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司寇炎略帶稚嫩的眉眼,柳昭容有種莫名的感覺,好像自己被這個小鬼頭徹頭徹尾耍弄了。其實仔細一想,事情也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不過柳昭容剛醒來就被火辣辣的案發現場和腦子裡時不時跑出來找存在感的激情畫面弄得手腳無措,沒有細究其中疑點。
現在冷靜下來,柳昭容便覺得很多地方都不對勁。她清楚記得自己是在房間裡突破的,那麼這個叫“司寇炎”的少年是如何到達自己房間?就算是她自己意識迷濛間離開房間,不小心撞到這人,他們又是如何回來的?
想到這裡,柳昭容不禁囧囧有神地想着,莫非是自己將他從外頭擄到房間裡,然後再叉叉圈圈?若真是這樣,這其中需要多少巧合啊……隨便從外頭擄來一人,幸好搶的是一個粉嫩帥氣少年,若是很挫的浪蕩之徒……柳昭容不禁抖了抖,將這個念頭扔出腦海。
這個疑惑先放在一邊,反正這個少年現在在自己眼皮底下,她有的是事件追究其中真相。一切都是巧合還行,若有什麼貓膩。她危險地眯了眯眼,這個人一定不能留下來。
另外一個問題就比較違反常理了。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就算她沒有刻意將那個少年當做爐鼎,但毫無意識狀態下,飄渺心經的運轉不是她能掌控的,也就是說,若真在那種狀態下發生關係,那個少年早就被榨乾了。哪裡還能活蹦亂跳,在她面前各種羞澀委屈?
難不成對方是個很純粹的普通凡人。飄渺心經就將他忽視了,沒有采陽補陰?
柳昭容擰死了眉頭,身子也洗得差不多了,她往浴桶的桶壁一靠。反手想要拿掛在衣架上的幹浴巾。摸索大半天竟然沒有找到,反而眼前出現一件熟悉的浴巾……
“誰允許你進來的!”柳昭容怒急之下一把搶過浴巾,遮蓋住裸、露的身子。她洗澡的時候向來不喜歡添加花瓣或者有色香料,所以浴桶裡的水非常清澈,完全能看到水下的景色。
司寇炎非常無辜地看着她,讓柳昭容生出一種自己這樣斥責他是罪大惡極和不正義的感覺。某人的臉頰適時飄起兩朵紅雲,帶着羞澀和擔心,“你在裡面待了那麼久,有些擔心。所以就進來看看。而且我有出聲喊你啊,你又沒有拒絕……”
言外之意還怪她想東西太出神,沒有聽到他的聲音?這事情還怪她了不成?
“出去!”聲音從後槽牙裡擠出來,柳昭容突然覺得很手癢,想要將這個流、氓大卸八塊。
“哦……”司寇炎委委屈屈地走了,活像是被暴戾丈夫呵斥家暴的可憐小媳婦。某人臉上這樣可憐,可心裡的想法就沒有那麼純良了……唔!他轉身捂住有些熱意的鼻子,小容容的身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贊呢,看了完全把持不住麼。
柳昭容長了個心眼,隨時注意他的心理活動。但早有防備的某人哪裡是那麼好打發的?他反而利用這個機會。狠狠誤導柳昭容。於是乎,她得到的消息不是神馬色、色的念頭或者少兒不宜的不良畫面,而是某人委屈嘀咕,大致意思是他擔心柳昭容經歷昨夜那種事情會想不開,從而做出什麼傻事,所以他才壯着膽子進來……
柳昭容本是想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頭好好吃個大虧,可窺探到他心中的想法,這個教訓的念頭悄然熄滅。她憤憤地拍打水面,打算下次再找回場子。
“也許該找萬嚴好好調查這個人……世上哪裡有那麼巧合的事情?”柳昭容輕聲嘀咕。正要習慣性拿起白色衣物。目光落到細嫩雪白的手臂。她猶豫一下,破天荒地選擇了別的顏色。
既然現在身邊有了“丈夫”。繼續一身白衣似乎有些不吉利。
不知道是不是實力又有了精進,柳昭容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之前的自己,不說別人覺得她陰晴不定。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性情改了很多,心頭總是有什麼陰鬱的情緒壓抑着。可是現在……通體舒暢,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得乾淨明亮起來。
習慣素淨的她選擇一身天藍底色,深藍龍鳳團花的齊胸襦裙,顏色素淨又襯得肌膚勝雪。本想習慣性地戴上幕籬,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既然已經恢復容貌,應該不用再戴了。”
柳昭容下樓的時候,店鋪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史三石還爲此和鄰里交涉,賠了一些損失。因爲這件突發事件,店鋪早早關了門,她家幾個小傢伙都在後堂等人。
“史三石,事情處理得不錯,月底的時候記得給自己加兩成薪水。”柳昭容不重錢財,給史三石他們的薪水自然很高。不客氣的說,在她店鋪裡做工比可是一件非常體面的事情。
史三石聽到熟悉的聲音,身體下意識就作揖恭謝,不過等他回過神來,整個人都愣怔了。誰能告訴他,面前這個氣質清冷,容貌稱得上天姿國色的女子是誰?
“你總不會以爲我生來就是那個鬼樣子吧?”柳昭容略帶鄙視地翻了個白眼,唐婧恩的容顏算不上絕好,只能是中上之姿。不過隨着她這些年實力的不斷精進,容貌早就是天人之色,絕對能躋身禍水行列。如果她稍微有個心思,勾勾手指就能招來無數垂涎她容顏的男子。
看到柳昭容依舊惡劣的態度,史三石在內心捏了一把汗。這樣的臉長在這樣脾氣糟糕的人身上,真算是暴殄天物了。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對異性的吸引力能下降一些……
“不二前輩天姿國色,自然不可能是之前的樣子。”史三石尷尬地賠笑道歉,“之前未曾窺探天顏,是晚輩福薄。夫人而今恢復原貌,真是再好不過了。”
“如果你心裡的想法也是這樣,那真是讓人受寵若驚。”柳昭容板着臉吐槽。
史三石永遠是嘴上奉承,心裡吐槽,幸而不是什麼大事,柳昭容也由得他去。她又不是心思狹隘之人,管天管地還管人拉屎放屁。只要不是心思惡毒詛咒人,她是不會追究的。
“你先下去吧,有什麼事情再來找我。”她進入後堂,卻囧囧有神地發現她兒子在欺負她新上任的“丈夫”。看自家兒子火熱又帶着敵意的審視,那個少年可憐巴巴的小媳婦模樣,她突然覺得這倆人挺有攻受氣場的……
“咳咳咳……”柳昭容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不由得咳嗽兩聲,一來驅趕心中的彆扭之感,二來也能提醒後堂幾人,自己現在可是站在這裡呢。
幾個人循聲看來,那個少年好似看到了組織,一臉的欣喜雀躍,那副表情就差在臉上寫上“救星終於來了,咱得救了”。而她兩個弟子都是疑惑略帶防備,那個秦雲黛茫然不懂。唯獨她兒子的反應讓柳昭容心靈舒暢。
“娘、娘……娘?”煜兒不敢置信地看着柳昭容,他不知道娘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竟然變成……這個樣子。以前的娘呢?
“怎麼啦,咱們家聰明伶俐的小煜兒的舌頭莫非被貓咪叼走了,說話結結巴巴的?”柳昭容笑着輕撫他的頭髮,這一年來她家兒子真的長大好多,“連娘都不認識了……真是傷心呢。”
嘴裡說着傷心的話,臉上的笑靨依舊燦爛,是個明眼人就能看出她這是故意逗煜兒的。
偏生煜兒就吃這一套,他略帶緊張地保住自家娘,連忙說道,“哪有的事?什麼人都可以認不出娘來,煜兒絕對認得出的。不管娘變成什麼模樣,煜兒都認得出來。”
柳昭容展顏一笑,“煜兒的小嘴巴也愈發甜了,糊弄娘倒是頭頭是道的。”
煜兒癟了癟嘴,有些委屈地想着,爲何娘就是不相信他的話呢?他之前結結巴巴,完全是因爲孃的變化太大太大了好不好……他只是驚訝而已,纔沒有懷疑過孃的身份呢。
“再嘟嘴下去,這嘴巴都能吊着兩瓶醬油了。”屈指輕彈他的額頭,看着小傢伙驚愕又委屈不解地捂着額頭,她心情舒暢了,“而且煜兒可是男生,不能做這樣小女兒家的動作。”
看着他們母子其樂融融的相處,司寇炎心裡酸溜溜的,一個一個酸泡泡冒出來都能淹死人了。明明他纔是小容容的丈夫,那個葉長空只是空降的外來人員而已,現在反而和小容容相處這樣融洽,他心情鬱悶地生悶氣。
更加讓他憋屈的是,自己還不能戳穿那個小屁孩兒的身份,還要裝作不認識小容容,一肚子苦水無處傾倒。
“娘,這個人是誰?”煜兒炸起來的毛被柳昭容撫順,心情甚好的他指着司寇炎問道,“煜兒問石爺爺,他說這個人是孃的人……煜兒不也是孃的兒子麼?”
xxx的人≠xxx的兒子啊,柳昭容暗中黑線,同時不滿史三石含糊其辭的糊弄。
她牽着煜兒的小手,帶着他走到後堂的首位上,說出來的話震翻全場,“這個人啊,他的身份可不一般,來,他是你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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