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冷斯喬都沒有管外面的風風雨雨,禁止任何人打擾,並且跟晏辰說了他們的決定。
晏辰雖然意外,但仔細想想,也覺得這是夏以寧會做的事,她夠清醒,夠理智的話,就知道怎樣的選擇是最好的。
於是,很快就安排好了做手術的時間,就在三天後。
這三天裡,夏以寧足不出戶,白天照顧一下院子裡的瓜果蔬菜,冷斯喬都寸步不離地守着她,怕她多想就想方設法地逗她笑,晚上,兩人就窩在沙發裡看電視,看書,看似很平靜,平靜得彷彿沒有發生孩子這件事一樣。
再一次在半夜偷偷睜開眼,夏以寧毫無意外地看到冷斯喬獨自坐在陽臺外抽菸。
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馬上就要失去了,他要真能那麼平靜,那麼若無其事,她反倒擔心了。
這三天裡,她聽說C城的官員抓得七七八八了,雲婉瘋歸瘋還是還了冷家清白了的,就等候判決,也聽說日本第一大黑勢力被滅了,她知道,應該有冷斯喬的手筆在裡面,他不放過傷害他孩子的人,也許,也不放過自己。
明天就是去做手術的時間了,也難怪他今晚睡不着。
夏以寧起身,穿上拖鞋朝陽臺走去。
冷斯喬看到她,眼裡的遺憾來不及收斂,怔了下,趕緊摁滅香菸,用手揮了揮還繚繞在眼前的煙霧,才伸手拉她到腿上坐着。
“怎麼醒了?”他抱着她,柔聲問。
“沒有你在身邊,睡不着。”夏以寧埋首在他肩頭,細聲道。
“以後不會了。”冷斯喬擡起她的臉親了親,笑着將她打橫抱起。
他的以寧很聰明,知道他在難過,所以爲了讓他開心而這樣撒嬌,要知道她可不是纏人的小女人。
兩人回到牀上,他擁着她,“睡吧。”
夏以寧嗯了聲,在他懷裡拱了拱,緩緩閉上眼。
無論如何,這個孩子註定成爲他們心裡永遠的痛。
……
第二天,兩人早早就醒了,一起做早餐,吃早餐,可是今天的氣氛很壓抑,因爲要去打掉這個極有可能是他們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
湯圓這幾天也被冷落得狠了,使勁地往兩位主人跟前湊,可兩位主人都沒心情搭理它,它也只能悶悶不樂地在角落裡耷拉着腦袋巴巴地看着了。
用完早餐後,兩人收拾了些住院需要的東西就打算出門了,雖然氣氛有點壓抑,但不影響他們的感情,夫妻倆目光中還是深情不移。
出門的時候,正好遇上前來看外孫女的安老先生,夫妻倆有點措手不及了。
“好你個小子,我本來還想趁你們重辦婚禮的機會好好爲難爲難你,結果你倒好,先上車後補票!”安老先生老當益壯地走來,身後的司機從後備箱拎過來一堆禮物,而這些禮物對於他們夫妻來說很刺心。
“這些是給你補身子的,這是給我曾外孫的。”安老先生沒注意到夫妻倆的神色,喜滋滋地指着司機手上的東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