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收徒（上）
她可以回去了？還是在半個時辰之後？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柳子璇心下一片微涼，全然沒有自己預想中的興奮和快樂，反而有一種不情願的情緒。她若是回去了，那麼小白該怎麼辦？自己承諾要陪着對方白頭到老，但現在……怎麼看也是不可能的。
“等等！小五，你之前說我若是不在那個時間點回去，小白也會死……”柳子璇被面前這些事情弄得腦子混亂，差點成了漿糊，“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我需要他的血定下時空座標，在兩個時空之間建立通路，需要的血超過了他的承受能力。若是你按照那個時間點成功回去，我有辦法逆轉小範圍的時間，他得到失去的血，自然就不用死了。但若是建立失敗了，這些血也就浪費了，他自然要死……”
小五扭頭看向呼吸微弱的白祁戎，說道，“而且他的體質非常特殊，尋遍整個修真界，也找不出第二人。如是失去這次機會，他死了，小晴晴也找不到第二個可以代替小白的人。沒有血，自然不能開啓第二次，小晴晴只能被困在這個時空，直到時間進程發展到本來的時間點……不過有一點要說清楚了，一個時空內不允許兩個相同的靈魂……”
言下之意就是，若未來的嬰兒版柳子璇出生，她這個從未來而來的“柳子璇”只能死亡。
這完全是一個死局，而且還是柳子璇不得不做出抉擇的死局。她心中紛亂，各種思緒佔滿整個大腦。但有一件事情她明白。只有自己按照小五所說的辦法離開這個時空，小白纔有機會活下來。不過這樣一來……他們就相當於生離死別了。
白祁戎是一個不能修真的凡人，壽命有限。如此一來，一旦她回到自己的時空。就意味着她再也尋不到對方的身影。因爲白祁戎已經作古不知多少歲月了……
“一定要離開？不離開不行嗎，小五？”柳子璇緊緊攥着他越發冰涼僵硬的手，心中泛起陣陣的無奈來，嘴角揚起一抹苦笑，“我以爲自己能陪着他數十年，時間雖然短。卻值得銘記一生。他不會有遺憾，我也儘量學着不會遺憾……哪裡曉得，會短暫成這個樣子。”
一生的時光被縮短成半年，柳子璇突然感覺這是上天的捉弄。莫名將她丟棄在這個陌生的時空，遇見一個她願意共度一生的人，相處的時間卻又這樣短暫。
她回到自己的時空，小白還能活下來，縱然只有短暫的數十年，但至少他還在自己的時空活着。心中思緒翻騰，她在小五的注視下做出了抉擇。“告訴我到時候該怎麼做吧……”
小五不忍對方這麼苦惱傷感，猶豫說道，“其實小晴晴沒有必要傷懷的，小五是真的有機會讓小白修真的。你之前不也算過他的命格了嗎？貴不可言！”
柳子璇脊背一僵，不可置信地問道，“小五。你這話是意思是……縱然我回到自己的時空，小白還活着？他最後還是能修真，活到那個時間？”
小五鬱悶地點點頭，悶聲道，“的確是這樣的，小白還能活很久很久的……不過這都要建立在你願意回去的基礎上，你不回去，小白就要死，自然也沒有所謂的‘貴不可言’了。”
柳子璇心中的猶豫和徘徊淡了許多，“但是……小白的體質完全不能修真啊……”
總不會經歷這麼一次生死。他就時來運轉，突然從廢柴變成天才了吧？修真哪裡是這麼兒戲的事情？小五看出她的疑惑，繼續解釋道，“其實小白的天賦很好的，不過他缺了一些必要的東西……想要讓他修真。對小五來說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缺失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呢？柳子璇心中疑惑不解。
“小晴晴等會兒按照小五說的去做，將小五封印在小白的身體裡，如此一來，小五就能幫助他修補缺失的條件，到時候他就五行俱全，體內自成循環，何愁修煉不好？”小五狀若輕鬆地說道，但面上全是不捨之色，“小晴晴，小五不想離開你……”
“你……若是你封印在小白身體裡，幫助他修真，那麼你呢？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嗎？”柳子璇心中一揪，“你當初是和我一起來的，我怎麼能將你一人落在這裡？”
小五嘆了一句，“小晴晴當真是糊塗了，若是小五和你一起走了，誰留下來救小白？其實小五應該留在這個時空的，若是和你一起回去了，時空大亂，這些罪責誰也承擔不起。”
小五雖然是來自未來，但它的宿命卻在過去。柳子璇必然是要離開的，但它卻不能，因爲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未來的那些事情都和它有牽扯。
它要是走了，卻不說別的，白祁戎一定會死。沒了過去的白祁戎，未來時空的林雲晟從哪裡來的？打石頭裡蹦出來的？沒有林雲晟，未來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司寇炎失去他暗中的保護，會早早夭折，沒有司寇炎，柳子璇打哪兒來？
所以說，這些事情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哪一環出了問題都不行。
柳子璇仍舊聽得迷糊，小五明明是和她一起從未來到來這裡的，爲何它卻說自己的俗名在這個時空？小五見這樣說不通，又說道，“其實在小晴晴那個時空，本就存在小五了……那個時空的小五從封印到小白身體裡開始，一直跟着他經歷漫長歲月……”
沉吟思考良久，柳子璇打消了將小五帶回去的念頭。按照它的說法，自己回去之後還能看到小五……還有白祁戎……想到這裡，她冷卻心又開始鮮活起來。
“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小五？”柳子璇問了這句話，又突然想起一個細節，“不對啊，若真是這樣，等我回去的時候，小白豈不是比我還大了很多很多……”
她可是一直將小白當成年紀很小的晚輩誒，雖然後來他們兩情相悅，定下終生盟約，但自己的年紀比他大的印象已經成形。到時候她看到未來的小白，豈不會很彆扭？
小五歪着頭輕鬆道，“小晴晴不用花費力氣尋找的，小五會主動找小晴晴的。別玩了，相較於小晴晴尋找小五，還是小五找小晴晴更加方便一些。”
柳子璇點點頭，跪坐在白祁戎的身邊，心中的迷惘減輕了不少。她想了想，將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摘了下來放到他懷中，“這鐲子是我爺爺和奶奶的定情之物，如今也算是我和他感情的見證。若真是有緣，以後以此爲證……”
“小晴晴和他其實是認識的……”小五在對方錯愕的眼神之下繼續說，“當然，小五現在不能告訴小晴晴更加具體的情況，等你回去了，一切都會解開……小晴晴，你能不能答應小五一件事情？就一件事情，很容易就能做到。你答應小五吧~~~~”
柳子璇來不及思考小五那句“小晴晴和他其實是認識的”，應答道?，“莫說一件，只要是我能辦到的，就算是十件百件都可以。小五，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以後見到未來的小白，一定不能輕易原諒他……小白是個笨蛋，做了很多很多的錯事，小晴晴一定不能輕易原諒，怎麼說也要罰他跪鐵釘子搓衣板。反正這個傢伙皮糙肉厚，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成問題，跪一個鐵釘子搓衣板更加小意思……”小五渴求地看着她。
柳子璇不明白這樣良善的小白能做出什麼錯事，但在對方閃亮亮的目光之下，傻愣愣地答應了，“嗯，我答應小五便是……若是小白真的做錯了事情，懲罰肯定會有的！”
得到讓它滿意的保證，小五就很高興地教柳子璇如何佈置陣法，如何將它封印進白祁戎的身體，如何把握時間漩渦出現的瞬間，回到正確的時空……
事情說起來複雜，但做起來並不是非常困難。等一切準備妥當，小五幻化出虛幻的身影，對着她說道，“時間快要到了，小晴晴，一切都要保重了。很期待和你再相見的那天……”
看着天空狂風大作，黑壓壓的雲層讓人感覺無比的壓抑，柳子璇最後深深地看了眼已經恢復正常血色的白祁戎，拿出飛行仙器，等待漩渦眼的時空大門開啓。機會只有一次，若是錯過這一次，不但她會永遠留在這個時空，白祁戎會死，連小五也要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
“我也很期待！”柳子璇趁着時間還有一些，連忙說道，“若是小白問起我，你千萬別說實話。雖然你說的事實很讓人心動，”
看着天空狂風大作，黑壓壓的雲層讓人感覺無比的壓抑，柳子璇最後深深地看了眼已經恢復正常血色的白祁戎，拿出飛行仙器，等待漩渦眼的時空大門開啓。機會只有一次，若是錯過這一次，不但她會永遠留在這個時空，白祁戎會死，連小五也要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
“我也很期待！”柳子璇趁着時間還有一些，連忙說道，“若是小白問起我，你千萬別說實話。雖然你說的事實很讓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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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