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的時間就這麼不知不覺的悄然而逝。
此時正值嚴冬,華山之上雪花垂落,山林古澗一片銀白,呼呼風聲吹拂,氣流所過之處雪龍翻卷,寒氣逼人。這等蒼茫時節,天地一片萬籟俱寂,只餘雪飄人間。
華山演武場,漫天飛雪中,一道青色的身影持劍而立。忽的,一劍刺出,猶如長空電閃,迅捷無比。詩劍會友,白雲出岫,有鳳來儀,天紳倒懸,白虹貫日,金雁橫空,無邊落木,青山隱隱,古柏森森,截劍式等等招式猶如行雲流水一般,連綿不絕。盡顯華山劍法奇險之神髓。
四年來,秦不悔每日裡讀書練氣,打拳練劍,武功進步一日千里。
隨着對華山心法的不斷參悟,此時他已經將十二正經全部貫通,一身玄門正宗的功力精純堅韌,渾厚綿密,雖然還比不上嶽不羣,但是較之甯中則卻是絲毫不差。
不遠處,甯中則抱着已經三歲多的嶽靈珊走了過來,看着場中正在練劍的秦不悔,不禁稱讚道:“小師弟好劍法,短短四年就已將華山劍法練得如此純熟,師姐佩服。”
聽到甯中則的聲音,場中劍影立時消散,秦不悔已經停了下來,持劍而立。對着甯中則道:“師姐過獎了,師弟的劍法縱然再厲害,遇到師姐的玉女十九式也只有棄劍投降的份兒。”
“師弟何時學的這般油嘴滑舌了,你當師姐我看不出,你此時的武功只怕已經不弱於我了。”
話一出口甯中則突然反應過來,當初跟着自己漫山遍野亂跑的師弟已經長成了翩翩少年,而且一身武功也已經不弱於自己。
“舅舅,抱抱。”被甯中則抱在懷裡的嶽靈珊奶聲奶氣的說道。
“珊兒乖,舅舅抱。”伸手接過嶽靈珊,小丫頭可愛的像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樣,十分招人喜愛。
“這麼冷的天,師姐怎麼抱着珊兒到外邊來了?”秦不悔問道。
甯中則說道:“算算時間,今日該是你師兄回山的日子了。”
爲了華山的發展,嶽不羣時常要下山去處理一些事情,這幾年君子劍嶽不羣的名聲在江湖中是越發的響亮了。
正說着,他們就看到嶽不羣帶着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兒從山門的方向走來。
看着那個小孩兒,秦不悔笑着說道:“師姐,看來咱們以後吃飯要多擺一副碗筷了。”
甯中則也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以後的華山會越來越熱鬧的。”
很快嶽不羣就走了過來,看着站在雪中的三人說道:“師妹,小師弟我回來了。”
甯中則看着身上滿是雪花的嶽不羣道:“辛苦了,師兄。”
秦不悔也在一旁說道:“歡迎師兄回家,有什麼話進屋再說。天氣寒冷,你們沒事,珊兒和這小鬼可受不住。”
正氣堂裡,秦不悔正打量着那個嶽不羣帶回來的孩子。
秦不悔猜測這個時間點被嶽不羣帶回來的應該就只可能是令狐沖了。
果然,就聽嶽不羣對着甯中則說道:“這孩子是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的,我見他身世可憐便把他帶了回來。以後就是咱們的首席大弟子了。”
“徒兒令狐沖拜見師孃。”說完令狐沖直接給甯中則行了跪拜大禮。
“好孩子,快起來吧,以後華山就是你的家了。”甯中則對着令狐沖說道。
接着嶽不羣又給令狐沖介紹了秦不悔和嶽靈珊,拜師儀式過後令狐沖正式成爲了華山的一份子。
令狐沖拜師過後沒多久便到了春節,多了一個人,這個春節也比以往熱鬧了許多。
冬去春來,萬物復甦,天氣開始漸漸轉暖。此時華山的演武場中秦不悔正在和甯中則交手。
“叮叮叮叮···。”場中兵器交擊之聲連綿不斷,猶如緊密的鼓點一般不絕於耳。
二人此時功力相當,交起手來都不必有所顧忌。
短短片刻間兩人就已經交手三十餘招,場中二人身形交錯,劍影紛飛,各施其能。
甯中則一套玉女十九劍精妙無雙,每一招都變幻莫測,再看秦不悔卻是以不變應萬變,一套華山劍法反覆施展,任她狂風驟雨,我自巍然不動。
邊上站在嶽不羣身旁的令狐沖目瞪口呆的看着場中的二人,喃喃道:“小師叔竟然這般厲害。”在他眼裡師孃厲害是理所應當的,但是他沒想到只這個比自己大了幾歲的小師叔也這麼厲害,竟然能和師孃打的難分高下。
這時,發現自己久攻不下的甯中則,手腕一震,長劍突轉,旋即直刺而出,劍鋒之上寒光閃爍,直奔秦不悔而去,速度之快,猶如奔雷電閃。
秦不悔見狀不退反進,劍尖微顫,一招有鳳來儀直接向着甯中則迎了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長劍相撞,只聽“錚”的一聲,秦不悔長劍斷裂,手中只餘劍柄。
“師姐這一招無雙無對,寧氏一劍果真名不虛傳,小弟甘拜下風。”這名字本是後來嶽不羣給起的,卻被此時的秦不悔順嘴給了說出來。
這時,嶽不羣走了過來說道:“好一個‘無雙無對,寧氏一劍’,小師弟這名字取的正是恰到好處。”
“你們兩個莫要恭維我了,小師弟有意相讓,當師姐我看不出來麼?”看着秦不悔腳下的劍身碎片,甯中則說道。
秦不悔聞言一愣,沒想到剛纔最後關頭他用橫勁震斷自己的長劍竟然被發現了。剛要解釋一下,卻聽甯中則說道:“師弟真是長大了,師姐如今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
甯中則生性耿直爽快,豪氣凜然更是不讓鬚眉。雖然輸給了師弟卻也不甚在意,只是話中依舊難免帶有一絲失落。秦不悔看在眼裡,隨即心中便做了個決定。
夜晚,秦不悔來到了嶽不羣和甯中則的居處。
“小師弟,深夜前來可是有事兒?”
秦不悔拿出了一本小冊子遞給他們二人後說道:“你們先看看這個。”
二人疑惑的接過了小冊子,粗略的翻看了一下後嶽不羣臉色微變,問道:“哪兒來的?”
小冊子上面寫的正是天眼推演出來的華山心法升級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