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再告訴你一遍，你要的人我這裡沒有。”
駱嶼梵沉着一張臉，看着前來要人的陳白焰，“我還想問你，究竟是怎麼照顧的人。”
“那天把她拉走的人是你駱嶼梵，當着衆人的面把阿沁帶走的人是你！”
陳白焰壓低聲音，儘可能的不吸引不相干的人。
“我以爲你約我來就是爲了單純地請我喝個咖啡。”
駱嶼梵漫不經心地把方糖推到了一旁，甜膩的味道他一向不喜歡，不過季施沁好像蠻喜歡這種口味，和梵珩一樣都是兩個孩子。
“你心裡清楚阿沁對我有多麼重要，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要你們全部的人都不好受。”
陳白焰知道現在不管想要問什麼，駱嶼梵都不會告訴自己了，隨即起身，準備去找幾個私家偵探查一查阿沁的下落。
駱嶼梵挑挑眉毛，季施沁沒有告訴陳白焰自己在哪？這着實有些奇怪了，兩個人不是未婚夫妻嗎？就算是爲了避嫌，只要告訴他自己在哪就好，他又不會知道那是他的房子。
除非，季施沁不想讓他知道。
“陳先生，請留步。”
陳白焰聽到駱嶼梵起身的聲音，出於禮貌還是停下腳步，不耐煩地轉身。“你還有什麼事？”
“我想問問你，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駱嶼梵拿出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孩，皮膚白 皙。
小鹿一樣的眼睛，就算是照片也依舊能看出她的靈動。
陳白焰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盯着那張照片，想要離開的，但是好像有幾千釘子將他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那是陪他很長時間的女孩，他怎麼可能不認識？
“你……從哪裡找到的？”
關於她的照片和信息他都已經花了很大的價錢封鎖了，他知道她不會喜歡自己成爲別人的口中閒談，所以想要給她的最後一個禮物，就是安靜。但是現在看來，當初的錢花的還是不到位
“您別緊張，我就是問問，不認識就算了我也不會說你什麼。”
駱嶼梵擺擺手，看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冷漠，可是就算你再怎麼冷漠，剛纔那一瞬間的柔情還是不能夠逃過他的眼睛。
這纔是，你在這個世界上真正在乎的人吧。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不過這張照片我要帶走。”
陳白焰拿起那張照片，小心地摩挲，“別挑戰我的極限，駱嶼梵，我來到這沒有想要跟你一爭高下的意思。只是想更好地照顧阿沁，但是如果一開始我就知道她要來的公司是京嶼的話，我一定會想盡辦法不讓她回來的 ”
因爲你，會讓她難過。
“那是她的自由，你無權干涉。”
“你根本不瞭解她，你憑什麼認爲我無權干涉？這些年，她一無所有最無助最落魄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是我！”
陳白焰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胸口，的確是自己沒錯了，可是就是因爲見了她所有的落魄他纔有些害怕，害怕會不會因爲她的自尊心，他們纔不能夠有後來。
“所以，你們沒有結果了。”
駱嶼梵笑了笑，“雖然人是要感恩的，可是，你的存在只會提醒着她原來的落魄，這種壓抑的生活遲早都要找到突破口。我說的，對嗎？”
“我說過了，不要自以爲是地揣測我和阿沁的感情，你不配。”
“她如果知道自己是個替代品，還會這樣對你心懷感恩嗎？陳白焰，你如果要對她好就把那個女人忘了，哪天季施沁知道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挽回她的。”
他不知道以前的季施沁是什麼樣子，但是至少現在，他能夠看到她的決絕狠辣，正是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纔會讓人去欣賞，這個由內而外獨立起來的女人。
“她不是替代品，我也不可能忘記她。”
第一個她是季施沁。
第二個她是她，早就由白玫瑰變成心頭一點硃砂痣的她，如果知道時隔這麼久依然在他心裡有這麼重的分量，會不會開心地笑笑？
“慢走不送。”
駱嶼梵依然是一臉的假笑，坐在陳白焰的位子上衝他擺手，咖啡還沒喝完，不過客人看起來已經沒了興致。
“你在哪？”
駱嶼梵歪着頭看菜單，電話裡面的女人聲音聽起來狀態不錯，不過環境卻是嘈雜的厲害。
方水蘇捂着耳朵，以免周圍的音響將她震聾，“在談些生意，怎麼了？你有事？”
“想約你談點更重要的事情，不過看你好像沒有時間……”
“我半小時後過去，地址給我。”
方水蘇乾淨利落地掛斷了電話，又掛上微笑，轉身看着一羣已經喝的七倒八歪的衆人，從包裡拿出了準備好的文件。
“各位今天玩的盡興嗎？”
坐在一位說話最有權威的男人身邊，“李主任，開心了就把這文件簽了，我回去也好交代。”
男人眯着眼，假裝聽不見的樣子，“什麼？你說什麼？”
方水蘇輕蔑地笑了笑，附身過去，湊在他耳邊。
“我給你一分鐘把合同簽了，不然下一秒就有警察抓你貪污受賄了。”
邊說着，邊從包裡掏出一厚沓現金拍在了桌子上。
“今天李主任玩的開心，這些都是給你們的獎勵。”
這個房間裡的人，大多都是些見錢眼開的，在看到紅粉色的鈔票紛紛揚揚落在地上的時候眼睛就已經直了，還有那些調節氣氛的漂亮女人，更是沒有停過手。
“警察審的時候，他們會怎麼說？你高興，賞的。”
李主任變了臉色，沒有想到這麼年輕的女人做事這麼老練，是他大意了。
“你……方總，您看，我這不是沒聽見嘛剛剛，籤籤籤，不就是一份文件嗎，就我們這交情何止是一份，不管幾份我……”
方水蘇等的就是這句話，在他開始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掏出了另外幾份文件，一齊放下了桌子上。
“籤吧，不是說，李主任說話一向說話算話的嗎？”
怒氣衝衝的男人走出了包間。
身後跟着一羣戰戰兢兢的男女。
“主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