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東第一個來到的地方就是鎮上,他想看看小世界的風土人情,來這裡快三個月了,只來過鎮上一次,其它時間就是上山打獵和修煉,還有幾天就要回家,他想到處走走,路過皮貨店,他看到胖掌櫃店裡走出一個小姐打扮的女子,身後還跟了一個丫環,小姐手裡拿着風箏,似乎想要去鎮外放風箏,店門還有一個和尚杵着禪杖,手持一個瓦罐,向着店裡稽首,很快胖掌櫃從裡間出來,對和尚還了一禮,並拿出幾個鐵幣放入瓦罐中。
隔壁不遠的巷子裡傳來一陣婦人的怒罵,“這個殺千刀又偷了老孃的私房錢打酒去了!”
路邊一家賣豆腐的小店竟然是一個美貌女子,旁邊很多人都稱這女子爲“豆腐西施”,說是前段時間鎮長的三個兒子都在找“豆腐西施”,不知道她當時藏到哪裡去了,竟然躲過了大劫難。
薛東入店點了一碗豆花,送來豆花,味道不錯,至少比他在外界吃的豆花要好吃得多。
可是在這似乎欣欣向榮的和諧景象中,卻也總有一些人在計劃着陰暗的勾當。一個揹着長長布包的長髯中年漢子和他身旁一個精瘦的年輕人正在密謀晚上要來劫人,目標就是“豆腐西施”。而且這些人竟然還有一個組織,更具體的就沒有談到了。
然而薛東自煉氣有成以來,耳聰目明,幾丈外的低語根本就瞞不過他。二個自以爲無人知道的密謀卻被薛東聽了個清清楚楚。
因爲薛東走的時候天還沒亮,幾十里路對他來說也走不了多久,這個時間正是大多數人吃早飯的時間,他扔下一塊鐵幣,出了店鋪,繼續在周圍瞎逛,整個白天把個小鎮走了個遍,雖然到處都貼滿了通緝令,但基本上都是抓捕以前畢節的親信或和他親信走得近的人,還有些是曾在府縣爲官者與其相關人員。與普通人並沒多大關係。
鎮外一個早已沒有僧人的小廟被薛東選爲臨時的落腳點,夜間他打算去會一會這個組織,夜幕降臨,薛東長緩緩起身。
鎮上街道一片冷清,再次來到豆腐店附近,那二人約定的動手時間就快要到了。薛東藏身店門外房檐下,修煉有成之後以前認爲的高難度動作現在也如吃飯喝水般簡單,輕身一縱抓住檐檁,貼身其上,整個人伏身瓦面之下,竟一點也不覺得費力,與平時站在地上並無區別。
片刻,兩個黑影從對面房頂飛馳而來,交頭接耳一番,便直奔豆腐店而來。
屋內還撐着燈,“豆腐西施”還在屋內做着什麼;精瘦漢子從懷裡掏出一根竹管,從窗戶的縫隙中吹進縷縷白煙,薛東就聽得屋內女子打了個哈欠,似乎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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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得片刻,已無絲毫動靜,長髯漢子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從門縫裡挑開插拴,精瘦漢子拿出一個長長布袋,毫無疑問這是準備裝人用的了。
薛東伸展手腳,往門裡看去,二人正將“豆腐西施”套入布袋,手腳麻利,看來類似的事情做得不少。
長髯漢子扛起人,精瘦漢子緊隨其後,出門的時候竟然還將門關好;小店隨二人的離開將會再次沉寂下來,此地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薛東沒有打擾二人,打算緊跟二人,看看二人的老巢在哪裡,是個什麼組織,以後還會在這個小世界很長的時間,他想多瞭解這個世界,可是在跟蹤的時候卻尷尬了,前面二人落地無聲,行走如風,而薛東從房檐一落地時的聲音就驚動了二人,這與他開始的整個計劃此時看起來卻非常的烏龍。
薛東看着面前滿懷戒備的二人,尬笑道:“二位,我說我只是從這裡路過,你們信嗎?”
精瘦漢子冷笑道:“一派胡言,我等辦事,你卻躲在一邊,此刻卻又故意現身,你究竟意欲何爲?不妨劃下道來!”
精瘦漢子沒有接受薛東的幽默,在看來他把薛東弄出的聲響當成是故意現身了。
他卻不知道薛空有一身靈力,卻從來沒有練過世間的武藝,什麼輕功,什麼身法一概不知,卻還偏偏想來跟蹤他們。
他二人原爲天武門畢節一脈,算是畢節的徒孫輩,先前在府衙當差,畢節倒臺後,原先的府主被右丞相也就是德輝帝派人清理掉,二人也在通緝名單上。
畢節一脈的倖存者多數都取得了聯繫,並迅速集結在一起,畢節的小弟子陸天星也是一位內家高手,《長春功》被他練到第七層,翻手間開碑裂石;而這二人的師傅姚天在畢節稱帝的第二個月因在畢節面前阿諛奉承,讓畢節認爲他有不軌之心被殺,可謂是死得最窩囊的一個。在府衙當差的二人因此也受到牽連,府主只將他們當個小兵用,但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二個也因此在第一波的大清理中逃得一命。
陸天星在集結了天武門畢節一脈後,也組織起七八十人,小世界地廣人稀,無人之地甚多,天武門的人更是深諳此道,在這去的數百年裡夏家都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一衆人隱入山林,想要仿照畢節,有朝一日推翻大長老,自己也做做皇帝。
薛東看着二人說道:“我與這女子有些關係,二位否給我一些面子,將她交給我可好?”
長髯漢子顯然沒有那麼好的耐心,“我二人與這女子也有些關係,你若不想死,便走開些,否則我定叫你今晚伏屍當場。”言罷抽腰間的匕首。
顯然二人也拿不準薛東的實力,須知江湖有言,“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雖然二人不知道梁山是個什麼鬼,但道理卻是這樣的,否則怎敢故意現身在二人面前,必然此人是認爲能吃定二人的。
“美麗”的誤會使得二人不敢輕舉妄動,一時間雙方竟然僵住了,薛東冷冷的看着二人,對於長髯漢子的拔刀動作不爲所動。事實上他也沒有任何攻擊技能,最多就是見招拆招,原本他也並沒有打算與二人過招。怪只怪他對自己過於高估了。
精瘦漢子自己不敢吐露來厲,須知現在已經不比以前,誰也不敢透露自己是天武門的人,所以也不打算問薛東的來厲。
“這位朋友,既然你也對這位姑娘有興趣,咱們不妨切磋一番,”精瘦漢子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