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安覺得,柳心蕪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全是自己的責任,要不是自己因爲喜歡的是司空寒的母后,對自己的妻子也是不怎麼理會,對於蕪兒,也是空閒的時候纔會理會。
蕪兒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完全是自己缺乏管教,而她現在還二十歲不到,就這樣被自己毀了一生!想想,柳子安就覺得對不起柳心蕪,自然也就希望他能代替柳心蕪去死。
只是見皇上的態度,他根本不允許這種情況產生!
“哼,”司空寒不屑一顧,“你以爲你還有什麼資格和朕談交易?”
“皇上。”柳子安似乎豁出去了一樣,支起了磕頭的身子說道,“老臣願意放棄手上的權利,全力支持夜景清當皇后,等事成之後臣自當解甲歸田、只求您能饒蕪兒一命。”
見司空寒還在猶豫,柳子安繼續哭着說道:“皇上,事成之後,你要是要把臣殺掉都沒問題,只求你能把蕪兒的命留在世上,你讓她去邊遠地方討口都行,只要還能保我柳家一點血脈就行!”
柳子安希望柳心蕪經過這些事情之後能清醒過來,再也不會傻瓜一樣做些愚蠢的事!
司空寒沉着臉,思考了半天,想到司空敬已經將北方災情控制住了,這兩日就準備班師回朝了。
等他回來之後論功行賞的時候無疑是封夜景清爲後的最佳時機,而柳子安無疑是最好的一個提出來的人選。
再說從自己登基那日起,柳子安因爲是輔佐大臣的原因,手上握住的權利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勢頭,除去他是遲早的事。
拍的一聲,柳心蕪因爲司空寒突然地放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司空寒冰冷的雙眼鎖住了柳心蕪,冷冷的說道:“你最好不要再有傷害清兒的舉動,否則就是有十個丞相也保不住你。”說完深深地看了柳子安一眼。
“謝皇上,謝皇上。”柳子安見司空寒把柳心蕪放了,連聲的磕頭道謝。
柳心蕪重新獲得了新鮮的空氣,正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眷念的呼吸着空氣,雙手緊緊地握住了胸前的衣服,一臉戒備的看着司空寒。
“來人,將柳心蕪押入大牢,聽候發落。”司空寒冷冷的說道,雙腿從柳心蕪身邊沒有留戀的離去。
柳子安無力的看着柳心蕪被帶走,自己卻沒有一點辦法,要知道這都是柳心蕪自找,要是她的心胸能夠寬容一些,那麼她還有大把大把的好日子啊,也不用像現在這般,自己能求司空寒留下她的性命已經是萬幸。
柳心蕪從始至終都是面無表情的聽着司空寒的發落,對於柳子安她現在都是恨意的。
她寧願自己死去,也不願意讓夜景清那個賤人坐上自己渴望已久的位置,“憑什麼,憑什麼明明是那個賤人搶了我的東西,憑什麼我卻要進大牢。”
柳心蕪已久死不悔改的吼道:“我沒有錯,沒有錯,我不過是搶回自己的東西,你們都是你們的錯,不,不是的,都是夜景清那個賤人的錯,哈哈,我要讓那個賤人替我陪葬。”
“啪……啪……啪……”三
個巴掌,柳子安快速的走過去,毫不猶豫的打在了柳心蕪的臉上,一張瓜子臉立刻腫成了包子臉。
“你竟然還死不知悔改!你是想要死掉麼?你自己犯了錯害死不認罪,你就這點能耐麼?你今天還不給皇上認錯,我就打到你認錯爲止。”
柳子安聽着柳心蕪那荒唐的話語,整個人都瞬間爆發了怒氣!使勁地朝柳心蕪打了幾個巴掌之後,就差朝她捅一刀來表示自己的憤怒了。
因着那幾個用盡全力的巴掌,柳子安頓時蒼老了好多。
“你人不認罪?”柳子安低沉着聲音,似乎隨時都會爆發!
柳心蕪看了一眼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父親,她也有些心虛,雖然報了必死的決心,但是有了能生還的可能,人的本性還是會盡全力抓住的。
“皇上……”柳心蕪指甲深深地掐儘自己的手掌心裡,眼淚頓時留得飛快,“民女認罪了,民女發誓,再也不做壞事了,我什麼都認清了,對自己好的,永遠只有自己的爹,我以後要好好對她!”
“拖下去!”司空寒沒有理會她的認罪,無論她認不認罪,以後的日子都絕對不會好過,只是自己現在還必須利用柳子安,所以,暫時忽略掉這個女人!
司空寒見柳心蕪被侍衛拖下去,眼神中是化不開的濃黑,轉身回頭見柳子安還跪在地上,於是開口說道:“丞相起來吧。”
說罷,徑直從柳子安身邊走過,“還望丞相儘快完成自己的承諾。”
司空玥一刻都不敢耽誤的還在搶救夜景清,一盆一盆滿是紅色的水不斷地從夜景清的房裡端出去,夜景清的呼吸幾次三番的停住,全靠了嘴裡含着西洋參片才從鬼門關裡面將命搶了回來。
雖說夜景清懷孕不是很久,但是孩子畢竟已經開始漸漸的長大,那一團團的血塊,讓司空玥看的心驚。
她還記得那是一個陽光很是好的日子,自己趴在夜景清那不明顯的肚子上面聽着肚子裡孩子的心跳,她還告訴夜景清將來她一定要將自己畢生的醫學都交給這個孩子……
想到這些,司空玥的眼中就不知不覺的滿是淚水,只有一個深深地呼吸就能落下來。
司空玥拼命的讓自己忍住,讓自己鎮定的就下夜景清,畢竟母親平安纔是最重要的,至於這個孩子,或許是緣分還未到吧。
司空玥冷靜的用銀針封住了夜景清的人中,和幾個重要的血脈位置,然後讓玲瓏握住了夜景清的下體,讓血可以順利的落到地上的盆子裡。一點一滴都宣告着一個生命的消亡。
章桑然在廚房裡忙碌的熬着剛剛司空玥的方子,一刻都不敢離開,一點一點的往裡面加水,只希望能將藥效發揮到最大。
一會兒,章桑然小心翼翼的將藥倒進了碗裡,又快速的端着碗回到了司空玥的身邊。
“喂!”司空玥用勺子搖了搖藥之後,冷靜的說了一個字。
章桑然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將藥往夜景清的嘴裡喂去,可是藥水會順着夜景清的嘴角再一點一點的流出來,真正進到夜景清肚子裡面的其實真的一點都
沒有。
章桑然如此試了幾次,效果扔不見改善,着急的對司空玥說道:“公主,喂不進去啊。”
司空玥看了一眼夜景清緊閉的雙脣,摸着她漸漸冰冷的身體,仰頭喝了一口藥之後對着夜景清的雙脣餵了進去。
在確定夜景清吞了進去之後才緩緩地擡起了頭來,然後不好意思的對着章桑然說道:“這是嫂子教我的,她說人命重於泰山。”
說罷,狠狠擦了擦眼淚,拿着銀針的手又緩緩地紮了下去。
章桑然也沒有再扭捏,而是大口的喝了一口藥之後,對着夜景清的脣穩穩地餵了進去。
因爲藥物的作用,也因爲玲瓏在一旁不斷地爲夜景清用熱水擦着身子,漸漸地夜景清身體的溫度已經不似剛纔那麼冰涼。
司空玥看着夜景清沒有在流血的下身,不禁感嘆道着野生的靈芝真的是靈丹妙藥,柳心蕪絕對想不到最後救夜景清的會是她自己。要是知道了,吃不準還會被氣死!
司空寒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盆一盆血水不斷地從夜景清的房裡端出,而自己又不敢貿然的前去詢問,生怕會耽誤了司空玥的時間,於是司空寒只有不斷地在門外面來回的晃動。
等到司空玥完全將夜景清的血液控制住的時候,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將滿是血的白帕子仍咋了血盆裡面。
然後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面的汗,再和玲瓏,張桑然的合力下將夜景清滿身是血的衣服換下之後,緩緩地將門打開了。
司空寒一聽門吱呀的開了,立刻衝到司空玥的面前:“怎麼樣?”
“嫂子沒事了,”司空玥冷靜的說道,頓了頓之後又緩緩地說道:“但是孩子沒有保住。”
司空寒緊緊抓住司空玥的手刷的一下,頹廢的落了下來。
“皇兄,孩子還會有的、”司空玥實在不忍心看司空寒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出言安慰道。
“行了,”司空寒拍了拍司空玥的肩膀,“你也累了,下去休息一會兒吧。”
司空玥搖了搖頭,說道:“嫂子失血太厲害,我雖然將血止住了,但是要恢復到之前的樣子恐怕還的費些時日。”
“恩。”司空寒點了點頭,眼中的疼痛無以復加,“就辛苦你了。”
“皇兄說笑了。”司空玥認真的搖了搖頭,然後就帶着張桑然和玲瓏下去了。
現在對於司空寒來說,他最想和夜景清獨處一會兒。司空玥自然不會當個多餘的人,再說死去的是他們的孩子,那種痛是司空玥以及其他人都無法理解的。
司空玥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聽聞消息急衝衝趕來的司空炎和司空琦兩兄弟。
“怎麼養了?”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清兒姐姐沒事了,”司空玥緩緩地說道,“但是孩子沒有了!”
司空玥一說完,就投進了司空琦的懷抱,剛開始在大殿裡的時候她不敢哭,生怕自己的情緒影響到所有人,而耽誤了救命的時間,現在看到了自己的哥哥,終於才肯放下壓力,好好地痛哭一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