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佳人有音

“主子,你不是去找夏爾娜了。”見古拉德的表情,艾蓓莉猜出個大概來,她抿嘴淺淺笑道,“待會我就去領主府轉轉,幫你看看她的反應如何?”

古拉德重重在艾蓓莉的翹臀拍了下,他轉而笑喝道:“就你多事。對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問你。”

“我去看她們醒了沒有。”被艾蓓莉拉進古拉德懷中的海蒂很乖巧,聽到這話後,她嬌紅着俏臉向房中走去。

“你還記得這個紋身。”古拉德把衣服扯開露出前胸,指着那個五芒星的紋身道,“次你看了,說這裡寫的是什麼‘真神與你同在’,可爲什麼又變成了蒂莉莎的詛咒……”

“星海精靈的女子一生只會跟一個男人,處夜之後,這個男人身會出現五芒星紋身,族內傳說五芒星紋身是女神對這對新人的祝福。但是從古到今,還從沒聽說過五芒星是以古精靈語做紋線的,沒想竟是什麼詛咒。”聽古拉德說出蒂莉莎的詛咒一事,艾蓓莉花容慘變的說道,“主子,都是我害了你,我確實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月女啊。”

古拉德把艾蓓莉摟的更緊,拍着她腰際寬慰的說道:“不是你的錯。嗯,你以前好像說過有人知道……”

“我在星海時,曾無意聽到賽波恩長老提到過,五芒星紋有古精靈語一事,但我當時卻沒有留心聽。我想他是應該知道這件事的。”艾蓓莉忽而明眸輕蹙。着急地叫道,“主子,把你擡回奎拉那五芒星就變成紅色了,按泰洛大先知的說法,可只剩下八十天的時間。我們不如立刻動身去梵雅城找賽波恩長老,一定有辦法解除你身詛咒的。”

“古拉德,什麼詛咒。什麼只剩八十天?”黛西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想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她步伐浮虛的跑了過來,古拉德張開另一隻手臂,心知自己又要詳細解釋一遍了。

古拉德昏迷的十天中,馬丁克帶新兵把軍尉府整修了一番,與其說修不如說重建更爲合適,從三米多高圍牆到院內十多間大房,全被用打磨好地鐵礦所建。

前廳是建的比較雄偉。至少在奎拉鎮是如此,廳內空間被領主府地都大,現在這前廳擠滿了人,聽到古拉德身詛咒和墨賽特神像之事後,大家都力主古拉德先去梵雅城,這讓哈爾梅斯在廳內急的團團亂轉,還是最後古拉德堅持先去墨賽特,讓他心穩了許多。

古拉德心知身蒂莉莎的詛咒。即便趕到梵雅城,也不會短時間能解決的,何況他還從哈爾梅斯口中得知,奎拉到梵雅需要近一個月的路程,也就是說解除詛咒一事再順利,也要兩個月才能回來。

有夏爾娜在奎拉里坐鎮。古拉德就不用擔心南丁堡和埃瑪兩城的威脅,又經過十天前的一役,奧克城能否自保都成最大問題,休提反撲了,這也被他考慮在外,但日間被偷襲,讓他警惕起暗夜精靈來,如此次不能查清墨賽特對奎拉潛在地威脅,及早部署好對策,他還真不放心丟下奎拉去星海。

於是大家開始激烈的討論誰陪老大去墨賽特。馬丁克和安德魯爭執的最爲激烈。這時古拉德擺手示意大家靜下,他瞄了瞄蹲在肩的索斐爾德後揚聲高喝:“這次去墨賽特。我和韋蒙兩人喬裝暗夜精靈去就行了,當然還有小索,我們只是去拿神像,不是去搶,再說人數多了很容易招人懷疑,反而更不安全。”

“老大,讓我也去,大不了我整天佝僂着腰……”馬丁克可能話出口後就發覺到,就算他再怎麼僞裝,也無法扮成暗夜精靈的,不由嘆聲道,“老大,你可是我們的主心骨,雖然剛打敗了奧克城大軍,但奎拉也算剛剛起步,這趟你萬一……那我們該怎麼辦……”

安德魯衝到跟前嚷嚷道:“老大,帶我,小馬哥太高、太壯,我不一樣啊,只要在腳下墊高……”

“算了,你墊到暗夜精靈那樣的高度,肯定連路都走不了。再說,奎拉鎮也需要人手。”希拉爾見識過韋蒙的箭術後,對古拉德這個決定也比較贊同,他拍着韋蒙地肩膀說道,“記住,你從現在起就是老大的影子,老大在墨賽特的安全就靠你了。”

“你……你們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大哥的,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韋蒙見這麼個大任落在身,他激動的應聲高叫。

“希拉爾說的不錯,我走開地這段時間,你們除了要加強新兵的訓練外,更要防備暗夜精靈的偷襲。特別小心那破魔箭……”對於破魔箭,古拉德至今仍心存餘悸。

商議結束後,哈爾梅斯就開始着手爲兩人化妝。韋蒙最爲容易裝扮,他頭髮不是西爾凡精靈的金色,而且他還帶有一半暗夜精靈的血統,只在臉抹了一點染膚水後,便和一般的暗夜精靈無二。

古拉德就麻煩些,不但要全身下塗滿染膚水,還要戴哈爾梅斯早準備好的假暗夜精靈耳朵,最後再穿暗夜精靈的服裝。

精靈中即便是男性,也都長得極爲柔美,古拉德被哈爾梅斯裝扮一番後,扔進暗夜精靈堆絕對分不出兩樣,但他卻透着股在精靈身難見的豪爽,看的所有人眼前一亮。

見古拉德暗夜精靈地扮相,黛西反而不依地湊到了跟前,抓住他的衣袖嬌喝:“哼,你這樣去墨賽特,還指不定要帶回多少個女人,我聽說暗夜精靈地女人很會引誘人地。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反正我現在有水汶之漣和魔寵地龍,碰誰我都不怕……”

“對方用的是破魔箭,地龍還有些用,水汶之漣可謂沒什麼用處……”古拉德苦笑着把艾蓓莉拽到了身前,他知艾蓓莉會勸服黛西的。

一切準備妥當,到了第二日早,古拉德和索斐爾德、韋蒙起行。如哈爾梅斯所說般,他們暢通無阻的進了墨賽特。一路沒人懷疑他們暗夜精靈的身份,只是古拉德引起不少暗夜精靈女子的注目,甚至有幾個還大膽的出言。

翻過矮山,從一個十多方圓地地道口甫進入墨賽特,古拉德和韋蒙都驚呆了,索斐爾德更是從肩膀摔下。這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城市,整個墨賽特都建在地面下。但見地下深處被挖空了二十多米,頂每隔數百米就鑲着顆磨盤大地燭晶石,縱深竟有遙遙幾十裡之遠,先不論這地下城中各色風格迥異的建築,單這方圓幾十裡、高二十多米的地下成輪廓,都不知要挖多少年。

城中人來熙往,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吆喝、嘈嚷之聲此起彼伏。就在這時,頂燭晶石十分之九都突然熄滅,整個墨賽特都籠罩在昏黃的光芒下,這裡的百姓對此似是早已習慣,古拉德想起現在應該是太陽落山之刻。

連續急趕七、八天,進了。索斐爾德最先想到的是填飽肚子,古拉德和韋蒙也不例外,來到一處繁華的街道,找間看起來不錯地酒館就走了進去。

酒館內擺着十幾張餐桌,二樓應該爲雅座,見去下來的多是衣着華麗之人,古拉德本也要往樓去,但卻被個暗夜精靈夥計攔下推說雅座坐滿了,索斐爾德聽了把爪子裡攥的幾個金幣,掄起就衝對方臉砸了過去。那個夥計見了。眉笑眼開的忙撿起金幣連叫有位子。

有錢就是好辦事,當索斐爾德不顧古拉德心疼。又瀟灑的扔出幾個金幣後,這個夥計硬是在略嘈雜的二樓,騰出個房間給他們,珍饈美味不時就擺滿了全桌,從內斯堡出來後,古拉德就沒再吃過這樣豐盛的食物了。

酒足飯飽,索斐爾德和韋蒙腆着個大肚子滾成一團,古拉德嘲笑他們兩個的同時,飽嗝一個連着一個地打出,就當付完酒菜錢,要起身離開是,卻聽到隔壁隱隱傳來吵嚷聲。

只聽一個沙鍋嗓子叫着:“頭兒,我打聽到了,那女的明天中午會去大神殿,只要我們在白馬塔那裡埋伏,肯定能抓到。”

“孃的,我聾了嗎。你他孃的就不能小聲點,我們這是虜人啊,你生怕別人不知道……”一個人低沉的聲音更大的叫了起來。

“頭兒,你放心,我早把離這附近地廂房都給包了下來,就算我們吼破嗓子也不會被人聽到。”有個陰柔的聲音接着傳來,每句話後的顫音,讓人聽了渾身冒雞皮疙瘩。“不過,這事萬一被三公主知道,我們可就完了。”

“怕什麼,公主早被那個蘭特迷的暈頭轉向,哪裡還會想那麼多,到時把那女的抓了,姦殺後扔到蘭特的房中,哼,我看那個蘭特還能不能再拽起來。”那個低沉的聲音喝道,“當初這小子可憐兮兮的來墨賽特,林克大人好心收留了他,沒想竟好命被三公主看,還爬到大人的頭,每天對我們指手畫腳,這次不整死他,大人怎會咽的這口氣……”

那個沙鍋嗓子聲又響起:“頭兒,蘭特已經娶了三公主了,就算髮現奇格薇死在慘死在他牀,會動他嗎,你看現在公主對他那百依百順地樣子,真搞不明白,他就一個人類地小白臉,公主怎麼就看了呢……奇格薇可是公主最喜歡的一個婢女,要是我們動她被發覺……”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我他娘地要是能選擇,會去動她嗎,誰不知這萬一被公主知道是死罪啊,我們不做大人立刻就會讓我們去死……要怪就怪奇格薇她自己,誰叫她生的那麼漂亮,還被人看到和蘭特一起竊竊私語。”那個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孃的,你看你們一個個那熊樣,事到臨頭都縮着腦袋,平時你們看到奇格薇流口水的模樣,老子難道都是眼花,只要明天我們這隊和他們配合妥當,抓住了那女的,我爭取讓你們先,怎麼樣……”

“頭兒,哪能啊,怎麼也要你先來……”

聽到隔壁房中吵鬧起來,古拉德的心搖擺不定,當初在內斯堡被她欺騙,非但如此,她還間接害死了莉亞妮夫人,但聽到這些話後,又忍不住關心起她……

想到這裡,古拉德嘆了口氣,起腳猛地向後面牆壁大力踹去,碰的一聲,寸厚的木板被踹的粉碎,牆壁露出的大洞對面,現出十來個表情愕然的暗夜精靈來。

“你他孃的,不是說全包了嗎,怎麼還有個人?”人堆中一個留着小鬍子的精靈叫起來,就是剛纔發出低沉聲音的人,他提腳衝對面一個人就迎面踹了過去,隨後起身向古拉德大罵,“你他孃的是什麼東西,敢……你死定了……”

那小鬍子的話一落音,站在他身前的三個精壯的暗夜精靈,在毫無徵兆下拔劍向古拉德刺去,長劍迅疾之勢遠遠望去若一道白光。

“錚、錚貫的清脆響聲在古拉德身手傳出,只見撲來的三個暗夜精靈,皆在古拉德身前收住腳步,而他們手中長劍都斷成了兩截,伴着斷劍頭落下,釘在地的三枝羽箭嗡嗡顫動。

所有暗夜精靈包括古拉德、索斐爾德全都震驚當場,有個暗夜精靈失手把刀叉捅進了鼻孔裡都渾然未覺,那三個精靈和古拉德本就相距很近,又是在這樣迅猛之勢下,就連索斐爾德都看到的是三道白光,但韋蒙卻能在這樣情況下,不但射出三箭,還把三柄長劍一起射斷。

“孃的……”見此,小鬍子身旁四個弓箭手大罵一聲,羽箭搭弓還沒射出,就被一枝枝羽箭射穿了手掌心,長弓也跟着被釘在後方的牆壁。

對面的精靈們,包括小鬍子都不敢再亂動一下了,只見韋蒙一手握弓一手拎箭,站在古拉德身後冷冷的看着所有人,凡被他盯到的,都不禁暗暗打了個冷顫。

“小、小兄弟,我們可能只是個誤會,誤會哈……”小鬍子臉色慘白,他把雙手舉的老高後,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們是公主的人……”

小鬍子身後一個壯碩的精靈大叫:“小子,你是新來的,在墨賽特,可是我們三公主說了算,你要是敢動我我們,保管你不能活着走出墨賽特……”

“你他孃的快閉嘴。”小鬍子轉身搖舞着雙手大吼起來,趁着這個**,又有幾個精靈想暗自拉弓,但立刻被韋蒙射去的一枝枝羽箭給嚇的舉起手來,見此,小鬍子再不敢玩花樣來,跌坐回椅子,呆呆的瞪着古拉德。

“對嘛,耍小聰明對你們沒好處。再說我也沒有惡意,既然遇了,就勞煩你說說奇格薇,對了,還有蘭特的所有事,包括身邊有什麼人……”有韋蒙這樣一個弓箭手站在身後盯着,古拉德再無一絲顧忌的坐到了小鬍子對面,他擡手輕釦着桌面笑道,直覺告訴他,這個蘭特也應該是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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