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媛媛看似很是體諒的話在夜景清看來卻是對自己實實在在地一番諷刺,昨日殷媛媛其實也是在選妃的現場的,不可否認夜景清挑的女子實在都是這些個人裡面的出色的,殷媛媛本來以爲作爲女人一定不會替自己的丈夫選擇什麼好的女子,但是沒有想到夜景清卻偏偏就做的盡職盡責。這怎麼不讓殷媛媛恨/
“靜妃哪裡的話,”夜景清對着殷媛媛笑了笑說道:“這些個姐妹都是咱們的自己人啊。”
“對啊。都是自己姐妹。”殷媛媛側着身子坐的,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很是自然的掃過了這裡坐着的大部分人,眼神更像是利劍一樣的打量着。
“好了。大家也都不要拘謹了。”夜景清感受到了殷媛媛的敵意,但是她又不能讓殷媛媛在這清苑把樑子都接下來,於是只有打着圓場的說道。“都嚐嚐本宮這裡特有的臘梅茶”
夜景清這麼一說之後,秀女們都紛紛的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水。優雅的小口小口的抿着,大概都嚐了一口一口之後,都出言對夜景清誇獎了起來。“娘娘這兒的茶水真是香啊。”一個黃衣服的女子對着夜景清首先稱讚道。
“哦?”夜景清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有意思的看着女子。“妹妹也是愛茶之人?”
“不敢。”女子謙卑的對着夜景清低下了頭。
“妹妹謙虛了。”夜景清對着女子好意的笑了笑,然後說道:“不知妹妹芳名?”
“奴婢李萌。黃衣女子恭敬的對着夜景清說道。
“恩,那請妹妹說說看這茶水香在何處啊?”夜景清看似隨口的問道,要知道懂茶並且會品茶之人才會用香這個詞來形容一杯茶水,不然的話大多是說好喝罷了。於是夜景清對眼前這個叫李萌的女子倒是有了幾分拉攏的意思。
“這用臘梅花泡茶的話嬪妾還是第一次喝道。”李萌看了看茶碗,然後對着夜景清說道:“但是這茶水裡面卻沒有苦澀的意思,想來着一定就是今年的花兒了吧,這茶水的香很是清淡,卻很是舒服。”李萌謙卑有禮貌的說着。
“不錯。”夜景清看了看李萌,並沒有吝惜自己的讚美。“要知道臘梅花是這百花裡面最不爭寵的花兒了,它就像是它花開的季節一樣,總是寂寥的。可是它卻又是最有用的一種花了。除了氣味香甜之外還可入藥。”夜景清說着臘梅花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着在這個大殿裡面坐着的每一個人。
“娘娘博學。”李萌對着夜景清點了地頭,然後說道:“嬪妾自愧不如。定不會與之爭奇鬥豔。”
夜景清聽着這樣表明自己立場的話,不得不承認這個李萌真的是一個聰敏的女子,要是將她收爲己用一定是一筆財富
,但是要是將她退了出去,那麼就不得不防了,心思太過的縝密,又知道察言觀色。
夜景清笑着從李萌的臉上移開了目光,然後對着其他人說道。“不知其餘的姐妹是否覺着好喝呢?”
夜景清在問了這句話之後纔想要向自己的舌頭咬下來,自己這樣子問她們肯定都會說還啊,果然在夜景清話音剛落的時候就聽到了無數個好字傳到了自己的耳朵裡面,夜景清略帶着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對着身後的玲瓏說道:“玲瓏。將這些曬乾了的臘梅花都打包了送與各位姐妹。”
“是、”玲瓏聽話順從的點了點頭。
然後夜景清在轉回身子對着其餘的人說道:“本宮小小心意,還望諸位姐妹不要嫌棄纔好。”
“娘娘哪裡的話。”一個好聽的聲音從角落裡面傳了過來。
夜景清順着聲音看去,這才發現,原來說話的是一個不算是好看的女子,但是聲音卻極其的好聽,夜景清這才響了起來,這就是昨日那個唱歌的女子,夜景清記得她是叫沈慧慧。
夜景清對着女子笑了笑,女子也對着夜景清友好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臘梅花兒的藥性有清熱解毒的功效。嬪妾記得在祛熱的藥中尋常都是要加些這些藥材的。”
“沈妹妹還真聰慧。”夜景清對着沈慧慧誇獎道,夜景清記得在所有的秀女當中都沒有名字是重複的姓氏,於是夜景清就以姓氏來區分誰是誰了,因爲就妹妹而言,夜景清可以叫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叫做妹妹。
“娘娘謬讚了。”沈慧慧對着夜景清盈盈一拜然後輕聲細語的說道。
“不過,妹妹們都喜歡臘梅花兒麼?”夜景清知道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但是這個引子還是的夜景清自己來打開才行,其他的人不過都是隨着夜景清的話泛泛而言罷了。
“自然不是。”夜景清話音剛落,一個粉色衣裙的女子便從座位上面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理所應當的說道,“喜歡梅花兒和喜歡桃花兒都是一樣的,不過個人有所愛罷了,娘娘怎麼可以以偏概全呢?”
夜景清聽着女子不拘一格的話,語氣之中似乎還帶着豪爽,於是有種欣賞的轉身看了看現在站着的女子,夜景清轉過去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這個女子就是昨日的司徒倩。
“何處此言呢?”夜景清高雅的對着女子笑了笑,然後輕柔的問道,
“娘娘,嬪妾直言了就。”女子對着夜景清彎了彎腰。然後直起來對着夜景清說道。
“請。”夜景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淡笑着對着司徒倩說道。
“嬪妾最愛的是菊花。”司徒倩在說道自己喜歡的東西的時候,眼神嚮往的看着遠方,然後平靜的敘述着說道,“菊花不是開在寒冬,卻也是在深秋時節纔會開放。它雖然不及梅花的高潔,卻更像是我們的生命,開在身不由己的時候。”司徒倩的話裡面有種悲涼。
夜景清在聽完之後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共鳴的
感受。“是呵,菊花是開在了一個尷尬的時節,確實像極了我們不能自主的生命。”夜景清說着這句話的時候是看着外面的天空的,所以沒有看到司徒倩眼中露出來的知音的相惜的目光。
“娘娘。”司徒倩對着夜景清喊道,“您真的很是有慧根。”
“是麼?”夜景清聽得出來司徒倩的說法是發自肺腑,但是她還是必須這樣問道。
今天這個情況是不允許她與任何一個人表現出親暱的時候,現在這場的見面會似乎就是她和殷媛媛挑着同盟人的時候,夜景清不敢大意,她相信殷媛媛也不會大意,不然殷媛媛不會這樣安分的坐在這兒聽着夜景清與這些人說着看似無聊的話。
司徒倩直觀反映的對着夜景清點了點頭,夜景清看着眼前這一個心性高傲卻沒有什麼眼力勁兒的女子溫婉的笑了笑。
“司徒姐姐,你和皇貴妃娘娘這啞謎打的也有些過了吧,我們這些蠢笨之人可沒有聽懂啊。”就在司徒倩對着夜景清笑了笑準備回到自己位置的時候,一個尖銳充滿了挑釁的聲音響了起來。
夜景清的柳眉皺了皺,微微的偏了一下腦袋,然後就看到了一個穿着紫色衣裙的女子面露厭惡的看着司徒倩,不懷好意的說道。
“娘娘,”許是那女子瞧見了夜景清的目光,於是落落大方的站了起來,對着夜景清盈盈一拜之後說道:“嬪妾乃是禮部尚書之女樓新月。”
夜景清聽着這女子自報家門之後微微的笑了一笑,並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樓妹妹剛纔何出此言啊?”夜景清對着樓新月說道。
“娘娘,嬪妾愚笨實在不知道佛家之事,但是……”說道這兒的時候樓新月故意停了下來,用眼神看了看正在一旁自在喝着茶水的司徒倩之後繼而說道,“這溜鬚拍馬之事嬪妾卻是不恥的。”
夜景清看着這個有幾分姿色卻沒有什麼腦子的女子,自以爲自己說話那是面面俱到,卻不知道早就得罪了不少的人。果然夜景清還在心中暗自揣度的時候就聽到了從角落裡面重新傳來的聲音。
夜景清微微的低下了頭,並不想就這麼出面攙和或者是說圓場,他們只有說的越是多表現的越是明顯夜景清才能更加方便而且準確的知道她們的脾氣和性格。
“樓姐姐這話說的不是說我們都是蠢笨之人了麼?”說着覺着還不過癮似得看了看夜景清和殷媛媛,見夜景清和殷媛媛都沒有出面組織她於是繼續說道,“難道這裡面也包括了靜妃娘娘麼?”
“妹妹誤會了。”樓新月臉上明顯有了慌亂的神色,但還是穩住了的說道:“姐姐也是一個不小心說的不準了,實在是該打該打。”說着竟然還動手打了打自己的嘴巴,當然這自然只是做做樣子,哪裡會真的動手打自己呢?
“喲。瞧姐姐說的,我們做妹妹的可沒有姐姐那麼好的聽力。”說着還用手中的手絹兒擦了擦嘴巴,似乎是說了什麼肝臟的話了似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