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妻攻略 293 小五解惑（中）
我現在……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成了孤家寡人……孤家寡人……
夜晚，柳子璇一個人坐在屋頂上看着天空的明月，腦海中不停迴響白祁戎白天說的那句話，擾亂了一池心水。今夜的月亮格外皎潔圓滿，但她卻覺得心裡缺了一角，根本圓滿不了。
“那個孩子睡了沒有？”耳尖地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音，便知來人是誰，她往身後一撈，將小五抱了起來，“再怎麼早慧，也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短短一些時間失去這麼多親人……心裡難受，情緒低落也是應該的。小五，你說我是不是對他太嚴格了？”
“小白早就睡了，但情緒一直不穩定，大概又開始做噩夢了。”小五搖了搖尾巴，對那個苦逼的娃感到一絲憐憫，“小晴晴，你現在還打算將他丟在這裡嗎？”
柳子璇搖搖頭，現在整個林府只有一個過繼過來的兒子，而他和白祁戎並沒有什麼相近的血緣關係，也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就算看在已逝的林老太爺和林老太君的份上對他多加照顧，估計也不會太周到，如此一來，白祁戎可真成了寄人籬下，看着別人的臉色過活。
“那麼小晴晴是打算帶着小白一起離開了？”小五是個開朗的性格，它對白祁戎的不喜歡早就被扔到腦後頭去了。現在白祁戎又經歷外祖父外祖母離世的雙重打擊，看着別提多麼可憐了。它打算大發慈悲不和對方計較了，“小白要是知道了，應該會很開心的。”
“小五，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帶着他離開。”柳子璇搖搖頭，依然不改自己的初衷，“這個修真界和仙界的通路被封，我要想辦法打開它。回到仙界纔是。小白跟着我，會遇見多少的危險，你有想過嗎？離開我，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纔是正理，對他來說纔是最好的。”
“但是小晴晴……”小五猶豫地用爪子糾結自己的尾巴，不知道該不該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看着好像便秘一樣糾結難受。柳子璇安撫地給它順毛，示意它繼續說。良久，小五終於下定決心。“我覺得……我們好像回不去了……就算去了仙界，也沒用……”
“回不去了？這是什麼意思？”柳子璇手一滯，心中咯噔一下。連忙問小五。“小五，你老實說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情？爲什麼你會說我們已經回不去了？難不成這個修真界是完全封閉的，和仙界之間沒有任何通道？”
小五頓了頓，搖搖頭道，“不是這樣的。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有可能不在原來那個時空了……所以說，就算我們成功去了仙界，那個仙界也不是我們本來那個時間點的仙界……”
“不在……原來的時空？”柳子璇感覺自己呼吸都要停滯了，什麼叫不在原來的時空？這不是荒誕至極麼？縱觀神界那麼多大能者。有誰能扭轉時間，到達過去或者未來？就算有這個能力。也沒人敢這麼做，這完全是違背天道，被發現直接挫骨揚灰的！
“嗯，小五確定這個時空和我們之前那個是不一樣的……小晴晴，小五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冥冥中有個聲音告訴小五，我們的確偏離了原本的時間線……所以，你現在就算找到打開通往仙界的路，找到的也是另外時空的仙界……”小五聲音有些低落。
它從出生之時就跟着柳子璇，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否還有同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種類……單純如它，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很多莫名其妙的記憶就會填充它的大腦，就好像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
“那麼……你會知道現在這個時間……距離我們原本的世界相隔多久？我們是在過去還是在未來？”柳子璇突然有些明白白祁戎說的那些話了，自己竟然也成了“孤家寡人”。
“不知道……抱歉小晴晴，小五能力太差了……也許我們距離本來的時空只相隔幾年，也有可能相隔百年千年甚至更加長久……至於是在過去還是未來，小五不知道……”
柳子璇只覺得心中一片冰涼，再次仰頭看天空那輪明月，心境與之前全然不同。他們沉默許久，她又問道，“既然小五能知道這些事情，那麼你知道我們還有可能回去嗎？”
小五這下子振作精神，非常肯定地說道，“小晴晴一定能回去的，這一點小五能夠保證。”
柳子璇此時沒有發現，小五說的是她一定能回去，而不是說“我們”一定能夠回去。等她發覺不對勁的時候，人已經回到自己的時空。
“但問題是，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穿越時空神馬的，一些思想大膽的凡人會這樣遐想，但作爲一名玄修，柳子璇卻不這樣想。一個時空是不可能存在同一個靈魂，這是違背天道的事情，必遭天譴。她現在不管是在過去還是在未來，都有不少的麻煩。
若是在未來，說明這個時空的“自己”已經死了，所以身爲過去式的自己才能安然無恙地活着。若是在過去，那麼等到“自己”出生了，兩個魂魄會產生牴觸。爲了不影響時空的秩序，消失的必然是自己，而不是剛出生的“自己”。
雖然從小五這裡得知這個時空不是自己熟知的那個時間點，自己也有機會回到自己的時空，但柳子璇心中依然心有慼慼。若是他們現在是在過去的修真界，又不小心錯過了回去的時間，作爲“未來”的自己，只能湮滅在過去的時光。
“這個麼……等小五再成長一些，說不定就能知道答案了。”小五用尾巴圈住她的手腕，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說道，“小晴晴放心，小五一定會盡快長大的……”
柳子璇心中一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她用手碰了碰小五的肉墊，認真回答，“嗯！”
“對了，小晴晴……”小五突然想起什麼事情，露出一些侷促的神色，“有些事情小五忘了和小晴晴說……小五想要快些長大，恐怕需要小晴晴很多血……”
需要她的血？說起來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小五爲何需要自己的血。當初單純以爲它是肚子餓了，想要喝特殊人羣的血液充飢，填飽肚子。但現在一看，好像不單單是因爲這個。
“小五必須喝我的血才能長大嗎？”柳子璇暗忖，若是這樣，自己就大方供應它血液好了。
小五想了想，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也不能這麼說，因爲小晴晴的血液很特殊，除了可以激發小五加速成長，還能可以激發小五的某項能力。不過小五也不是非要喝小晴晴的血才能長大，只能說喝了血，能長得更加這迅速……”
聽了這話，柳子璇內心思緒翻轉，又接連問了對方几個問題，小五的回答都是模模糊糊，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她有些挫敗。但也知道這個問題不是小五一個人能解決的，她將所有的壓力都施加在它的身上，這樣非常不公平。最後，一人一獸坐在屋頂上看了一整夜的星空，也沉默了一夜。柳子璇腦子亂哄哄的，直到第二天也沒理出一個大概來。
“早上好……”柳子璇碰見一臉菜色的白祁戎，兩人打了招呼，各自沉默地吃早飯。讓店小二過來收拾殘局，柳子璇對他說道，“我們今兒個去看看你外祖父他們吧……”
白祁戎眼睛一亮，旋即垂下眼眉，微微點頭頷首，“嗯……”
林家老太爺和老太君兩人合葬在林氏宗族的墓地羣，他們沒有花費多少功夫就躲過墓園看守人，找到目標。彼時的天氣很應景，陰沉沉的好像隨時都會下雨。
沒多久，天空飄灑微微細雨，柳子璇站在百米之外看着白祁戎僵直着背，跪在二老墳前，嘴角緊緊抿着，似乎在隱忍內心激盪的感情。她仰頭看了看天空，嘀咕一聲，“上墳的時候碰見下雨天，簡直不能更加糟糕了。”
本來就悲傷的心情加上陰雨綿綿的天氣，只能是愁上加愁。
從正午一直跪到日落時分，柳子璇一直在不遠處等着，直到那個衣裳浸溼的少年踉蹌着向她走來，“回去好好洗個熱水澡吧，彆着涼了……”
“我現在真的無路可走了，你會收留我嗎？”白祁戎不敢看對方的眼睛，睫毛微微顫動，似乎有些緊張對方的答案，“還是說，你打算將我交給那個過繼過來的舅舅？”
柳子璇內心輕嘆一聲，說道，“若是你不怕死的話，就跟着吧，希望到時候你不會後悔。”
凡人的生命對她來說太短暫了，對於她來說，百年不過彈指瞬間，對白祁戎來說，卻是一生的光陰。
白祁戎聽到這個答案，猛地鬆了口氣，雙眼一翻軟倒在地。柳子璇將他抱起，卻發現對方的身子溫度極高，燙得有些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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