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爲夫好像被給騙了。”
頭戴斗笠,正坐在船邊,親自釣魚給江淺夏補身體的古黎突然拍了下大腿,失笑的搖了搖頭。
四個月,肚子已經稍微顯了一點點的江淺夏,渡過了孕吐的日子,現在吃嘛嘛香。
靠着古黎,吃着沿途的小吃,江淺夏含糊的奇怪道:“什麼被騙了?”
寵溺的掏出娟帕給她擦擦臉上粘着的芝麻粒,古黎才把他闖宮後的事兒說了一遍。
江淺夏聽的哈欠連連,隨意道:“誰讓你闖宮的,再說也不算騙你,只是隱瞞了無涯的身份而已,明明就是你自己亂了分寸,這事兒錢家稍微有點身份的都清楚,你查就肯定能知道。”
“媳婦兒都快沒了,我還有心思去查姦夫的身份?沒劈了他就不錯了。”
哼了一聲,古黎抑鬱的道:“你真要讓無涯當你在京都別院的管家?換一個人不行嗎,我幫你去把錢家的大管家要過來,錢翁不會心疼的。”
擡頭睨他一眼,江淺夏懶得理他。反正這種小情緒他隔三差五總要鬧騰一次,就當情趣算了。
身子往下滑,惡行惡像的把頭枕在他腿上,臉躲在他的陰影裡,江淺夏舒坦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懶洋洋的道:“還有兩日咱們就能到京城了吧?到時候我住賞的別院裡,爲了本小姐的閨譽,你不許從正門進,想跟我私會就乖乖爬牆。”
古黎深以爲然,在外邊兒大搖大擺的在一起怎麼膩都行,回到京都,還是小心爲上。
寧願人知,不爲人見。就算全京城的官員都知道他兩已經私定終身了,也別讓言官太過爲難。
兩日後的半晚,船隊行至京都,身穿麻衣的親衛裝作大戶人家的私人商隊,扛着一路上購買的貨物下船。
江淺夏就夾雜在他們中,進城後隨便找個無人的小巷,就脫身了。
在何斌提前準備好的馬車中換好衣裳,馬車纔沒低調的駛入了江淺夏位於皇城東南角的別院中。
不愧是天子腳下,這棟別院比清平城的臨時別院大了七八倍之多,府中的奴僕雜役更是上百號。
一想到要從上百號人裡剔處被安來的人,江淺夏就感覺一陣頭疼,恨不得把人全換一遍算了。
“姐!你總算是來了,明明你和姐夫先走的,怎麼還這麼慢?我都在家裡等你好幾天了!”
錢金玉埋怨的跑過來,習慣的攙扶着江淺夏往裡走。
錢思睿得到消息,也匆匆趕來,手上還拿着賬本,顯然剛纔還在屋裡忙着。
“小妹旅途勞累,先去廳中用飯吧。”
江淺夏左顧右盼,笑道:“只有你們兩來了?爺爺被誰攔住的,挺厲害啊。”
“那是,咱爹抱着爺爺的大腿哭了半天才把爺爺給攔住的,說我和來了,要是爺爺再來,家裡就沒人看着了。”
錢金玉很是得意的出賣了自己老爹,然後又不滿的指着門外道:“你明明是我錢家的嫡小姐了,爲何外面掛的還是江府的匾額?我想換下來,還不讓。”
和錢思睿對視一眼,江淺夏輕笑道:“確實不能換,換了會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江府只代表她一人,要是換成錢府,被人針對起來,那打擊面就太廣了。
上行下效,出了京城,不知道多少想拍上司馬屁的地方官,會拿萬寶閣的店面開刀。
他們可不會在乎,萬寶閣不是錢傢俬有的,連累了另外兩家掌櫃的生意,就罪過了。
錢金玉雖然還是有點不太明白,但和姐姐都這麼說,那就一定沒錯,想到這裡,他就不再多說,轉而給姐姐夾菜盛湯。
兄妹三人圍着小圓桌閣花大價錢從荊州邢窯白瓷定製的,單瓶子的價錢,就比市面上的香水還貴了。”
老宦官被唸叨的有點晃神,察覺到她是用對待自家長輩的模樣來招待自己,老宦官心裡掀起一絲波瀾。
反手把香水收到袖子裡,老宦官呵呵笑道:“咱家高泉,是陛下的貼身奴婢,今個兒受之命,來邀請貴女入宮。既然收了你的東西,那咱家就多說一句。”
“請高公公指點。”
“不要鋒芒太露,像你對待咱家這樣,持晚輩禮就好。”
江淺夏感激的點點頭,對神出鬼沒的無涯道:“去把禮物單子上的東西都去了,帶着做飯的東西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