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五塵一臉懵逼地看着忽然跳出來的幾位老師。
“李師孫師宋師……還有張師？！你們這是……”
幾人卻沒有理他，自顧自地對藍色的山靈露出了獰笑：“靈漿私相授受乃是大忌，樓外樓你知法犯法，免不得要到斬靈臺上走一遭！”
“不我不是我沒有——”
樓五塵頓時有些慌了：“幾位先生等等！等等！樓外樓他沒有犯規，他只是給我提前結算獎勵弄錯了數量，我已經把弄錯的部分送回來了！”
“哦？”幾位老師玩味地盯着他，“提前結算？弄錯了？”
“嘖……”樓五塵咬了咬牙，“是我！是我主動提前要的獎勵！跟樓外樓無關！”
幾位老師沉默不語。
“真的，真的是我逼他給的！——張師！真的我只是昨天心有所感閉關所以想提前支取一下獎勵而已，這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沒拿到名次的實戰獎勵我也拿回來了，所以——”
張師悠悠地拍了拍樓五塵的肩膀：“小樓啊，別激動。我們也不是這麼不近人情的人，提前支取這個事情嘛，可大可小，有這個自信是好事嘛！而且我們評分出來你也確實是第一，年輕人不錯，有衝勁！”
“……張師您別用這個語氣好嗎，您這個語氣我害怕……”
“老夫誇你兩句還蹬鼻子上臉了？！閉嘴聽着！”
“哦哦哦哦，聽着呢聽着呢。”
“……啊哼！”張師清了下喉嚨，“提前支取的問題先不說了。但是這多拿的部分你一退回去，不管怎麼樣，私相授受這個事實可就是形成了，就算是老夫，也只能秉公執法了……”
到這裡，樓五塵哪裡還看不出來這些老狐狸是另有所圖？可自己還是得老老實實往套裡鑽：“……張師您是個什麼章程，直說吧。”
“放肆！你就這麼跟老夫說話？！”張師吹鬍子瞪眼，旁邊的宋師則站了出來：“小樓啊，是這樣的。你們張師呢，是愛惜你這個學生，他的意思是，把這幾瓶，也弄成本來就應該發的獎勵，問題不就解決了？這樣就只是一個提前領取的小事了嘛~”
“……也就是說？”
幾個老師一同點了點頭。
“去實戰拿個第一回來！”
“……哈？！”
————————————
張師幾人和樓五塵細細說了一陣，樓五塵纔算明白怎麼回事。
今年來考評的雲衡冬雲司主，不知受了什麼刺激，查起來那叫一個狠辣……查有實據，扣！可扣可不扣，扣！這條沒問題？引補充條款扣！
……總之就是有條件扣，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有扣。到最後下谷的考評成績堪稱慘不忍睹，最後的加權總分更是破天荒地掉出了及格線——雖然差的不到一分，卻是天壤之別！
“……呃……可是，這跟我去拿實戰第一有什麼關係？”樓五塵疑惑不解。
“咳，是這樣的。”張師站出來解答了學生的疑惑：“雖然這個考評的成績是沒法改了，但其實還是有一些超凡指標是可以提升整體成績的。比如……培養出一個所有考覈全列第一的學生，將會給整體評分加1分……”
樓五塵感覺到幾道視線刷地集中在了自己身上，慌忙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不行，這個火我傳不了傳不了傳不了！張師你知道的，我進來之後一直忙着修煉和其他學習，根本沒進行過什麼實戰方面的培訓，哪兒拿得了第一！”
“沒事的，我們都相信你！”
這是相不相信的問題嗎！樓五塵無言以對，只能又換了個方向：
“……可我可我——可我築基有困難！”
樓五塵決定拉下臉，心想老師總不能拿學生前途開玩笑：“我本身靈漿就不夠，哪兒還能浪費靈氣去練習法術和實戰對抗！”
“拿了第一不也有獎勵嗎？而且你要真的拿到了全項第一，還能有額外的大筆獎勵……”
樓五塵疑惑地回憶了一下：“有這事？我怎麼完全不知道？”
當初自己爲了薅羊毛可是查資料把下谷中有記錄的獎勵獲取方法都嘗試了一遍，但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啊？
“呃，因爲從來沒有人拿過……”宋師的眼神有些尷尬，“……但是！只要你成功了，這麼前無古人的開創性記錄，一定可以申請來大筆獎勵的！”
見樓五塵依然不爲所動。幾位老師對了一下眼神，改變了策略。
“小樓啊，你要體諒體諒老師們……要照這個成績，老師們明年只能吃糠咽菜了……”
“是啊是啊，要是考評砸了老夫惦念多時的水晶棋盤也就吹了……”
眼見一場賣慘大會就要開幕，樓五塵頓覺招架不住：“這個……話說實戰考覈昨天就開始了吧？我已經棄考了啊！”
宋師嘿然一笑，一臉我辦事你放心的表情：“沒事，昨天和今天的只是預賽，以你的優異成績，我們已經給你保送複賽了。”
“……你們早就算計好了是吧！”
樓五塵無語問青天。
算了，說到底這個事情多少還是應該大概也許可能和自己有那麼一丁點關係……
想到這裡，樓五塵放棄了掙扎接受了事實。
“……事先說好，我可不能保證拿第一！”樓五塵咬牙切齒地說，“還有，給我開放神工樓和天一樓的權限！”
話音剛落，張師就拿出了兩個密鑰：“天一樓第二層的法術你隨便看，現在就去嗎？去的話我帶你一程。”
樓五塵已經被老師們的充分準備震驚到麻木了：這麼短的時間就能搞出這麼多東西來，果然薑是老的辣……
“……不了，我先去看看幾天第二輪預賽其他人的表現吧。”樓五塵面如死灰地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忽然回過頭來，“張師，這不會是你找個理由給我提供額外補助吧？要是的話直接說也行，我不好面子……”
“你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老夫只是爲了老夫的水晶棋盤，順便給你點甜頭……你們幾個笑什麼笑，事情解決了，該幹嘛幹嘛去，散了散了！”
剛纔還喧鬧不已的憑風閣轉眼間又空蕩起來，只有一個還沒回過神的藍色山靈迷茫地看着周圍：“我……我不用上斬靈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