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鋒峰頂。
那顆千年的柏樹依舊矗立在懸崖邊上,暴雨聲中就像是一尊形銷骨立的巨人,默默的支撐着天空。屋檐下淅瀝瀝嘩啦啦的流水聲打在地面上激起千層波浪。
位於峰頂的最頂端,白不同的茅屋也在烏雲下享受着暴雨帶來的歡暢。水滴順着青色的石階流向了山下,原本就綠瑩瑩的苔蘚在雨水的滋潤下顯得更加活潑了。
這孤立在封頂的千年柏樹所處的位置曾經是宗門的制高點,但自從中鋒被一代代開發之後,作爲宗門最高的制高點竟然不在那麼的惹人關注。但從外門的道場內的演武場擡頭望去,仍然令人驚異於他的雄偉。那嶙峋的棕黑色樹幹,和粗壯的樹根與其說他是一尊巨人,倒不如說是巨人的骸骨。
翠綠的枝葉漸漸的在時間的年輪中凋零,但一茬接一茬的弟子卻在見證着宗門的逐步強大。
白不同站在門前望着看雨。在呂墨的眼裡白不同的側臉是如此的英俊,身形是如此的挺拔。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力量竟然讓白不同一瞬間年輕了好幾十歲。
然而呂墨不知道的是在曾經的那段時間裡,這個英俊的老人曾經是一個時代的里程碑。他站在茅屋內向外望去俯瞰着遠處層巒疊嶂的山峰,彷彿這世間的萬物再一次被他握在了手裡。雖然呂墨並不知道白不同的過去,但白不同給呂墨感覺就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一般。
也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男人這兩個字吧。
呂墨原本還想向白不同講述自己的親身經歷,但看着眼前略顯孤寂的背影竟強忍着沒有在開口。
“這個世界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了!老了啊,老了。”白不同這句話聽在呂墨的耳朵裡甚是不解。
話音剛落接着說道:
“放心吧,沒事的。靈兒在怎麼也是我的小孫女,你就安心養傷吧。”白不同哈哈一笑便坐到了呂墨的身邊,爲呂墨再次把起了脈來。
脈象已經漸漸的趨於緩和了。和之前相比呂墨體內的靈力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流淌在體內的靈力已經被一種新的力量所代替了。當然,沒有真正體會到這種力量帶來的強大就算是呂墨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的體內的那股力量究竟能強大到什麼地步。
況且,現在的他都不知道自己體內的靈力已經發生了質的轉變。
“臭小子,知道你給靈兒的那兩個戒指是什麼東西嗎?”白不同欲言又止的看着呂墨笑道。
一道閃電劃過,當隆隆雷聲伴隨着一道亮光閃過之後,屋外的大雨傾盆而下。亮光閃過照在了呂墨的臉頰。原本黝黑的臉上竟然漸漸的變得白皙起來。在體內那股力量的改善下,呂墨在不知不覺中度過了他人生中第一重關。
龐若無事的白不同整個神識完全籠罩在了呂墨的身上。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那股力量的運功路線之中。生怕有什麼意外阻擋不及發生什麼意外。
然而呂墨卻渾然不知,還在享受着身體表面那些蠕動的靈氣帶來的酥麻感。那種酥麻感過後,身體總是能得到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能不暢快麼,通脈期到洗髓期的提升哪一個沒有經歷過撕心裂肺的痛苦?這一陣陣的酥麻感可是靈力改善體質最好的證明。
“什麼是空間戒指啊白老。怎麼之前都沒聽你說過啊。”呂墨問道。
“這空間戒指啊說白了就是一個存儲東西的媒介。強大的聖靈師在戒指的底部雕刻粗一個小型的陣法後便可以爲這枚戒指提供一個獨立的平行空間。而這平行的空間內或多或少的能存儲大量沒有生命體徵的東西。”白不同一句句的像呂墨介紹着。
白不同剛說完,呂墨這就想起了之前那些黑衣人那些源源不斷的暗器和箭矢是從哪裡來的了。怪不得這些黑衣人戰力如此強橫,原來和這存儲物品的戒指也有很大的關係啊。
“白老,我之前放在身上的那三株天竺蘭花呢?”呂墨問道。
“臭小子你這都什麼時候還關心這些東西?”白不同看着呂墨倒是滿臉不解。
看着白不同一臉鄙夷的盯着自己上下掃視了一番,一張不算俊俏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白老你想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嗎?雖然這東西有那個功效,可我用不着啊!”還沒等白不同說話,呂墨便迫不及待的開口解釋道。
“我有說你用了嗎?”
還沒等白不同說完,看着呂墨毛孔流出的那些深紫色淤血,捂着鼻子竟然向後退了幾步。
“這麼快就開始了嗎?”
呂墨周身上下所有的靈氣緩緩的朝着三丹彙集,原本淤堵的筋脈也漸漸的疏通了。之前爲了調動和疏通呂墨體內的筋脈,白不同插入的那九根銀針也被充裕的靈氣頂出了幾公分。呂墨筋脈內那充裕的靈氣瞬間外放,瞬間讓呂墨陷入了虛弱之中。
還沒等呂墨說話,呂墨便整個暈死了過去。
一旁準備多時的劉莽圖看到了白不同示意後,一把將陷入昏迷的呂墨身上的銀針拔了出來。雖然從白不同的手法上看不出任何與衆不同之處,但劉莽圖其實是真的在運用着一種特殊的手段。
呂墨身上的銀針插入和拔出都是由講究的,真的想不到這劉莽圖到底還在白不同這裡學到了其他什麼東西。
當最後一根銀針過火收回之後,劉莽圖隻字未言。眼前的這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在呂墨昏迷以後顯現出了他不該具有的沉着和冷靜。看着劉莽圖做完這一切後白不同坐在了一旁的太師椅上悠閒的拿起了茶杯自斟自酌了起來。
劉莽圖拿出白不同事先爲呂墨準備好的丹藥和一碗黑乎乎的草藥,劉莽圖迅速麻利的將呂墨扶起把藥給灌入了呂墨的口中。
原本換好的白色底襯因爲傷口浸出的鮮血所以被染紅了。淡黃色的藥粉和鮮血粘在白色的衣服上讓看到的人不寒而慄。
呂墨的面容漸漸的變得白皙如同嬰兒那般吹彈可破。柔內的皮膚表面竟然看不到一顆痘痘。這帥氣的俊臉難道真的還是之前那個呂墨嗎?
呂墨此時已經不在像之前那般有氣無力的呼吸。現在的呂墨呼吸的時候速度已經越來越慢了。
一陣屏氣凝神,呂墨蒼白的臉上終於看到了一絲血色。九根銀針的拔出讓呂墨體內的靈力徹底發生了質變。不屬於靈力範疇的一種力量漸漸的取代了靈力的作用開始在呂墨的筋脈中悄然運轉起來。而這股力量被白老親切的稱爲元力。
呂墨身上那一道道猙獰的傷口雖然在短短的三天時間恢復了不少,但或多或少的還稍微有些影響呂墨的活動。
當呂墨體內的元力以正常速度開始在呂墨身體內運轉之後,原本就處於昏迷的呂墨徹底喪失了意識。
現在的呂墨以任脈爲分界線,身體的前半部分通體發熱,一身汗漬瞬間打溼了身前的衣服。以後督脈爲分界線,呂墨的後背竟然瞬間陷入了一陣冰涼之中。這冰火兩重的極致煎熬瞬間讓呂墨有一些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