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娥茵本就想要留下來,荀珍現在邀請正和她的心意,當即猶豫兩下也就答應下來了。當然,荀珍也不是真的好心或者善良,而是她和湯娥茵交談的時候,突然發現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大概是她天生多疑吧,總覺得湯娥茵沒有表面上表現出來得木訥。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不是說她掩藏了什麼,就是心懷不軌。荀珍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不能大大咧咧說出來,萬一是個誤會,那可就丟人了。於是乎,她就打算由自己親自看守對方。若真是出了什麼事情,自己也能立刻拿下這個湯娥茵……
幾人住的帳篷靠近營地邊緣,四人住兩個帳篷。柳子煜那個最小,其餘三人住那個比較大的帳篷。因爲帳篷夠大,哪怕多一個湯娥茵也不覺得擁擠。
夜幕低垂,大部分的人要麼睡覺要麼入定打坐,只有一些睡不着或者煩躁到不想修煉的人到處晃盪,或者像是柳子煜這樣自發出來守夜巡邏,白天喧鬧的營地陷入寂靜之中。
柳子煜巡夜兩圈,並沒有發現任何不正常的地方,但心中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期間遇見兩個同樣巡邏的人,互相交換一下情況,又各做各事去了。柳子煜在雲陽宗來說,畢竟只是外人,不過他樂善好施,脾氣又好,人緣倒是極爲不錯,大多數人也願意和他打交道。
“這位師兄且慢,你怎麼一人跑出來了?”柳子煜再度巡邏一圈,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之前那段時間是人們意識最爲困頓的時候,也是警惕最低之時,過了這個時間段,危險性就降低不少,“現在時間可是不晚了。你若是還在外頭待着,若是遇見麻煩了那該如何?”
而起他走的方將還是營地大門……這個時候是想要出去麼?
來人慌張轉頭,見說話的是脾氣極好的柳子煜。那人有些討饒地說道,“哎呦我的好師弟啊。這個時候出去自然是有非常要緊的事情……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到好了。”
柳子煜黑線一下,本來他還不知道對方說的“要緊事情”是什麼,但看他對自己做得幾個手勢,白皙的臉頰飄起紅暈來……這個師兄,雖然不怎麼熟悉,但從來不知道他是這樣的人。
“所以說麼。要是遲到了那可就不妙了……柳師弟行行好,成人之美一番……”
柳子煜無奈地撫額,他將自己最近的發現的事情偷偷告知對方,“師兄。倒不是師弟不想通融,而是……師弟來營地的路上,可是看到不少師兄弟被人當爐鼎弄沒了性命。整個禁地之內只有雲陽宗的人,也就是說下手之人極有可能是內部弟子。說不定那人現在就混在營地之內,你這麼大大咧咧出去。就不怕不小心遭人毒手了?”
對方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反而衝着柳子煜戲謔,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分流麼……若真是有這麼一個人。師兄肯定將她捉拿回來……”
“唉……希望不會有事吧……真是的,大半夜跑出營地幽會,也不閒麻煩。”柳子煜在雲陽宗那些弟子的“教導”下,一些比較隱晦的話和特殊手勢他可是一清二楚的。之前那個師兄比劃的手勢非常清楚,就是說他要和自己的小情人過一個快樂的夜晚,讓他別去打攪……
那人向着約定好的地方摸過去,果然看到一個嬌小玲瓏的背影,嘴裡唸叨着,“哎呦,真是想死哥哥了……你這個小冤家……這兩天有沒有想哥哥啊……”
轉過身來,那人正是相貌普通的湯娥茵。褪去呆木之色,她看着非常冷靜,好似一把冰冷鋒利的長劍,看着別人的時候,對方都能感覺到一陣冰涼佈滿全身。
看到湯娥茵的臉,那人臉色倏得一變,呵斥道,“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你……”
說到這裡,他的喉嚨好像被什麼堵住了,完全說不出話來,臉上的驚愕的表情僵硬固定。湯娥茵嘴角微勾,伸出纖細手指將戳在此人肩膀上,高大的身軀猛然向後倒去。
幸好周圍都是一人多長的雜草叢,分別密集,就算有人經過了,也很難發現這裡還有兩個人。那人倒下的時候壓倒了不少雜草,倒也緩解了不少摔倒的疼痛。湯娥茵仔細打量這人的臉頰,削瘦的臉頰,深陷的眼睛,坍塌的鼻子,肥腫的臉頰……真是倒胃口極了。
“看着這樣的傢伙,我也吃不下去啊……”左手捏着單辮子的髮梢把玩,湯娥茵對這人真是嫌棄到了極點。雖然是用來修煉的爐鼎,但容貌不過關,做的時候也覺得反胃。
【你將他的臉遮住不就成了……】暗中那個師傅表示能夠理解這個徒弟的心情,雖說修煉時候注重的是爐鼎的品質,但容貌那麼坑爹,作爲視覺動物,總會心裡膈應的。
“嗯,正有此意。”掏出一方非常大的絲帕,將那人的腦袋遮起來,她這才覺得好受了些。看不到也好,至少自己能幻想一下這是個美男,而不是挫瓜。
三下五除二解掉這人的衣裳,然後大大方方地將自己身上的衣物盡數脫去。之前的衣服很寬大,將玲瓏有致的身軀遮掩住了。若是隻看她的身體,很難想象她會長那麼一張臉。
心中暗運真元,然後按照修真法訣將三道真元打入對方的身體,很快,本來僵硬如同殭屍的傢伙有了感覺,一股難言的火熱從體內涌出……湯娥茵趁機運轉功法,修煉這纔算是開始。
一個時辰過後,湯娥茵從這人身上爬起來,給自己來了個清潔術,將那些激、情過後的痕跡盡數抹去,至於留在身上的青紫傷痕,只要她運轉功法小半刻,就能盡數恢復如初了。
穿上衣物整理好,她嫌惡地看了眼那個倒地的傢伙。若不是不想將事情鬧大,她絕對不會讓這個碰過自己的傢伙活下來!現在能活着,也算是他運氣好!
在師傅的幫助下,她很順利就躲過所有守夜巡邏的人,看着帳篷內都陷入強制性深睡的荀媛三人,她將外頭的衣裳脫去摺疊好,躺進被窩閉上眼睛……
柳子煜巡視大半之後,就在營地門口不遠處打坐入定,一來是守衛這裡,二來也是等那個出去風流的師兄。就在他起疑對方是不是出什麼事情的時候,對方帶着一臉笑意滿足地回來了,還極其風、騷地向他揮手打招呼,“柳師弟還在巡邏吶……”
“嗯,畢竟這裡並不是很安全,若是哪裡出問題了,誰也擔待不起。”柳子煜見他回來,也算是放了心。看來那個屢屢犯案的傢伙沒有將手伸向這人,“不過師兄這一去也太晚了。”
那人丟給柳子煜一個“咱們是男人,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難得相聚一次,總是要盡興了才行……這些美妙事情,你這個小孩子是不懂的。”
他呵呵地想要越過柳子煜,回自己的帳篷睡回籠覺,卻被對方一把拉住手腕攔下,疑惑轉頭問柳子煜,“柳師弟,你有什麼事情嗎?”言外之意就是沒事兒將手放開。
“不……沒事兒……”柳子煜晃神一下鬆開手,臉上帶着兩分尷尬。等對方走了,他才面露疑惑之色,“這個師兄……爲何覺得哪裡有些奇怪?氣息比之前出去的時候弱了一些……”
不過柳子煜對這個師兄不熟悉,也沒刻意注意人家的實力,倒不能確定是否是自己的錯覺。帶着這個細微的疑惑回到自己帳篷,不過在那之前他要檢查一下幾個師妹的帳篷禁制是不是完好的……結果讓他很放心,禁制完好無損……
“時間也不早了,再回去睡一會兒好了……”柳子煜轉身回去自己帳篷,打算休息休息。他不知道,他剛纔靠近那個帳篷的時候,湯娥茵心中的緊張。直到他遠去了,對方纔鬆口氣。
【沒想到這人還真是有幾分本事……剛纔你差點就要被懷疑了……】湯娥茵的師傅淡淡說道,【以後記得多留幾個心眼,那個叫柳子煜的人不簡單。】
【我明白……】她完全不知道,這個帳篷外竟然還布着一個非常隱秘的禁制。裡面的人是差距不出來的,外頭的人想要發覺也難。若不是之前回來得早,她師傅又足夠細心,恐怕也不會發現那個禁制的存在,從而修補掩蓋自己的蹤跡……
【明白就好……】
此時,柳昭容也想着要不要教導自家那個糟心的閨女修真了……教導吧,貌似只是讓她增加戰鬥力,整天東躥西跑沒個消停。若是不教導,這樣好的天賦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於是乎,她惆悵糾結了一番。
“娘!和爹爹妞妞一起玩嘛……一個人坐着多麼無聊。”她家那個不知道謙遜是神馬的閨女騎在司寇炎的脖子上,看着真像是一對親生父女。小胖妞手裡拿着線軸,線的另一頭放着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型風箏。
“不要……”咬了一口自己搗鼓出來的麪包,她果斷拒絕對方的提議。以爲自己這個當孃的看不出她想什麼?還不是爲了騎一下她的脖子,“要玩自己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