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各懷鬼胎的結盟

暗夜精靈女王膝下有三女,大公主是指定的下任女王,從而留在都城的王宮之內,其餘兩個公主則被分封到其它城市,三公主嬡美就是這樣來到墨賽特的。

奇格薇是數月前來墨賽特的,她雖然是個人類,但卻生的十分嬌俏,而且彈的一手好琴,要不是她一來就做了公主寵愛的婢女,不知要有多少人爲爭她打而破頭。

就是這麼巧,在奇格薇出現沒多久,身爲三公主嬡美身前愛將之一的林克,在次狩獵歸途中,遇了因受傷而昏迷的人類劍士蘭特,便好心把他帶回到府中醫治,這引起嬡美的注意,數日後,蘭特和嬡美倆人竟互生了情愫,沒多久就成婚了……

“所以你們的林克大人就看不慣蘭特,設計用奇格薇來害他,是……”古拉德粗略熟悉了墨賽特的情況後,他衝着小鬍子笑道,“剛纔聽你說什麼配合,說,明天還有多少人在白馬塔埋伏……”

“兄弟,我們是林克大人的人,也就是三公主的人,不要太過分……”小鬍子臉色一變,心忖對方不是惹事那麼簡單。

索斐爾德從一旁跳到了桌子,兩隻前爪攥成拳頭,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把小鬍子打成了灰熊眼,他小嘴一咧露出幾顆尖齒大叫:“小子,問你什麼就說什麼,再唧唧歪歪的,哼……”

“還,還有二十多個。都是我家大人的手下,分別是……”在索斐爾德地注視下,小鬍子連這些人名字都一一說了出來。

忽然,古拉德聽到樓下傳來一陣馬蹄聲,腳下地板都隨之震動着,桌碗碟顫顫直響。

“是三公主和蘭特從大神殿回來了,你打開這窗戶。就能看得到他們。”小鬍子見古拉德疑惑的表情後,他忙的討好地解釋。話落音他手向側面牆壁的大木窗戶指指。

悄悄打開鏤刻花紋的半扇木窗,古拉德掩身走了過去,只見鏤下寬闊的街道,幾十個士兵列隊而過,他們中間是兩輛豪華馬車,罩着黑紗的馬車坐地想必是三公主嬡美,轉眼看向緊隨其後的那輛馬車。先躍入眼簾地是車前一個長相可愛的少女,他心不由急跳了下,因爲這少女竟是能用意識控制的可萊爾,可萊爾後面的那位人類男子不用看就能猜得到,他不由喃喃叫了聲:“布蘭切特。”

就在這時,車前座的可萊爾覺察到了古拉德的刺刺目光,她轉頭看了看半掩的窗戶,復轉身向後面地布蘭切特附身低語。

坐在敞篷馬車的布蘭切特先是露出驚訝神情。轉眼向古拉德這裡笑了笑,他接着把眼角撇向前方一間路特人開的旅館處。

“老大,那個蘭特真是布蘭切特。沒想這個倫薩落難王子,竟然逃到了這裡,還做了公主的丈夫……”索斐爾德跳到窗戶,探頭看着隊伍消失在街道盡頭。他轉頭低聲道,“我們被可萊爾發現了,布蘭切特約你去前面的旅館內見面,老大我們還是小心……”

“要去,當然要去。”古拉德向肩的索斐爾德沉聲說道,“剛纔一路你也看到,墨賽特內到處都是巡邏兵,這大神殿更是重要的地方,沒有人幫助,就憑我們三個。就算能搶到五彩神像。只要他們把這地下城出口守住,就算你能飛又怎樣?”

“老大。你可別忘了,在內斯堡他就想殺你了,你去應約,不是找死……”索斐爾德把聲音儘量壓低,生怕後面的十多個精靈會聽到。

“以他現在在墨賽特城地地位,要想殺我們,憑着可萊爾和那些士兵,就能留下我們了,但他卻沒有這樣做,這件事應該有的商量……”古拉德嘆息了聲說道,“進了墨賽特後,我才發覺奎拉處境是多麼危險,這裡最少有幾萬,甚至十多萬的守軍,如果三公主隨手那麼一揮,我們……”

索斐爾德低叫起來:“老大,難道你還想和布蘭切特合作?害死莉亞妮夫人,他的導師丹米奇也有份呢?”

“爲了奎拉里的這麼多人,我沒有選擇。布蘭切特,我早晚會和他算帳,他們一個個都將會死的比莉亞妮夫人慘很多、很多……但現在卻不是報仇地時機。”古拉德轉回身來,露出的陰冷目光讓十多個暗夜精靈直打冷顫。

“兄弟,不,大爺,你放過我們,我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小鬍子見此撲跪在地,衝着古拉德和韋蒙哀求起來。

“不留活口。”古拉德向韋蒙淡淡說了聲,接着頭也不回的向樓下走去,身後精靈們沸騰起來。

“啊,全殺了,老大?”索斐爾德聽了這話呆了一呆。但韋蒙卻面不改色,對於他來說,所有東西都沒有古拉德一句話重要,利箭從指縫間漏過,屋內剎那變成一片死寂。

多次的死裡逃生,多次在別人算計中逃脫,又經歷莉亞妮的死,古拉德已深知,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想要保全自己和家人,只有不擇手段,或許他是見布蘭切特變成現在的蘭特所悟。

直看到古拉德他們背影消失,剛纔酒館裡的夥計纔敢大聲尖叫,聞聲而來的百多個暗夜精靈士兵,把這酒館圍個水泄不通。

一行走出好遠,見韋蒙跟在後面,索斐爾德轉跳到了他的肩膀,這才衝前面地古拉德問道:“老大,奇格薇那裡,你打算怎麼辦,難道看着她被人加害?”

“唉……”古拉德輕輕嘆了聲,剛纔聽到那羣人商議怎麼對付奇格薇。又是奸又是殺地,他就忍不住踹碎了隔牆,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是爲了什麼,明明他應該很恨奇格薇間接害死了莉亞妮,但他還是無法竭制地去擔心。

不多時,就來到了蘭特所示地路特人旅館,踏步進去後。古拉德恍然有時光倒流的錯覺,裡面裝飾和佈局都和圖爾斯的路特酒相似。彷彿下一刻,艾琳就會蹦蹦跳跳從門口闖進來一般。

艾琳。古拉德着迷般的吟着這個名字,艾琳彷彿就站在他眼前,正歪着腦袋嬌聲叫道“嗯,古拉德,我們先大吃一頓再回家。”

“老大,老大。你想什麼呢。”索斐爾德前爪撓醒古拉德,指着被堵在門外無法進來的一羣人道,“你不會想砸了這個旅館。”

古拉德尷尬的向旁閃了閃,被堵在門外地精靈早就有怨言,剛想要開罵,都被韋蒙擡起的弓箭下地閉嘴巴。

“你是古拉德先生?我是這裡的老闆娘。”就在這時,一個看起來較雍容華貴的暗夜精靈少婦走來,當她看到古拉德肩膀索斐爾德時。眉眼流轉的淺淺笑道,“看到這隻小貓,我想你應該就是古拉德先生了,請跟我三樓,蘭特大人已經爲你們準備好了酒菜。”

“我是龍,巨龍。白銀巨龍,不是小貓。”摔到地的索斐爾德急忙翻起身,扇着背的肉翼大叫。

“巨龍?好逗哦。”那精靈女子邊往樓梯走,邊掩口衝古拉德笑道,“你的小貓真特別,既會說話,又長着肉翼,是個可愛地小魔獸呢……”

“大哥,還要吃啊。”韋蒙摸摸還撐着的肚子,和索斐爾德都耷拉腦袋跟在古拉德身後。直向三樓而去。

二樓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更別說三樓了,偌大的房子中只在正中擺了圓桌。桌堆滿山珍海味,可惜古拉德他們都早被撐的咽不下任何東西了,在遠處是一間隔開的小廂房。

“古拉德先生。”俏麗的老闆娘見衆人圍着圓桌坐下,她轉到古拉德身後,豐滿壓在古拉德背嬌聲道,“蘭特大人還沒來,先生有沒有興趣到廂房中和我深談一會……”

出奎拉前黛西所說的話在古拉德耳邊迴盪起,哈爾梅斯也曾暗暗囑咐說暗夜精靈女人多是生性yin蕩,今天看來,這話應該不假了,他含笑婉言拒絕,老闆娘才悻悻地走下樓。

“老大,這不像你啊。”聽腳步聲漸漸消失,索斐爾德從椅子裡跳圓桌,他抱個雞腿啃着向古拉德揶揄道,“有東西擺在面前,你竟然不吃,真是浪費啊。”

“大哥,有敵人。”古拉德還沒答話,坐下的韋蒙倏地站起身,拉弓搭箭看也不看的向背後樓梯口就射去,只聞叮叮幾聲輕響,射出的利箭和幾片玻璃落在了地,韋蒙還要抽箭時,忽然身體不受控制的跌退到牆壁邊,四肢被伸展開如釘在牆。

不問看也知是可萊爾來了,古拉德已非往昔對這束手無策,他凝想用意識擬出鋒利刀刃向樓梯口斬去,只聽韋蒙長呼一聲手腳恢復自由來,他忙的阻止韋蒙繼續去抽箭。

“哈哈,可萊爾,以後你會有對手了哦。”伴着布蘭切特地聲音響起,他從樓梯口走出來,遙遙衝着古拉德笑道,“能讓我不斷驚訝的,只有你一人啊,侯爵大人,現在應該叫你軍尉大人了,是嗎。”

隨後跟來的可萊爾,無視韋蒙敵意的目光,她眼睛發亮的下打量着古拉德,彷彿這是第一次看到古拉德般。

布蘭切特在古拉德對面坐下,他暢然笑道:“古拉德,你這模樣不錯嘛,這皮膚,這耳朵,要不是可萊爾,我還真認出你,有模有樣嘛。要是你比我早到墨賽特,說不定娶三公主的是你呢。”

古拉德淡笑相迎道:“那我是該叫你大殿下,還是叫蘭特大人呢?你請我來,不會就爲了消遣我這身打扮。”

“當然不是。”布蘭切特着意可萊爾也坐下,隨後向古拉德道,“如果說丹米奇加害莉亞妮一事和我無關,你一定不會相信……”

“對,我不相信。”古拉德坦然回答。

“不論怎樣,至少現在不是算帳的時候。”布蘭切特眼中一絲冷光閃過,“我這次要和你談個交易,是關於供奉在大神殿的五彩蜘蛛邪神像。”

古拉德臉色微變,暗自戒備的說道:“你怎知我來墨賽特的目地?”

“這樣大地一個城市,好像只有這神像,能讓你冒着生命危險進來。”布蘭切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急喘了下解釋道,“蜘蛛邪神死後,她的身體就變幻成了石塊,後人把這石塊雕磨成五個神像,也就是五彩蜘蛛邪神像,供奉在暗夜精靈王國地五大城內,經過後來的幾次內亂,神像被毀壞了三個,如今只剩下都城和墨賽特內的兩個。”

“什麼,這神像,現在竟然還有兩個?”索斐爾德瞪大了眼睛叫嚷起來。

“由於這神像用料爲蜘蛛邪神身體所變,所以對醫毒特別有效,若是碾碎服下,不但能解體內劇毒,還能改變體質而對毒系免疫。”布蘭切特又笑了起來,“南歌菲昂娜身中無名劇毒,性命垂垂可危,已不是什麼秘密了,沒想你家中雖有幾位嬌妻,仍然懷有追美之心,嘿,我很羨慕啊。”

“原來你都知道?”古拉德含糊其詞的接話道。

布蘭切特正聲說道:“因爲不光是你,那個死胖子,原是獸族東天王的溫米勒,辛格瓦,連華佰尼都派了人過來,否則墨賽特城中怎會有那麼多巡邏的士兵。如果沒有我的幫助,你想接近有重兵把守的大神殿,恐怕要難如登天。”

溫米勒、辛格瓦等都派了人過來,這是古拉德所史料不及的,深知布蘭切特的話不無道理,邊正聲問道:“不知這次交易裡,你的條件是什麼?”

“很簡單,我盡力幫你拿到那個在大神殿內的五彩蜘蛛邪神像,而你……”布蘭切特眯着細眼振聲喝道,“除了和我結盟外,你還要幫我一個忙,一個你舉手之勞的忙?”

古拉德不解的問道:“結盟?奎拉鎮連老弱婦孺都加進來,也不足四萬人,多少軍隊就更不用提了,根本無法和墨賽特擺在一起,你需要和我結盟?”

“你的實力怎樣,我想我很清楚,奎拉以後會怎樣,我更清楚,我希望在除掉辛格瓦、溫米勒之前,我們能攜手合作,至少不要先交惡?”布蘭切特眼中閃爍着光輝。

“這沒問題。”古拉德也深知,短時間奎拉是沒有動墨賽特的力量,而布蘭切特之所以提到結盟,肯定爲了某種原因穩定自己而已,倒是後面的這個舉手之勞的忙……

布蘭切特從古拉德神情中覺察出來對方的擔心,他淡淡笑道:

“不用多想,我說舉手之勞的小忙,你肯定能輕而易舉做到,我們到時只需要合作一下,在墨賽特百姓和軍隊眼前演一場戲而已,”

“好,就這樣說定了。”古拉德口頭答應的乾脆,但私下已暗暗留心,知道這所謂的小忙,應該是這次交易的重頭戲,但眼下大神殿被重兵防守,溫米勒、辛格瓦等派來的人也不會是好惹的角色,要想拿到神像,他只能壓寶在布蘭切特的身。

聽古拉德這樣說,布蘭切特興奮的拍桌而起叫道:“辛格瓦、溫米勒、卡維澤,以爲把我逼走就算了,哼,沒了倫薩,我一樣會在大陸呼風喚雨。你也略爲了解暗夜精靈的時局了,哼,不用半年時間,不單是墨賽特,整個暗夜精靈王國都將會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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