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看着烏黑的藥湯,然後小心翼翼的從袖口裡面拿出來了一個包裹,在燈光下面將包裹徐徐的打開了,霎時間十幾根銀針以清冷的姿態出現在了玲瓏的眼前,玲瓏的手指一一的劃過了每根銀針,然後在一根細長細長的銀針上面停了下來。
倏忽一聲,玲瓏將銀針從布包裡面取了出來,用手絹擦了擦之後這才重新走到了藥碗的面前,伸手將銀針慢慢的放進了藥湯裡面,在銀針全部的沒入了湯藥之後,玲瓏用手握住銀針的一端,隨意的轉了轉,在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方從湯藥裡面取出了銀針,也順帶的從宮女的手上接過了盤子。
“行了,你先下去吧。”玲瓏拿過盤子之後對着送藥的宮女淡淡的交代着。
在自己將銀針收拾好了放到自己的袖口裡面之後,玲瓏這才端起了剛剛送來的湯藥,用手一邊滑動着裡面的藥,一邊用嘴對着吹着氣,走到了夜景清的牀前。
這次玲瓏並沒有像以往對着夜景清喂藥一樣的將夜景清擡起來,然後讓她靠着枕墊,而是就這麼讓夜景清躺着,而玲瓏站起來對着夜景清的嘴裡面灌着藥。
夜景清雖然是退了燒了,可是身體的意識還並沒有完全的恢復,所以喂藥的時候還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情。玲瓏幾乎是每喂一勺子的藥在夜景清的嘴巴里面夜景清就要吐出來一般,然後玲瓏就要手忙腳亂的將從夜景清的嘴裡面流出來的藥擦乾淨之後這才又重新喂夜景清第二口。
就這樣一碗藥吃一半倒一半的,夜景清總算是將一碗藥喝了下去。玲瓏放好了藥碗之後,將夜景清背角理了理,這才搬了一張凳子坐在了夜景清的牀前,就這麼睜着眼睛守着夜景清。
在半夜的時候,玲瓏實在是熬不住的時候這才忍不住的打起了盹來。而夜景清的房門外面也是有人在守了一整夜。好在夜景清在半夜的時候睡的還算是安穩,病情也沒有出現任何的惡化的象限。
早上第一縷陽光偷偷的跑到夜景清的房間裡面的時候夜景清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因爲一時之間沒有來得及適應陽光的原因,所以夜景清立刻的又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等到了幾十秒之後夜景清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本來夜景清是想要動一動手指,但是扭頭卻看到了正在一旁睡的安穩的玲瓏。夜景清看着夜景清趴在自己的身上睡着,於是忍住了自己要動一動的衝動,而是一臉的感激的看着玲瓏。
“你這個丫頭怕是守了我一整夜吧。”夜景清對着玲瓏的側臉淡淡的說說着。也就是這個樣子,所以夜景清在仔細的打量着玲瓏的時候這才發現了玲瓏的太陽穴上面的傷。雖然只是破了一點兒皮,可是在結起了疤來得時候還是很引人注目的。況且玲瓏的皮膚本就生的白嫩,要是真的有個什麼一眼就能發現。
夜景清看着玲瓏的眼神暗了暗,心裡面猜測着到底是誰欺負了玲瓏,就在夜景清在腦子裡面一一的排除人的時候。玲瓏突然動了一下,然後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的轉頭想要看看夜景
清醒過來了沒有。
卻沒有想到一轉身就看到了夜景清睜得圓鼓鼓的眼睛,玲瓏對着夜景清愣愣的看了幾眼之後這才反應過來夜景清醒了。於是高興的一把就抱住了夜景清,嘴巴里面不斷的喊着“主子,你終於醒了主子。”
夜景清看着玲瓏高興的樣子,對着玲瓏撇撇嘴的說道“死丫頭,把我身上都弄髒了。”夜景清因爲生病的緣故,所以聲音顯得特別的沙啞。
玲瓏體貼的爲夜景清倒了一杯水過來,玲瓏上前將夜景清慢慢的扶了起來之後,又將被子往上面提了提,這纔將水放在了夜景清的嘴前,慢慢的一點一點兒的喂着夜景清。夜景清連着喝了兩三杯子的水之後這才找回了一些自己的聲音,於是在玲瓏去放杯子的時候爲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些的位置。
“玲瓏,”夜景清看着玲瓏已經放好了杯子往裡面走了進來,於是張嘴對着玲瓏說道“你頭上的傷是怎麼一回事?”
玲瓏聽着夜景清的話,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傷口後,對着夜景清不在意的說道“我不小心磕着了、”
“是麼?”很明顯的夜景清不相信玲瓏的反問道,
“哎呀,主子,你纔起來一定餓了,想吃什麼,我讓小廚房現在馬上做。”玲瓏不敢看夜景清的眼睛,於是轉換了話題的對着夜景清說道。
夜景清看了玲瓏兩眼,就在玲瓏快要崩潰的時候,夜景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還真是有些餓了。”
玲瓏聽着夜景清突如其來的話,高興的對着夜景清說道“那主子你等一下,我這就去小廚房裡面澳洲。”說着玲瓏轉身就跑開了。
夜景清一直嘴角含笑的看着玲瓏的身影,她怎麼會不知道玲瓏在說謊呢?但是玲瓏不想說的話,那麼玲瓏也就不逼着玲瓏一定要對自己說了,所以也就順着玲瓏的心意往下面說着。
夜景清一邊想着一邊兒閉上了眼睛。司空寒在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夜景清靠在枕墊上面,雙眼輕輕地閉上,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可以看出來夜景清的精神還算不錯。
那從窗外面流瀉而下的日光,竟然還有幾許調皮的跑到了夜景清的眼睫毛的上面,落下了好些的陰影。夜景清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了笑容的痕跡,司空寒站在門外面貪心的看着。
或許是閉着眼睛偷閒的享受夠了,夜景清倏忽一下的突然地睜開了眼睛,在緩緩地將頭慢慢的轉過來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了正站在門外一臉笑容的看着夜景清的司空寒。夜景清沒有收住笑容,反而是對着司空寒笑的越發的厲害了。
司空寒看着夜景清一臉的燦爛,眼中反而還起了狐疑的顏色,畢竟他們兩個在不久之前才狠狠得吵了一架,現在夜景清卻突然地對着司空寒笑的這樣的燦爛,讓司空寒不得不在腦子裡面赫然的出現了美人計這麼三個字。
但是自古就有英雄難過美人關這麼一說,所以司空寒在看到了夜景清的笑容的時候雖然有一刻的閃神
,但是還是緩緩地走向了夜景清。司空寒走到了夜景清的面前,伸手緩緩地覆蓋上了夜景清的額頭。
夜景清現在就像是一個坐在陽光下面舒服的曬着太陽的洋娃娃,隨便司空寒怎麼弄夜景清,夜景清始終都是微笑着的。司空寒疑惑的收回了手掌之後,緩緩地坐到了夜景清的牀沿邊上。
“清兒,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呢?”司空寒對着夜景清輕輕的問道。
夜景清嘴角含笑的對着司空寒搖了搖頭,然後緩緩地開口對着司空寒說道“你去了沈慧慧哪裡是不是?”
“是。”司空寒笑着看着夜景清,他就知道這麼一點兒的事情肯定是不可能瞞得過夜景清的。但是出乎司空寒意外的是夜景清竟然這麼快就醒了過來。
“你都問了些什麼?”夜景清吃力的動了動身子之後對着司空寒問道。
“沒問什麼。”司空寒伸手幫夜景清挪了挪身後的枕墊,沒有在意的對着夜景清回答。
“那你要怎麼處置薛夫人?”夜景清知道司空寒不想說的話一定是問不出來的,索性就不問了,轉而對着司空寒問道。
“任由你處置吧。”司空寒在幫夜景清把枕墊弄好了之後,夜景清重新的靠在了上面,認真的看着夜景清說道。
“那就這麼算了吧,”夜景清想了想對着司空寒說道“反正昨天晚上薛夫人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夜景清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使壞讓薛夫人拖着日漸衰老的身體跟着玲瓏學着禮儀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好。”司空寒對於夜景清的做法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樣,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奇怪。
夜景清睜大了眼睛,仔細的辨認了司空寒臉上的表情之後對着司空寒癟癟嘴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會這麼做?”夜景清想在算是明白司空寒爲什麼會這麼大方的將薛夫人交給自己處理了,原來是料定了自己不會有什麼多大的作爲了。
“薛夫人對你還有用。”司空寒漫不經心的幫夜景清理着身上的被子,然後緩緩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薛夫人身上還有什麼吸引着你,不過也就是錦繡的案子罷了,你要去查,我不會說什麼。”
“你怎麼知道的?”夜景清對着司空寒條件反射的問道,
“猜的。”司空寒也學着平時夜景清的樣子對着夜景清說道,“我去看了薛夫人,現在她還沒有清醒過來,也問了沈慧慧和薛夫人之間的關係,這才發現原來沈慧慧並不是和薛錦繡走的有多近,況且沈慧慧的父親與薛振雖然說不是是政敵,但是很多事情上面的意見也是不一樣的。”
夜景清虛弱的靠在牀上聽着司空寒頭頭是道的分析,然後對着司空寒繼續說道“你還讓小圓子去查了沈慧慧近日來都和誰走的比較近,結果自然是我。”頓了頓繼續說道“況且昨日的下午,沈慧慧剛剛在我的宮中來過,並且自我的宮中出去之後就直接去了御花園。好巧不巧的還就往錦繡住的地方走去。自然也就碰到了薛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