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若惜看着一臉茫然的單依依,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依依一陣恍忽,彷彿又看見無數的亡魂在她面前晃着,眉頭不自覺地緊皺,一臉痛苦地道,“若惜,你說,我是不是一個罪人?”
“怎麼這樣說?你不是,你不是一個罪人。”若惜上前拉住她的手,試圖着安扶她。
“不,我是,我阻止不了這場殺戳,我還親手殺了那麼多人,我是一個罪人,我是……”無法控制死亡帶給她的恐怖,她尖叫着,不停地哭泣道。
任若惜抓緊她的手,大聲吼叫道,“夠了,你夠了沒有,你面對的是戰場,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掉你,戰場本來就是一個充滿殺戮的地方,你即然跑來了,你現在在逃避什麼,別忘記了,明天你和郝邦大王還有戰場之約,你不要再發瘋了……”
這一聲怒吼終於讓依依安靜下來,她雙眼無神地盯着任若惜,許久,不可揭止地大哭起來,哭得如同孩子一般,這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聲也引了安焰烈,他如同劍一般,衝到牀榻邊上,伸手緊緊地抱着她,依依恍惚中,似乎抓住一個浮萍,緊緊地抓着他的手臂,喃喃地說道,“你知道嗎?我夢中,眼前,到處都是死亡,屍體,我真得好害怕,好害怕。”
安焰烈心疼地抱着依依,如鐵一般的手臂把懷裡不安的可人緊緊地牢固在懷裡,溫柔地說道,“乖,不要怕,沒事了,現在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被安焰烈推到一邊的若惜看着這一幕幕,終於,忍不住飛奔地離開了房間,她害怕再呆下去,她又起了殺她的念頭,她害怕,她會控制不住的恨,控制不住的怨,因爲焰烈溫柔的模樣,她真得是這十多年來,第一次見,那溫柔如水的樣子,她以爲他不會,原來他也會,他也會,只是,能讓他溫柔如水地對待的那個女人,不是自己,不是自己。
淚,紛然而下。
她的心,似乎被這個給撕碎了,一片又一片。
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的依依似乎聽不到安焰烈的話,更看不若惜的哭泣,看不到一切,漸漸地大哭轉變成抽泣聲,良久,終於安靜下來了。
安焰烈抱着懷裡的可人,試探性地叫了一句,“依依”。
沒有迴應,他一陣焦急,低頭仔細看了一下,原來是睡着了,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丫頭,總是這麼善良,捨不得傷害任何一個人,可是戰場是一個你死我活的地方,丫頭,你該明白的。
托馬爾帶着大軍回來之後,直接來到主將軍營中,跪在軍營中央低聲道,“臣托馬爾參見王上。”
郝寒冰冷地盯着下面,看着托馬爾的神情,應該是輸給依依了吧,不過就托馬爾若是能贏得了依依,那也就不是自己處心積慮想要的女人了,“戰事如何?”
“臣等無能,這次交戰,我方死傷慘重。”托馬爾低頭說道。
死傷慘重?郝寒眯起眼睛,依依的能耐自己多少知道的,輸也不會讓托馬爾帶的人死傷這麼多,難不成還來了自己不知道的人?“戰場上出現其他什麼人?”
托馬爾一怔,王上怎麼知道戰場上還出現有其它人,來不及多想,低頭道,“出現一男一女,武功極高,均在單姑娘之上。”
果然如此,只是一男一女,是誰?若是單單一個男的,很容易猜測,他那麼愛她,一定會現身幫她,只是還有一女,是誰?郝寒眯起眼睛盯着營帳外,許久,他擺擺手道,“你下去吧!”
下去?托馬爾一愣,打了敗仗,還是輸上在一個女人手上,王上竟然一點處罰都沒有,這太不像王上的作風了,“王上不怪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