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誰傷了皇上
茜女驚惶的看着他,一眼就看出他不對勁,連忙撲過去,“皇上,你怎麼了?”
“呃。”納蘭滄海突然痛苦皺眉悶聲叫,嚇的茜女連忙將手擡起,然後後知後覺的問:“你手受傷了?”說着趕緊掀起毛毯,掀起他的衣袖,果然見纏着白色的紗布。
“真的受傷了?是回來的時候遇到刺客了?”茜女惶恐不安,又陣陣心痛,解開他的褻衣查看,這一看驚的她呆滯半天。
他的胸口,有很深很深的傷口,差一點點,就是刺穿心臟的傷痕。
茜女覺得天在眩地在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她的手在出汗,眼睛裡迅速迷濛的看不清,眼淚簌簌的落下面頰,喘氣都開始困難,“……這是……是……”
納蘭滄海困難的擡起手臂,輕輕的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朕之萬幸,沒有傷及心腹。”
“萬幸……”茜女覺得全身如同掉入了冰窖,驚嚇的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着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那可怕的猙獰的傷痕,她一陣陣的眼發黑,不敢想像,萬一這一劍刺偏了一點,那麼躺在這裡的納蘭滄海,是不是就已變得……冰冷……
想到這裡她頭腦裡一陣發寒,失聲嗚咽,“爲什麼……怎麼會……都是我不好……”
“瞎說什麼,關你什麼事?”納蘭滄海柔弱的以指輕拭她的眼淚,“別哭,我是人帝,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你還說,你還說……”茜女心頭髮恨,拳頭重重捶打塌頭,“如果我不任性,你就不會出宮,就不會遇到刺客了……”
“皇上遇刺是常事,朕總得要出宮的,蘭兒。”納蘭滄海知道茜女看到他這副慘樣一定會心疼難過,但看到她能難過到失控,是他始料未及的,也許,他是低估了他在茜女心中的位置。他又溫暖又心疼,連忙用力的去握她的手,不讓她傷害自己。“別鬧,蘭兒,這真的不關你的事,是我……計劃不周,出了紕漏,以後,我一定會小心的,不會再讓你擔心害怕了。”
聽着他着急的哄勸,茜女怕自己的情緒影響他的傷勢,就努力的壓制心頭的痛苦,擡直淚眼,顫着手輕撫他的傷口,“很疼是嗎?張太醫來看過沒有?”
納蘭滄海輕輕搖頭,“皇上遇刺,不能讓外人知道。”
“什麼?”茜女驚叫,“這難道是你自己處理的傷口?”
納蘭滄海點頭,“你回來後,就好了。”
茜女急的心肝疼,終於知道爲什麼他一個人躲在她的內室裡了。連忙慌亂的在自己身上找麥靈丹,一摸摸出大大小小的幾瓶各種丹藥,她一股腦兒往他嘴裡塞,“你先吃下這些。”
納蘭滄海有些無語,只得一一食下。“夠了。”
茜女看他一眼,急的根本也來不得再責備他,再多問什麼,連忙起身,去準備爲他包紮傷口的用具。
“我已經處理過了,再休息一陣兒就好。”納蘭滄海氣息弱弱地說。
茜女瞪了他一眼,一邊準備一邊心裡想,真是事不湊巧,她爬冰山傷了內力,回去後又爲師父渡了真氣,沒想到一回宮又遇到滄海遇刺,她可真是……但是,滄海對他同樣是恩重如天,她就算費了這身的武功,一切重新開始她也甘願。
重新爲他清洗了傷口,消炎,上藥,包紮,這些做完成,她已累的氣喘吁吁。大鬆口氣,然後又馬不停蹄的讓御廚房做了補湯,喂他喝下。不管如何,她都堅信,吃飯是對人最大的幫助,人不吃飯就會餓死,什麼也做不了。等他吃過些飯,她才穩定了些,然後,將他扶起,又再次爲他渡元氣。
茜女一夜的忙碌的這些,納蘭滄海一直默默的看着,默默的接受着。他知道茜女很辛苦,可是他突然很貪戀茜女爲他着急爲他心疼的感覺。他竟然情願看着她着急痛苦,而沒讓她停下。反正他也知道,他說了,她也不會停下。
什麼是愛呢,能得到她這樣的關心愛護,他還求什麼?
他甚至變態的想,不如,他隔斷時候,就小小的受一下傷,小小的讓她憐憫憐憫,他就可以一直躺在她懷裡,享受着她的疼愛。
不知是什麼支撐着自己,茜女也奇怪她居然在爲納蘭滄海渡完真氣後,居然沒有暈倒,雖然也疲乏的有些頭暈,但竟然真的還好。也許,這就是感情的力量吧。也可能,經過給師父渡氣後,她內心也強大了。
她這邊焦頭爛額,一側眸,那邊見納蘭滄海竟然目光爍爍深情款款的看着她,一點兒事兒沒有。
她皺眉,“你還若無其事的!”
納蘭滄海溫柔一笑,伸臂將她攬在懷中,“累了吧,我看你快暈倒了。”
茜女不敢往他胸前依,只得掙着直起身,嚴肅的看了他一會兒,問:“可抓到了刺客?”
是誰敢傷她的納蘭滄海!她一定不饒他!
納蘭滄海無奈的搖搖頭,“只是一羣黑衣蒙面人,分不清是何幫何派。”
“皇上如此仁君,還有人刺殺。”茜女越說越生氣越難過,“一定要徹查,抓到指使人一定要誅他首級!”
納蘭滄海看着茜女義憤填膺的神情,感動而心動,擡手,輕撫她光滑的臉頰,柔聲說:“彆着急,刺客不是一時半會兒查得清的,站在權利的巔峰本就會招來暗箭。所幸我大難不死,以後,我們更加小心便是。唉,也是我太大膽自信了,沒有想到受到這麼強烈的攻擊。”
茜女的眼淚又汩汩的落下來,看着納蘭滄海俊氣儒雅的臉,心中感慨萬千,“想想真可怕,若是有一點偏差,我回來就見不到皇上了……若是那樣,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傻瓜,朕哪有那麼容易死呢?而且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別擔心了,嗯,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大意了。”
茜女緊緊抓住他的手,像是要承諾的說:“好,那你答應我,不可以再冒險了。”
“你也答應我,不可以再任性。”納蘭滄海望着她。
茜女有半刻的猶豫和沉默。
“蘭兒……我不會爲難你,但是有危險的事,你得聽我的。”納蘭滄海語氣略顯焦急。
茜女只得點了點頭,答應:“嗯。”
納蘭滄海這才鬆了口氣,臉上露出輕鬆後疲乏的笑容,“好了,那今晚我們早些休息,明日還得早朝。”
“你這樣……”
“無妨,我本已是幾日未上朝,朝中恐怕已有猜疑。現在有了皇后的全力幫助,朕已傷勢大輕,上朝也不會露出痕跡的。”納蘭滄海笑着說,帶了點吹捧。
茜女沒有笑,依然憂心忡忡。
“朕不等你了,有些困了。”納蘭滄海說着,就躺了下去,茜女連忙扶着他,照顧他躺好,納蘭滄海衝她安撫的笑了笑,然後就閉上了眼睛。只是他的眉心還在微微銷着。看來,傷口真的還很疼。
茜女好生心疼,一直緊握着他的手,不捨得放開。就坐在牀頭,默默的看着他,不得安睡。她其實也好累好睏,她已經兩天沒有休息了,也許是之前暈倒時沉睡太久,現在,居然也沒有困到不能自理。也許,是她真的太擔心了。師父剛好,他又這樣,都是她心疼愛護的人,最親最近的人,這此起彼伏的,讓她如何平靜。
低看再看納蘭滄海,也許是因爲她回來了,他睡的極是安寧。也許,這兩天他都只能被動的等着她。納蘭滄海就是這樣一個人,一直一直的站在原處等着她的回頭。她不知道一個君王,是爲何能做到如此卑微。因爲愛情嗎?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苦笑……
很多時候,她都覺得他們之間的事,超越了愛情這兩個字。
執念。
對,就是執念。
還有習慣……
有和他們一樣執念的人,還有誰?
江璞玉!
她不得不在心中默唸起這個名字。此刻,她躲避不了,逃避不了,今日納蘭滄海九死一生,她不得不懷疑這個人。她最怕的事,還是擺在她面前了。生平她最怕江璞玉和納蘭滄海生死決鬥,因爲他們誰也不能死!她不想懷疑江璞玉,可是,納蘭滄海的避而不談,輕描淡寫,都讓她篤定,她的猜測。
如果是換成別人,納蘭滄海一定會跟她一起分析殺手的來路,他越是不說,就代表他越是知道幕後人。不能跟她說的幕後人,必定是江璞玉了。
驀然間胸口作痛!
今日,滄海的受傷給了她一個重重的警鐘,滄海受到江璞玉如此深的仇恨,難道除了身世,就沒有她的原因嗎?當她捲土重來,殺氣洶洶,她將自己處於復仇的凌厲中,可是,同時也給滄海帶來了更深的威脅。江璞玉,必定因爲她守着滄海而越發嫉妒憎恨!
在這個世上,除了師父,滄海是她最親近的人,也是唯一想保護的人。可是她,卻給他帶來了災難。
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讓她頭疼欲裂。一直以來,復仇矇蔽了她的雙眼和她的思維,她的本心,也是想阻止他們之間的紛爭,阻止江璞玉的發瘋,可是,現在,她只需坐在這裡,不是已經挑起了他們之間的戰火了嗎?
爲什麼,她之前沒有想到呢?
這個認知讓她冷汗涔涔。
她本身,就是他們兄弟之間矛盾暴發的催化劑,如果她不在了,他們之間,應該至少還沒這麼尖銳。她留在這裡,只考慮到不想讓江璞玉孤注一擲,怎麼就沒想到,她在這兒也同時會讓納蘭滄海危險了幾倍!
突然間覺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功虧一簣!
師父的話又在耳邊迴盪,不如放下執念,活在當下。
放下執念……
心裡默默的念着這個困難糾結的問題,她實在睏乏勞累,不知不覺的,也栽倒在納蘭滄海的身側……
再醒來時,納蘭滄海已不在身邊。
茜女一下子睡意全無,連忙坐起身,披了衣衫下牀,“來人!”
“……娘娘!”宮女慌忙走到了幔簾外。
“皇上呢?”
“皇上去上早朝了。”
果然還是,唉。茜女心裡嘆息着,可是她也知道,滄海身爲皇上的職責,這了安撫衆臣,他不得不忍着傷痛上朝,處理政事。滄海……活的不易。
“娘娘……奴婢爲您梳妝,可好?”宮女試探着問。
茜女遲疑了下,自己也沒心思再躺着了,算了下日子,差不多也該去給太后請安了呢。“好,你快些,本宮得去長樂宮。”
“是。”宮女進得來,仔細利落的幫她穿好衣服,梳妝打扮。
她今天無心服侍太后,也不知太后知不知道滄海受傷的事,他真的連母后都瞞着的話,真的是對她極大的維護了。同時,也是滄海對江璞玉的遷就和忍讓。江璞玉已經變了態,已經不能用恃寵而驕來形容。
弄好後,茜女在一行宮女陪同下,直去長樂宮。
秦太后對茜女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樣,看來,是記掛面膜很久了。茜女只看一眼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知皇后受傷一事,不然,她定是什麼心思也沒有的。
“臣妾參見太后!”茜女大大方方跪拜下去。
秦太后連忙擺手,“快起來,你身子不適,以後來哀家這兒就免禮了。”
“謝太后。”茜女微笑着起身。
秦太后眼睛在她臉上一溜,“皇兒說你傷了風寒,我說去看你,他不讓,也不知你近日怎樣了。”
茜女眉目一彎,笑着道:“謝太后關心,臣妾已經好盡了。皇上不讓太后去靜心殿,也是恐臣妾傳染太后病疾。”
“嗯,你好盡了哀家便放心了。”太后點了點頭。
茜女上前一步,也看了看太后的臉,道:“也幸好趕上了日子,今日,臣妾可爲太后再做一次面膜。”
太后嬌羞的撫了下面頰,“哀家也等着你呢。我就覺着吧,用了多少凝香雨露的,也不比你的面膜效果明顯,這兩日,已經覺得乾燥了呢。”
“沒事兒,今日一補,太后的臉寵又是水靈靈的。”茜女一邊說,已經一邊上前去,準備道具。
她現在爲太后做面膜,其實已經沒有可交易的事,但是哄太后開心,可令她一直受益。不過她沒忘了想這個點子的初衷,是爲了拉攏茹……美人。這事兒太后雖然同意了,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跟皇上確認,所以還沒定下來,沒下聖旨。看來今日,她得乾脆些。
雖然現在她的心思,已有些轉動,可是讓尉遲家更忠心皇上,也是她所想所願。
想着這些問題,她熟練的給太后敷好面膜後,又輕輕的給太后按摩發頂,太后被茜女服侍的通體舒服,閉着眼睛享受之時,嘴角都輕輕揚起。
但是茜女默默的看着她的臉,居然心中歡喜不起來。
秦太后一生傳奇,雖然從一個民婦坐到了一代貴妃和太后的位子,可是她最後,還是這樣孤獨,需用周圍人的討好服侍,才找到一些安慰。這樣的日子,彷彿就是她將來的寫照。她今天這樣轟轟烈烈的復仇,想着自己的大仁大義,可是最後,她又能得到什麼呢?她還不如太后,秦太后現在不僅身份至尊,可她也有孝順的皇帝兒子陪伴,她孤獨至少也平靜寧怡。可是她呢,等到那一天,也許她幫着滄海打敗了江璞玉,讓他萬念俱灰,他會怎麼做?如果走極端,他會不會死?
那她就真的快樂了嗎?不,她會比現在更痛苦!她也不可能再與滄海和平共處。也許她可以帶着女兒回到師父身邊,可是她心中,就真的不後悔不遺憾不痛苦嗎?還有念兒,如果她將來知道爹爹和孃親之間的恩怨,她會開心嗎?念兒……會原諒她嗎?
想着,心頭的刺痛讓她手上用力過猛。
“哎……”太后吃痛出聲,“皇后,你怎麼了?!”
茜女驚慌回神,連忙收回手,“太后恕罪,臣妾一時沒把握好力道。”
“算了算了,注意點。再來!”幸好太后爲了美原諒了她。
茜女連忙收神,不敢再出差池,集中精力,一心一意給太后按摩。
今日的效果,太后依然很滿意,因着對茜女的喜愛,又留她在長樂宮吃飯,其間不停的誇她有能耐有才情,反正各種好。茜女雖然心不在焉,但聽到被誇還是心裡開心。
好不容易從長樂宮出來,一打聽皇上還在批奏摺,她着急的直奔御書房。
納蘭滄海一如往日,姿態優雅氣質尊貴的端坐在龍椅上,一絲不苟的在一一批改奏摺。
聽到有人進來,他擡起頭,一眼看到茜女,就情不自禁的揚起嘴角,“皇后,朕很快就好,怎麼不在靜心殿等朕。”
茜女走到桌案前,陳帆下臺階來正準備給她行禮,她喝斥:“怎麼不勸皇上回去休息?”
陳帆嚇的連忙跪下,“娘娘,奴才說了……”
“蘭兒,你別怪陳帆了,是朕心裡着急,你看這書房的摺子都快堆滿了。”納蘭滄海笑着化解了茜女的怒氣,起身下得臺階來,討好的拉住茜女的手,眼睛在她額前看着,“去長樂宮了?朕沒有你辛苦呢。”
茜女一直緊盯着他輕鬆的樣子,傷那麼重!做做面子也就罷了,他還這麼拼命,不拿龍體當回事!一拂袖,轉身間霸氣地說:“把奏摺搬去靜心殿!”
全體人都愣了一下,陳帆更是目瞪口呆,納蘭滄海想說什麼,見茜女絕然離去的背影,只得低嘆了一聲,回頭對陳帆吩咐:“把這些搬靜心殿吧。”
“……是。”陳帆一頭冷汗。他還從未見過皇后這麼嚴厲過。
出了書房門,茜女就站在原地,皺眉等着納蘭滄海出門,她一把拉住了的手臂,低聲輕斥:“你這是幹什麼?”
納蘭滄海對茜女的大驚小怪很受用,於是心情好的討好,“沒事,我剛剛纔批了半個時辰,累不着。”
茜女瞪了他一眼,繃着臉沒說話,只是手上很小心的攙扶着他。在她看來,現在納蘭滄海輕飄飄的像片兒紙似的。她着實心疼。
納蘭滄海接到她傳達的眼神,心底裡如溫泉涌動,索性更加撒嬌的將身體的重量壓在她身上,緊緊依靠着她。茜女無法,又不能將他丟開,又怕旁人看見生疑,只得加快了步子,攬着他的腰快速的走回靜心殿。
一回到殿中,茜女就恨恨的將她放到塌上,然後嘟着嘴巴瞪着他。
納蘭滄海就衝着她癡癡的笑開。
“你還笑!”茜女皺眉,“若是剛纔被太后看到你這副樣子,一來說我們形爲不矩,二來也會懷疑你。”
“朕看着呢,方園十里連只蟲子都沒。”納蘭滄海還有心情逗玩。
茜女真是被他氣死了,可是,氣歸氣,等陳帆讓幾個太監把奏摺都搬到了桌子上,她讓他們下去後,就坐到了椅子上,一本一本的打開奏摺,看。
納蘭滄海漸漸收斂了笑容,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茜女側回頭,冷笑,“怎麼,我看奏摺觸了你的逆鱗了嗎?”
納蘭滄海一頓。
“放心,我不做武則天。”茜女也不知哪來的氣,說話有些尖酸。
納蘭滄海無奈的嘆了口氣,軟軟的躺好,過了一會兒,才說:“皇后替朕分憂,朕很感動。”
茜女剛拿起毛筆的手一滯,纔回味自己剛纔有些過分。就算剛纔他有一絲警惕,可是國務政事,她本就不該插手。她不該去理會他介不介意,她現在只想幫他。“你放心,小事我幫你處理,稍有些大的事,我會問你的。”
納蘭滄海輕輕點頭,望向她的眼神充滿了欣賞,“皇后批奏摺的模樣,真是威儀。”
茜女沒理會他的誇讚,而是認真的看完一本奏摺後,轉過頭,說:“尉遲大人爲尉遲茹求情,皇上可親自看看?”
納蘭滄海不在意的搖了下頭,“不是說了,此事你做主。”
“那我封她爲美人。”茜女果斷地說。
“好。”納蘭滄海不管尉遲茹是美人還是貴人,那不過是個頭銜而已,只要能幫茜女安心,他都配合。
茜女一氣呵成在奏摺上寫下一行字,然後合上奏摺,回頭,對納蘭滄海一笑,“就今天吧,把茹美人解出冷宮。尉遲秀大人對皇上的承諾都在這上面,若有一絲違抗,屠他滿門。”
納蘭滄海宇眉微挑,彎脣笑着點頭,“都依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