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仟藏緊張的問道,那個陌生人是誰,爲什麼父王不是他的對手。
女童聽到仟藏問,得意的笑起來,手指着陌生人:“因爲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想得到我,所以他提前對這個人,這個人,還有這個人下了藥。”
女童的手在紫應,仟檀和易容的青帝臉上依次點了點。
“怪不得……”青帝走向前,恍然醒悟道:“怪不得那天我很不舒服,原來是被他下了藥。”
青帝還清楚的記得,天珠求他看在上天的好生之德的份兒上,不要殺她,她不是壞人,不會做壞事。
當時青帝夫人已有身孕,快生了,青帝聽到她這話,就動了惻隱之心,說考慮考慮。
但當晚,青帝的肚子很不舒服,像凡人拉肚子一樣,不停的跑茅房。
青帝查不出自己哪裡不對勁,現在才知道是被下了藥。可能因爲他修煉的是生命之法,所以中了毒,只表現爲身體不舒服,並沒有紫應和仟檀那麼嚴重。
要是他當時知道是被下藥了,也許紫應和仟檀就不會遭到那個人的毒手了啊。
“啊……咳咳!”青帝想到這裡,難過的不能過,一口血吐了出來。
“青木。”青帝夫人驚叫一聲,扶住了青帝。
青帝對青帝夫人擺擺手,表示自己無礙,對着女童變了容貌,問道:“當時那個人用的是我的容貌,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我?”
女童一見青帝的臉,嚇的尖叫一聲,往後一退,摔到八卦爐裡了。
她摔進去,還聽到她害怕的聲音:“啊,你怎麼在這裡?別殺我,別殺我啊!”
玉帝和太上老君面面相覷,這女童不怕他們,竟然會怕青帝。
女童從八卦爐裡爬出來,只露出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青帝:“我告訴你答案,你能不能別殺我?”
“嗯。當時我就打算放你一條生路,現在更不會殺你。”青帝道。
他當晚做了這個決定,還未來得及告訴女童,就發生了意外。
女童聽到青帝這樣說,才從八卦爐裡鑽出來,坐在上面,“我當然知道啊,因爲你們四個之前的樣貌我都記得。所以不管那個人變成誰,我都知道他真正的樣子是什麼樣的。”
“原來如此。”青帝喃喃道。
“青帝,晚輩錯了。”仟藏聽到女童說是陌生人殺了父兄,就知道他誤會青帝了。
只是青帝不是殺人兇手,爲何他會攬下罪名。難道他不怕自己會真的找他報仇嗎?
青帝將仟藏扶起來,笑哈哈道:“仟藏,是我騙了你。至於原因,因爲我發了誓言,關於這件事一個字都不能告訴別人,所以……”
“仟藏,有些時候放下未必是壞事。我想紫應在天有靈,他也會支持你這麼做的。”
青帝拍拍仟藏的肩膀,仟藏沉聲道:“我只想知道,殺害我父兄的那個人是誰。”
“對不起,我不能說。”青帝一臉爲難,有那個誓言在,他不能說。
女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不能說,我能說。”
仟藏立刻轉頭看着女童,女童指着陌生人道:“我聽到他們叫這個人云松子。”
“雲松子!”仟藏咬牙切齒的聲音。
“雲松子?你確定?”太上老君驚疑的聲音。
“竟然是他?竟然是他!”仟藏捏着拳頭,忽然看向太上老君:“天尊,這件事你不知道?”
太上老君認真的搖頭:“不知道啊。當初……”
“誅滅天珠計劃是朕的主意,天尊並不知道這件事。”玉帝出面解釋。
“他現在還活着嗎?”仟藏忽然轉頭看淘淘,淘淘摸頭:“師父說他身上怨氣太重,恐怕不能存於三界,早被我打的魂飛魄散了。”
“你!”仟藏揪着淘淘的衣服,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
他慢慢鬆開了淘淘的衣服,這件事不怪淘淘。是他不知道雲松子是殺父仇人,若是知道,哪兒能讓淘淘出手解決祥雲。
曾經,那個仇人在他面前出現過無數次。
甚至,最後一次,他可以直接將仇人殺死。
然而,他卻親手將仇人,轉送給了別人。
從此,他就永遠錯過了爲父兄報仇的機會。
造化,還真是弄人啊,仟藏苦笑不已。
楊卷卷看仟藏苦笑,怕他無法接受仇人被淘淘殺死的打擊,去安慰他。
她剛開口喊了一聲仟藏,就被仟藏當着衆人的面抱進懷裡。
“仟,仟藏……”楊卷卷的臉都紅了,這裡還有她的父母家人,好嗎?
“小傢伙,謝謝你讓我放下了這段仇恨。不然,我就真的做錯事了。”仟藏緊緊的抱着楊卷卷,好像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一樣,深情的說道:“青帝不是我的殺父仇人,以後你見到我的家人,不用再覺得有愧疚了。等事情解決,你和我回南砂一趟,好嗎?”
“好,好!”楊卷卷蚊子般的小聲,“仟藏你先放開我,這裡好多人啊。”
仟藏這才放開楊卷卷,面對衆人的目光,淡定的很。
楊卷卷就做不到他那麼淡定,臉紅的跟個紅蘋果一樣。
仟藏低頭道:“要是不好意思,我送你去乾坤閣。”
楊卷卷輕輕搖搖頭,她還想聽聽女童後面說什麼。
鍾小天見楊卷卷小鳥依人般的偎在仟藏身邊,他的心空了,大腦也是空了。
看到他們如此幸福,他都有一種錯覺,他和楊卷卷的曾經是虛幻,是不真實的。
其實就是不真實的,那都是下界的事情。就算他在下界和楊卷卷成親,等他們歸位,他們還是要忘記下界的事情。
他本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他之所以會這樣,都是因爲他沒有得到,而且還有了很深的遺憾。
這個遺憾填補不了,恐怕他很難從這段情傷中走出來。
杏花仙躲在遠處,看到他帶着哀傷的側臉,心底升起一團怒火:他真的好傻,楊卷卷都和仟藏在一起了,爲何他還不能放下過去?
而她更傻,明知道他那麼傻,一時不可能放下,卻在這時候對他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