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你……”
老餘話未說完，就被小汪一把掐住了脖子，他齜着牙，喉嚨深處發出像野獸般的低吼。
老餘這纔看清楚，小汪的眼珠子竟然沒有瞳仁，只有眼白，這一幕，實在太過可怕。
在窒息感與恐懼的雙重壓迫之下，老餘渾身顫抖，雙腿間有淡黃色的液體流出。
野獸似的小汪張開嘴，惡臭的涎水順着嘴角流出，他兇狠地盯着抖如篩糠的老餘，用力朝他的臉上咬去。
老餘心如死灰地閉上眼，就在他人命地等待疼痛來臨的時候，耳畔突聞“咚”聲，就像硬物敲擊在腦袋上所發出的聲音。
葉窈手中驅魔棒不停，連續敲了小汪腦袋好幾下，他的皮肉彷彿被火灼燒似的，冒出一陣陣黑煙，與此伴隨的還有惡臭的腐爛味道。
腦袋上的頭髮連同頭皮一片片地掉落，甚至連臉上接觸到驅魔棒的皮膚也像斑駁的牆皮，一塊一塊地剝落，露出白森森的顴骨。
葉窈見老餘已經被掐得翻白眼，連忙朝小汪的雙手敲去。
“嗷！”
小汪發出痛叫聲，下意識鬆了手。
“咳咳咳……”
老餘渾身發軟，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尿液中，捂住脖子，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
小汪後退幾步，手臂上的肉塊同樣在剝落，掉在地上迅速變成腐肉的模樣，惡臭的氣味立馬讓蒼蠅趨之若鶩。
葉窈擰起眉，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啪嗒”一聲，小汪轉身打開門逃了出去。
“記得報警！”
葉窈扔下這句話，立刻追了出去。
這是一棟四層樓，仿青年公寓的建築，裡面住的全部都是北漂一族，這個時間還不算太晚，有很多年輕人都在走廊上外面擺條。
老餘住在三樓，隔壁的隔壁住着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生。
這個女生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在溫泉山莊裡拍攝到葉窈的頭號黑粉楚瑩瑩被出軌的實習娛記，說起來，她還是葉窈的粉絲。
此時的她，正在走廊邊上，倚着圍欄和男朋友煲電飯粥。
忽地，她的眼神驟然發直。
那邊，男朋友還在奇怪地呼喚她，“寶，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女生愣愣地看着一個禿頭男人從三樓一躍而下，不由冒了句國粹：“臥槽……”
因爲小汪的速度太快，再加上黑夜中燈光太暗，所以她並沒有注意到他臉手的可怖之像，還以爲自己碰見了自殺現場。
女生連忙要掛電話，“先不跟你說了，我得快點打120。”
不等男朋友詢問，女生立馬掛掉電話，120還沒撥出去，更加震驚她的一幕出現了。
那男人從三樓跳下去後，將近九米的高度你不說腦漿迸裂吧，起碼也來個斷胳膊斷腿吧！
這人竟然毫髮無損？
男人單膝跪地，雙手撐地，就像武俠劇中男主帥氣落地的姿勢。
“臥槽……”女生不由又冒了一句國粹，出於娛記的職業本能，她立馬退出撥號界面，點開手機的攝像功能。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從旁邊傳來。
女生下意識望去。
昏暗的燈光下，少女美得驚人，黑長的捲髮被她隨意地用髮帶束在耳後，漂亮的瑞鳳眼中滿是凝重。
女生直愣愣地看着少女，腦海裡冒出了一萬個問號。
好傢伙，這不是她女神葉窈嗎，怎麼會在這？
就在女生一頭霧水的時候，少女肩上的黑貓擡起前腿，驟然起跳，瞬間就從三樓躍到了樓下，追着之前的男人跑了出去。
女生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見她的女神跨上圍欄，身體前傾……
女生舉着手機的手不由顫抖，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少女忽地偏頭看了女生一眼，夜風撩起她鬢邊微卷的耳發，眉眼纖麗，仿若神女。
好漂亮啊……女生眼睛都看直了。
下一秒，少女一躍而下。
她似乎在空中飛舞，每一步，腳下就會生出一朵聖潔的清蓮，比女生去年看過的號稱投資十幾億的電影特效還要來的逼真。
少女優雅落地，追着男人和黑貓跑了出去。
“我一定在做夢吧！”女生自言自語道。
和她抱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其他在走廊上乘涼擺條的人們。
沒看見劇組，也沒看見威亞，總不可能人真的會飛吧！
女生蹲下身，仔細觀看剛剛錄下來的視頻，突然發出一陣激動興奮的尖叫。
“啊——”
她真的拍到仙女啦！
整棟樓突然變得熱鬧起來，大家都在討論剛剛那神奇的一幕。
另一邊，葉窈正在疾步奔跑。
死寂一般的郊區，荒無人煙，河渠邊，非人非鬼的小汪速度很快，但黑貓的速度比他更快。
“龜孫，給貓爺爺停到起！”
清亮的少年音高喊，黑貓後腿一蹬，身體凌空而去，直接撲到小汪的肩上，揚起鋒利的爪子就給了他幾巴掌。
剎那間，血肉橫飛。
小汪腳步慢了下來，痛苦地哼唧了幾聲，反手兇狠地朝黑貓抓去。
“嘿嘿，抓不着抓不着，”黑貓一會兒從左肩跳到右肩，一會兒又從右肩跳到他他光禿禿的頭上。
這明顯是戲弄，可把小汪氣得夠嗆。
“九玉，讓開！”
身後傳來少女的喊聲，配合默契的黑貓立馬從小汪頭上跳下去。
“謹請火神祝融臨身，祝弟子一臂之力，神兵火急如律令！”
熱意襲來，小汪下意識回頭看去。
只見火舌攜着肅殺之勢席捲而來，熊熊烈火瞬間就將小汪捲了進去。
“啊啊啊……”
小汪變成了火人，張大嘴發出痛苦的嚎叫。
惡臭的氣味經過烈火的燃燒已經進化成生化武器，黑貓嫌棄地退出幾丈遠，跑到岸邊去洗自己剛剛抓過小汪的爪子，邊洗還邊發出“yue”聲。
葉窈擰着眉看着被燒成黑炭的小汪，心情並沒有放鬆。
火盡後，小汪只剩下眼白的雙眼惡狠狠地盯着少女。
“老巖是你殺的吧！”葉窈握緊驅魔棒，提防他的暴動。
“他……他該……該死……”粗礪的聲音帶着深深的憤恨。
說完，他不管不顧地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