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把她放到車上,爲她繫上安全帶。
夏以寧知道他也不好受,開玩笑地道,“冷斯喬,今天是愚人節呢,你說,這是不是也是老天給我們開的一個玩笑?”
冷斯喬心頭一緊,俯首在她額上溫柔地親了下,摸摸她的頭,一向最擅長辯論的口才卻發揮不了作用了。
“冷斯喬,我們先去醫院確認一下懷孕多少周了吧。”夏以寧知道他也好受不到哪去,強顏歡笑。
她越是這樣,冷斯喬越是心疼,越是不放心,他寧可她在他懷裡大哭一場,發泄出心中的抑鬱。
“好。”良久,他才聲音黯啞地說。
夏以寧笑了笑,收回手讓他上車。
冷斯喬又疼愛地親了下她的額頭,才起身關上車門,轉身對晏辰說去他的醫院。
車上,夏以寧摸着肚子,滿腦子都是孩子滿地跑的畫面,想起他們早上還高高興興地說要爲孩子買這買那,還說要去報名學習怎麼當爸爸媽媽的課,還商量着挪出一間房間來給孩子當遊戲屋。
明明一切都那麼美好啊!
不知不覺,淚落兩行。
冷斯喬嚇到了,趕緊靠邊停下車子將她摟進懷裡,“乖,哭出來就好了。”
夏以寧揪住他的衣服,在他懷裡嗚嗚地哭着,聲音很弱,很壓抑,像刀子一樣剜着冷斯喬的心。
晏辰的車子也停在身後,看着前面車裡相擁的兩人,從不輕易抽菸的他也忍不住打開儲物盒拿出煙來抽,吐出一個個菸圈掩蓋了自己臉上的無能爲力。
做唐氏篩查也只是目前給他們的一個希望而已,希望越大,到時候失望就越大,他不確定這樣做是不是對的。
夏以寧哭了一通,心裡好受些了,從冷斯喬懷裡退出,仰頭看他,淚眼婆娑,因爲今天打着去重新登記結婚需要拍照的原因,所以她畫了眼線,這一哭,眼線暈染開了,讓白嫩的臉蛋有些髒。
冷斯喬抽來紙巾輕輕幫她擦去淚痕,和暈染開的眼線,換做平時,他一定好好笑她一笑,可現在他笑不起來,有的只是心疼和自責。
看他緊抿着脣,認真地爲自己擦淚,夏以寧不由得問,“是不是很醜?”聲音有點啞。
冷斯喬吻上她的眼眸,“我的以寧什麼時候都是美的。”
情話哪個女人不愛聽,夏以寧笑着拉下他的手輕輕握住,“我好多了。”
冷斯喬反握住她的手,柔聲道,“難受也不許再憋在心裡,嗯?”
夏以寧乖順地點頭,誰也沒提孩子。
……
到了醫院,晏辰親自給做的檢查,再按照最後一次例假日期來推算,懷孕四周,差幾天就滿一個月,也就是說離做唐氏篩查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因爲情況特俗,提前做了個B超檢查,目前說是胚胎髮育正常,但還不能看出孩子是否畸形。
因爲出了這事,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誰也沒有心情開玩笑,檢查完,目前算是一切良好,至於畸形,還得看一個月後做唐氏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