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北京依舊熱鬧，工作了一天的人們宣泄着白日的壓抑，也有人出入着各種場合，尋求的感官上的刺激。
三里屯的一家酒吧內，琴聲悠揚，三五好友相聚暢談，在最裡面靠近後門的小隔間內，兩個身材相似的男人正低聲談着。
“韓國那方面已經搞定，就在剛剛，趙誠已經跟他們簽訂了合約。”
顧延將得到的消息說出來，有些疲憊地捏了捏額頭，順手將板正的領口解開。
只穿着襯衫的顧延看起來有些單薄，自從出院後，即使顧媽再怎麼費盡心思給他補充營養都沒有讓顧延的體重回升。
“時間不早了，你這個病人早點去休息，我也不能讓美人兒獨守空房。”顧彬伸了個懶腰，脣邊掛着有禮的微笑，但說出的話卻色兮兮的讓人不敢恭維。
顧延沒有接話，他冷着臉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喂，老弟，你還記得自己是個病人吧？”顧彬誇張地道，擡手就要奪過顧延手中的杯子。“如果老姐他們知道我讓你喝酒，肯定會吃了我。”
顧延擡手擋住顧彬，淡淡道：“有差別？”
“啊？”
顧彬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們已經恨不得要吃了你。”
顧延又揉了揉額角，喝了一口酒。
自從在醫院醒來，顧延就開始頭疼，一抽一抽的疼，不會劇烈到影響工作生活，但每晚卻難以入睡。
失眠加頭疼的後果就是顧延的脾氣越來越壞，整天板着臉即使是家人都很少看到他的笑容。
“又在頭疼？”
顧彬正色，擔心地問道。
外接都在傳顧氏三代不和，但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兩人的關係一直都很好。
顧彬的父母早逝，他跟顧延是真正的從小一起長大，再加上兩個人都不重名利，根本就沒有衝突，怎麼可能感情不好？
只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與其讓對手因爲顧家的和樂而多加防備，倒不如讓別人以爲顧家內部不和。
爲了保險起見，整個顧家也只有顧氏兄弟和顧爸顧紹培知道這件事，連顧嬈、顧惜都被矇在鼓裡。
只有顧家人都對顧彬恨之入骨，外人才會相信，不是嗎？
“還是沒有檢查出來原因嗎？”
見顧延冷着臉
不說話，顧彬又問道。
顧延搖搖頭，不想多說。
他靠着沙發坐着，看似慵懶，卻沒有人知道他的痛苦。
連醫生都沒有辦法解釋，但顧延的身體確實沒有問題，所以醫生只能斷定是顧延心理的原因。
“我心理沒有問題。”
顧延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又給自己倒了酒。
這一次顧彬沒有阻止。
顧延一向對要求完美，對自己的要求更是嚴格，但這樣的一個人卻被說是心理問題纔會頭疼失眠，這無疑是對顧延底線的一種挑戰。
“嗯，或許，只是你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吧，頭疼只是提醒你趕快想起來。”顧彬安慰着顧延，他聳聳肩，卻發現顧延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顧彬愣是被他看得心裡毛毛的，那冷冰冰的眼神，不帶一絲感情。
“我忘了什麼？”
顧延似乎是在問自己，又似乎在問別人。
呢喃的語氣恍若夢遊一般。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顧彬咕噥了一句，無意識地抖了下，甩掉被顧延“看”出來的雞皮疙瘩。
“是嗎？”
顧延皺了下眉頭，緩緩垂下眼瞼。在顧彬看來，顧延這就是在看着手中的杯子啊。
“來來，喝點酒慢慢想，呵呵。”
顧彬拿起酒瓶，不要錢一樣給顧延倒上。
與其他醒着糾結，倒不如喝醉了好好睡一覺，或許明天就好了。
顧彬的想法非常樂觀。
幾番勸慰之下，顧延的目光已經渙散，但表情卻越加嚴肅，腰桿兒挺直了坐在那，一動不動地冷臉嚇人。
應該差不多了。
顧彬對堂弟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他擡手在顧延的面前晃了下。
……
顧延沒有反應。
顧彬這才鬆了口氣，“得了，終於搞定。”
正在這時，顧彬的電話響起，是凌若煙的。
“顧總，今晚我準備了上好的法國蝸牛，不知道顧總是否肯賞臉。”
凌若煙嬌聲道，顧彬挑眉。
這個點兒吃法國蝸牛？倒不如說是想“吃”他了。
“真不巧，不過我這裡有剛空運來的神戶牛排。不知道淩小姐有沒有興趣光臨品嚐？
”
顧彬這人在外人看來是跟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在自己人面前卻葷素不計喜歡開開玩笑。但在女人面前，他卻是掌控欲十足的。
但偏偏正是因爲這樣，女人更離不開他，而他也樂得沉迷其中。
跟凌若煙又調情了幾句，顧彬才掛斷了電話。但當他回過身卻發現剛剛還坐着一醉鬼的座位此時卻空空如也。
“壞了！”
顧彬連忙找人，連帶調酒師和服務員在酒吧內外找了一圈兒，但哪裡還有顧延的影子？
顧延走在街上，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起小雪，他出來的時候積雪已經薄薄的一層，似乎將這個世界都籠罩在其中了。
顧延出來的時候沒有穿外套，單薄的身影在飄落的雪花中更顯朦朧。
“先生，要車不？”
一輛出租車在顧延的面前停下，開車的中年大叔推開車門問道。
顧延看了他幾秒鐘，然後打開後車門坐進去。
剛剛在雪裡那麼一凍，顧延的神志清楚了一些，但一進了溫暖的車內，冷熱交替他反而更迷糊了。
“你要去哪裡？”
隱約間，他聽到有人問，他擡眼看去，面前卻是一片朦朧，“諾諾……”他無意識地張張嘴，說了一個地址。
車行得很穩，沒多久便來到了目的地。
“先生，一共是二十二塊。”
顧延打開車門，冰冷的風夾帶着雪花灌了進來，激得他更迷糊了。
他在身上摸索了下，卻沒有找到錢包，於是他將手腕上的表摘下來。“這個給你。”
說完，也不等司機說話便下了車。
那司機雖然不識貨，但看顧延氣度不凡，這表拿在手中的質感也不像是便宜貨。“喂，先生，這表太貴了我不要，車錢我就不要你的了。”
司機喊着，但顧延卻沒有回頭。等到他下車追過去卻被保安攔了下來。
這地方不是住戶可是不能隨便進的，即使是保姆都要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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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近禽流感，不能吃肉了，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