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來，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領。
“不是說是個屁都不懂的黃毛丫頭？怎麼回事？這他媽是個老江湖啊，我居然被那個女人給耍了？”
“不是，我們可以不給她籤的啊，她又不能強迫你……”
助理滿心的委屈，下一秒就劈頭蓋臉地捱了一頓爆慄。
“不給籤？你他媽撿錢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拿一張我就得籤一份啊！知道那女人怎麼說的嗎？貪污受賄啊，小王，長點腦子吧……”
恨鐵不成鋼又無處消氣的男人快步走了出去。
而目的達成的方水蘇滿意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戰果，至於那一摞沒人光顧的現金……環顧四周沒有走，但是大氣也不敢出的一羣女人。今天調節氣氛她們的確也累了，勾了勾嘴角，“你們今天也辛苦，這些，都拿去。”
錢往桌子中間一推，方水蘇偏着頭點燃了一支菸。
不去理會接下來要發生的搶錢鬧劇，她要去和駱嶼梵會面了，她倒是要看看這個男人今天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這幾天都在爲他擔心，但是後來據說從局子裡保釋出來之後過得還不錯，笑了笑，果然得是雜草一樣的韌勁才能在這個社會上活下去。他們都髒了，不管是她有沒有和這些油膩的男人在一起商討業務，她都覺得這裡的烏煙瘴氣把她薰透了。
走的很快，沒有注意到身後看到自己就跑來的女孩。
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卻在跑過來的時候被人抓住了手腕死命地往回拖，沒有辦法只好大聲地喊，“蘇蘇姐姐，救我！蘇蘇姐姐！”
方水蘇聽到了聲音，猛地回頭。
是小唯的聲音，是她家裡原來的小保姆！
只能看到，一個穿着黑色吊帶短裙的女孩，正被人拖着朝裡走。
“你個賠錢貨，我看你可憐點了你，你居然還想在這裡跟老子玩仙人跳？回來！”
小唯拼命地掙扎，臉上不知道是喜極而泣還是根本就沒有斷過淚水，她終於見到方小姐了，只要見到方小姐自己就有救了，她知道。
“放開她。”
方水蘇抓住男人的手腕，淡淡地說。
被阻攔的男人意難平，扭頭髮現居然是個漂亮女人，從頭到腳的穿着跟這些場子裡的魚天差地別，不禁來了興致。走廊燈光昏暗，看不清這個女人，正是前些天剛剛上過新聞的方水蘇。只以爲是個剛出社會不定人情世故的富家女，那能當戶對的玩玩，應該也不爲過。
“喲，這妞不錯，這裡什麼時候質量這麼高了？”
男人的手鬆開了小唯，下一秒就伸到了方水蘇的臉上。
小唯連忙去阻攔，被方水蘇抓着胳膊扯到了自己身後，笑着看着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男人，心裡思考一個過肩摔不能得手的話，這人渣要是跳起來打人她能不能招架的住。
但是身體一向比腦子快，方水蘇趁他一個不注意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小唯讓開！”
下一秒，男人就躺在了地上，堪堪躺下小唯的腳邊。
後者咬住嘴脣，還是給了他一腳。
高跟鞋戳人，的確也蠻疼的，不過人渣還是受點教訓的好。
“快跑！”
方水蘇扯着小唯就向前跑，走之前不忘一腳踩在那人的痛處，想起殺豬般的號角，小唯剛想扭頭就聽到方水蘇大呵：“別回頭，快跑！”
能來到這裡的人非富即貴，雖然她不害怕，但是今天傷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爺還是高管，處理起來也一定是一團亂麻，以母親的性格。
一定是把事情的根源，小唯推出去。
求個明哲保身，這種方法她見了太多次了，所以小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回來了。前面跑的飛快的女孩扔掉了鞋子，抹着眼淚向前跑，身後的方水蘇邊跑邊吼那些想要伸手去攔的人。
“今天誰要是攔了，誰他媽就沒有工作！”
小唯跑的很快，兩個人氣喘吁吁地出了會所，司機早就候得着急準備衝進去救人了。結果方水蘇進去還撈了另外一個女孩出來，倒是讓人意外。
一路戰戰兢兢地開車。
方水蘇還沒緩回來，電話就催命一樣地響，不用猜就知道是駱嶼梵。
沒好氣地接了，對方必然是沉默的，越是沉默就越是生氣，看這個一言不發的情況怕是已經氣個半死了。
“喂？出了點事，你去王浚那等我，我們在那會合。”
與其跟他道歉還不如先發制人，這是這麼多年來方水蘇在瞭解他的基礎上總結出來的最解決問題的一個方法，如果認錯必定進入一個永遠都擡不起頭的死循環，所以還是把這個循環從根源處掐斷。
駱嶼梵一臉懵地看着自己的手機，有些難以置信。
剛剛那種話居然是一個遲到了十分鐘的人能說出來的話？
滿肚子的疑惑，但還是要按她說的去做，這纔是最讓他疑惑的事情，所以，憑什麼？
他得去問個清楚，所以現在，就要去王浚那裡？
“服務員，買單。”
小唯絞着手指，看着自己身上廉價的吊帶連衣裙，因爲今天的撕扯還有地方脫了線，光着腳站在潔白的瓷磚上，一雙眼睛裡滿是惶恐。
方水蘇示意她先進來，小唯猶猶豫豫地不肯上前。
方水蘇知道這小女孩心裡在想些什麼，無非是因爲王浚這個腦殘總是把店面裝成普通人買不起的豪華樣子，雖然普通人的確沒幾個能買得起的。
走過去，一把將小小的小唯公主抱抱在懷裡，後者下意識地撈住了她的脖子。
“摟好了，摔下去我可不管你。”
方水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臉上洋溢的滿是寵溺的笑容，後者羞紅了臉不肯擡頭，所以王浚接到消息下樓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土匪一樣的方水蘇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懷裡還抱了一個穿着暴露的小學生？
嘆了口氣，感嘆現在這個社會，本來男人單身的就多，還有這麼多女人也成爲了競爭對手，是真的要把優秀單身大齡男青年都逼上絕路？
“差不多得了，趕緊給人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