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自在早些年是學過跆拳道,可她一直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這兩個保鏢都是有身手的,她對付一個都吃力,更別提對付兩個了。沒兩下就被人將手扭在身後。
那小姑娘本就沒跑遠,倉皇間回頭見鍾自在被抓。也不跑了,任由追上去的大漢將她捉住,哭着絕望的哀求道:“我和你們回去,不關她的事,你們放了她。”
那兩個大漢不爲所動,捂住兩人的嘴,跟擰小雞似的擰着兩人繞過走廊,往另一端走去。
鍾自在急得上火,眼睛四處轉着希望有人出來。這邊實行的是會員制,能來的非富即貴,所以比起一般的ktv人簡直少得可憐。最重要的是隔音效果太好,叫喚也沒有用。
鍾自在這時候意識到自己失策了。剛纔她就不該那麼大膽,應該讓那女孩躲在洗手間裡,她叫了人再把她帶出來。
她的眼睛四處轉着,路過一個包間,見門半掩着,她看了進去。只見幾個年輕男人正在玩牌。她當機立斷,立即掙扎着嗚嗚的叫出聲。
那保鏢用力的將她的嘴捂住,加快了腳步。門裡的人明明看了過來,卻並沒有人出來。走了老遠見沒人追出來,鍾自在終於絕望,也不再掙扎了。
出來玩的,誰不會選擇明哲保身,吃飽了撐着了才自找麻煩。到了最盡頭的包間,那兩個保鏢停了下來,伸手敲了敲門。
他們是有恃無恐,一點兒也不擔心被人撞見。背後的人是誰馬上就能知道,鍾自在這下倒是鎮定了下來。
秦賀嚴混慣了聲色場合,圈內的公子哥多少都得給幾分面子。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裡面的只要不是想將秦賀嚴踩在腳下的死對頭,看在她的面子上她就不會有什麼事。只是,這人是救不了了。
鍾自在側頭看向那小姑娘,她的一邊臉紅腫着,另一邊一片慘白,彷彿已絕望,不哭也不鬧了。
門竟然是鎖着的,過了一小會兒纔有人開了門。一個年輕男人打開了門,看了那姑娘一眼,又側頭看鐘自在,皺了皺眉頭。道:“怎麼抓了兩個?”
說着,他伸手勾了勾鍾自在的下巴,意味深長的一笑,道:“長得還挺不錯的,先進來吧。”
包間裡煙霧瀰漫,一派紙醉金迷的景象。暗淡的光線中,男女糾纏的曖昧聲不絕於耳。煙霧中夾雜着異樣的味道,鍾自在的胃裡一番,差點兒嘔出來。
開門的男子走往裡面的沙發,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沙發那邊傳來了一個微嘶啞的聲音:“帶過來。”
這包間比鍾自在之前所在的包間大了三倍不止,迷濛的煙霧中並看不清沙發上的人。耳朵聽見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另外一回事。寬敞的沙發上坐了好幾個男女,女的衣着暴露。該露的不該露的都露了出來。
幾個男人大抵都是喝了酒了的,嘴裡說着下流的話,手腳都沒停下,一片淫、靡。
鍾自在的胃裡又是一陣翻騰,那兩個保鏢已開口道:“秦先生,人抓回來。還抓到一個想幫她的小娘們兒,您看怎麼處置。”
坐在最角落裡,正壓着一個渾身半裸急切想解決問題的男人立即來了精神,邊坐了起來邊開口道:“給老子帶過來。”
這聲音太熟悉,鍾自在一愣,擡起頭看去,那下巴下貼了創可貼,色慾薰心坐起來的人,不是秦重銘是誰。
秦重銘也看到了她,正惱怒的要開口罵人,門突然被撞開來。上前攔的保鏢發出慘叫聲,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響起。混亂中鍾自在的眼睛被一隻帶着煙味的大掌捂住,半摟着走了幾步,直接推給沈宛。
沈宛拉着鍾自在到了外面,看着她衣着完整,微鬆了口氣,急切的道:“有沒有受傷。”
鍾自在的眼睛剛纔被蒙着,這會兒適應了外面的光線,搖搖頭,強笑着道:“我沒事。”
“嚇死我了,你給打電話的時候我沒接到。後來打就沒人接了,好在秦總英明,立即打電話給這裡的經理讓調監控。你不知道嚇死我了,還好沒事。”沈宛任有後怕,緊緊的握着鍾自在的手。
剛纔手被反扭住的被扭着了,腕上傳來了一陣劇痛。想起那女孩子,她也顧不得痛,立即掙開了沈宛的手,道:“我進去看看。”
她的話音剛落,那小姑娘便被楊先生帶着出來了。他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往門內看了一眼,開口便道:“沈秘書,你們先回去。”
有沈宛上前扶住了那小姑娘,拉着鍾自在就回了包間。鳳凰樓的經理匆匆的趕了過來,對着幾人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然後匆匆的往包間去了。
沈宛並沒有回包間,而是直接扶着那小姑娘往停車場。秦謹和楊先生過了幾分鐘就從樓上下來了,他的臉色陰沉得厲害,看也沒看鐘自在,將一個信封遞給那小姑娘,淡淡的道:“這是你的工資。”
說完轉頭對交代沈宛:“給她開個房間住今晚,明天帶過來找我。”
然後對着楊先生微微頷首,拉開車門直接將鍾自在塞了進去,砰的一聲摔上門,然後發動了車子,駛離了停車場。
鍾自在還沉浸在包廂中的那一幕,她怎麼也想不到,秦重銘竟然會那麼荒唐。
秦謹的怒氣騰騰,握着方向盤的指節泛白,車子一路飆得很快。鍾自在看出了他的情緒不對勁,並不敢說話,只是緊緊的抓着安全帶。
秦謹直接將車子駛出了市區,出了收費站這纔將車停下,然後下車抽菸。
鍾自在的臉色泛白,安全帶勒得胃裡更是難受。她緩了一會兒才緩過來,打開車門下車。
郊區比市區更冷一下,她忍不住的拉攏了衣領。秦謹正靠在車上抽菸,迷濛的霧氣中,背影幾乎與夜色融爲一體。
他已經恢復了一副清冷的模樣,見鍾自在下車,側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繼續抽着他的煙。
鍾自在在外面站了一會兒冷得受不了,默默的又回了車中。秦謹等着身上的煙味散得差不多了才上了車。這下冷靜下來,他看了鍾自在掩在袖口下的手腕一眼,調轉了車頭。
回去的路上誰也沒有說話,鍾自在百無聊賴的玩着手指。車子並沒有往秦家老宅的方向,鍾自在本以爲秦謹會送她回她的小公寓。誰知道他竟然將車駛進了一處高級住宅區。
鍾自在知道這邊八成就是他的住處,側頭看了他一眼,平靜的道:“我就在這下車。”上聖坑才。
秦謹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車子也沒停下,直接駛進了車庫。不管怎麼說,今天都是該謝謝他的。
鍾自在沒有鬧,在下車之前說了句謝謝。秦謹依舊沒說話,直接解開了安全帶下車。
鍾自在也跟着下了車,秦謹繞過車身走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她垂着的手,淡淡的道:“上去用冰塊敷一下手腕我送你回去。”
鍾自在也看了一眼手腕,還沒說話,秦謹就挑了挑眉,道:“要我抱你上去?”
簡直就是土匪一個!鍾自在憤憤不平,不願在這事上和他爭執,跟着他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