃爍,鋒利之極。顯然都是品質極好的上等兵器。

放下手中的長劍,秦不悔舉着火把繼續向四周查探。待走到右首石壁下的時候,發現上邊方方正正的刻着十六個大字:“五嶽劍派,無恥下流,比武不勝,暗算害人。”

這十六個字被人以極鋒利的兵刃刻入,深達數寸。每個字都有尺許見方,字跡棱角四射,大有劍拔弩張之態。

看着這些字跡,秦不悔不屑的笑道:“這些魔教之人未免有些太過不要臉了。”

一旁的風清揚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什麼意思?”

秦不悔道:“他們侵門踏戶來華山燒殺搶奪,自己不長腦子被坑死了,到最後卻說別人暗算害人,把自己搞得好像受害者一樣。按照他們的邏輯咱們就應該直接束手就擒纔對,這都不是不要臉可以形容的了。”

“哈哈哈···,好小子,老夫還以爲你跟着嶽不羣必定也學得迂腐古板,不知變通。沒想到啊。有趣,實在是有趣!”風清揚哈哈大笑道。

秦不悔道:“讓師叔見笑了,我也只是有什麼說什麼而已。再說了,事關門派存亡,就算是卑鄙手段,那該用也還是要用的。”

秦不悔一邊說一邊舉着火把繼續查探,這塊刻字的石壁既然找到了,那些劍法遺刻也就不遠了。

果然,在不遠處他又看到了一行刻字‘範鬆趙鶴破恆山劍法於此’在這行刻字的邊上是無數的人形圖案,兩個一組,一個使劍一個用斧。

“師叔,這麼看太麻煩了,我出去再弄些火把進來。”說完轉身向着洞外走去。

不一會,秦不悔帶着火把再度回到洞中。隨着火把的點燃,整個秘洞頓時亮堂了起來,石壁上的圖形也全都清清楚楚的出現在了眼前。

只見這周遭石壁之上全部都是兩個一組的石刻圖形。秦不悔粗略的估計了一下,五嶽劍派的圖形全部加起來至少得有一千多組。

在恆山派遺刻的不遠處赫然便刻着那句‘張乘雲張乘風盡破華山劍法’,字跡邊上的那一招正是華山基礎劍法中的‘有鳳來儀’。

圖中人形劍勢飛舞而出,輕盈靈動。與之對拆的人形手中則持着一條不知是棍還是槍的直線型兵刃,但見這件兵刃之端直指對方劍尖,姿式異常笨拙。

但細看之下就會發現這看似笨拙的一招卻含着一股有餘不盡、綿綿無絕之意。‘有鳳來儀’的後續招數竟然盡數被破。

“怎麼?看到自己勤學苦練的劍招就這麼被破了很難以接受嘛?”一旁的風清揚見秦不悔一直盯着石壁上的圖形不說話,開口問道。

“哈哈,這些魔教中人雖然人品可能不怎麼樣,但是其聰明才智,奇思妙想卻也着實讓人欽佩。”秦不悔笑着說道。

風清揚有些納悶秦不悔的反應,問道:“那你如何還笑得出來?”

秦不悔道:“我笑是因爲這些魔教中人雖然才智過人,將五嶽劍派的絕招給破的一乾二淨。但是他們卻不懂劍法是死的,而人是活的道理。所以他們雖然能破得了劍招,卻未必能破得了用劍招的人。”

要是連這點道理都說不出來,豈不是對不起前世看的那百多本小說。

風清揚聞言眼前一亮,點頭道:“說的不錯,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倒也懂得這用劍之道在於活學活用的道理。”

秦不悔謙虛的說道:“師叔過獎了,其實要想不被這些劍招所克除了這個‘活’字外,還有一個辦法。”

風清揚詫異的看了秦不悔一眼,只聽他繼續說道:“那就是一個‘力’字,有道是他自狠來他自惡,我自一口真氣足。任他千變萬化,只要我功力夠高自可一劍破之。”

“好一個他自狠來他自惡,我自一口真氣足。但是你可知這句話一出口,你已經有了欺師滅祖的嫌疑。”風清揚突然嚴肅的說道。

秦不悔聞言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道:“師叔所言無非就是劍氣之爭的事情。”

風清揚哼了一聲,譏諷道:“沒想到你還記得,老夫還以爲這些年你早已被嶽不羣的花言巧語所矇蔽,連自己的出身都忘了。”

“師恩深重,弟子一日不敢或忘。只是這劍宗氣宗的分別真的那麼重要嗎?大家學的都是華山武功,劍氣本一體,到底有什麼好爭論的?”秦不悔反問道。

風清揚道:“哼!劍氣一體?你可知這句話若是在十幾年前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那時不止氣宗要殺你,劍宗也絕對不會饒了你。”

秦不悔聽到這兒脾氣也上來了,嗤笑道:“所以他們纔會把好好的一個華山給糟蹋成現在這個樣子。論到欺師滅祖我可是比這劍氣二宗的前輩們差的太遠了。”

“那你得意思是我們這幾代人爭了一輩子難道都錯了不成?”風清揚則是怒氣衝衝的問道。

秦不悔道:“難道不是嗎?武學之道本該因人而異,強行區分那不是固執,而是愚昧,是無知。您剛纔說用劍之道在於活學活用,那這劍氣之別難道就不是了嗎?”

“這···,哼,老夫不與你這小輩一般見識。”畢竟是一輩子的信念,又豈是秦不悔三言兩語就能動搖的。

“唉!!!既然我說的話您不信,那祖師爺的話您總該信了吧?”秦不悔突然說道。

風清揚聞言一愣,皺眉問道:“祖師爺?你小子又耍什麼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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