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懲罰？
導演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站在村口大喊三句：我是豬。”
衆人：“……”
這也叫無傷大雅？
葉窈有些無語，總感覺節目組的懲罰越來越奇葩。
垂眸，她看向手中的任務卡，上面寫着：節目組挑選的對象是三位孤寡老人和兩名留守兒童，五位嘉賓分別負責其中一位。
這五天，他們會根據嘉賓的表現打分，採用十分制，屆時節目組會根據他們的評分排名。
排名最末嘉賓的將接受懲罰，跑去村口大喊三聲：我是豬，節目組將會把這一幕錄製下來，放到官微上讓粉絲轉發，然後從中抽取一位粉絲送出大禮包。
這也太損了！
直播間的網友也不由嘖嘖搖頭，“抽獎的意圖就是讓視頻傳播，山上的筍都被節目組給奪光了。”
“可是我莫名有些期待耶，究竟誰會是那個幸運兒呢，我們拭目以待。”
“無論輸的是誰都會被載入黑歷史吧！哈哈想想都覺得搞笑。”
“我已經做好了轉發視頻的準備。”
“拔刀吧，大禮包是我的！”
導演拿着喇叭，繼續說道：“你們看下各自的任務卡，上面有你們負責的人的地點和姓名，比賽從現在開始。”
導演的話剛說完，葉窈就朝着村尾走去。
她負責的是一個叫謝秋荷的七旬老太，並非是土生土長的露水村人。
三十多年前，大概是1980年，她獨自一人來到露水村定居。
這個謝老太平時不苟言笑，一旦笑起來就陰惻惻，讓人不禁心裡發毛。
村裡流傳着一則關於她的傳聞。
當年的某天晚上，她隔壁鄰居家的小孩起夜上廁所，當時條件有限，每家每戶的廁所全是旱廁，解大便只有出門去蹲旱廁。
小孩親眼所見，謝老太逮着一隻雞，直接咬在雞的脖頸出吸血。
所謂“茹毛飲血”，這一幕真實地映入小孩的眼簾，這成了他畢生的陰影。
直到現在，小孩已經四十歲，孫子在前年都都出生了，他依然會時不時地想起當年那可怕的場景，在村裡看見謝老太都會繞道走。
這則傳聞在村裡傳得有聲有色，再加上謝老太本就陰森冷漠，所有村民都對她避而遠之。
葉窈運氣不好纔會抽到她，謝老太應該是選中的五位村民中最難搞定的一個。
“沙沙沙……”
地上的樹葉被踩得沙沙作響，葉窈走到村尾，擡眼看着這處破舊的青瓦房。
現在條件好了，村裡的人家基本都修起了小別墅，已經很難看見青瓦房。
大概因爲那則恐怖傳聞，之前住在謝老太周圍的鄰居都已經挪了地方。
這一塊，只有謝老太一處人家。
“叩叩叩……”她擡手敲門。
過了片刻，一陣沉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嘎吱——”門被打開。
一個精瘦的老太映入葉窈眼簾。
她頭髮花白，身材瘦小，放在門把手的手就像雞爪子似的枯瘦無比。
高凸的顴骨讓她看上去並不好接近，懶懶地擡了擡聳拉的眼皮，眼中精光與凌厲並存。
“小女娃……”謝老太的聲音帶着幾分尖利的沙啞，算不上好聽，就像針尖在紙上劃過，讓人不由自主地想皺眉。
她看了看扛着攝影機的大風，“就是你們想要我配合你們拍節目？”
“謝奶奶您好，我叫葉窈，”葉窈露出一個微笑，“請問，我們可以進去嗎？”
謝老太幽幽地瞧了她一眼，乾癟的嘴脣蠕動着，“進來吧！”
轉身，她朝屋內走去，走了幾步卻又頓下，回頭，她扯了扯嘴角，覆在臉骨上面的皮子也跟着動了動，“你們要小心一點，不要驚擾到我的寶貝。”
直播間的網友被她陰森森的笑容嚇得渾身發抖。
“我滴個神，什麼叫皮笑肉不笑，我現在可算是見識到了。”
“這個老太太比我看的鬼片裡的鬼婆都要可怕……”
“恐怖片的導演看了都要直搖頭，說不定拍的時候就把他給嚇死了。”
謝老太的話說完後，接着往屋內走去。
葉窈邁開腳步，踏進院子。
很快，她就知道爲什麼謝老太會說出剛纔那樣奇怪的話。
院壩裡放着五個細絲鐵籠，裡面分別是蛇、蠍、蟾蜍、蜈蚣，還有壁虎。
這是民間五毒。
大風看清鐵籠裡裝的是什麼後，差點沒嚇得暈過去。
他是大男人沒錯，可女孩子怕的東西他都怕呀！
大風欲哭無淚地想着，感覺跟拍葉窈總是會遇到各種可怕的東西，這也太爲難他胖虎了。
葉窈秀眉微蹙，走近鐵籠。
籠子裡，並非只放着單獨的五毒，而是一羣，它們在相互纏繞，咬噬……
“喵～”黑貓站在少女的肩上，綠幽幽的雙眼閃過厲光。
直播間的網友對葉窈的舉動很疑惑。
“我天，葉窈不怕嗎，還走這麼近？”
“她好像在觀察什麼，雖然我也不知道這些醜陋的東西有什麼好觀察的。”
“救命，那些蛇是在纏棉花嗎，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和直播間網友同樣疑惑的還有大風，他扛着攝影機，都不敢往鐵籠那望，弱弱地呼喚道：“葉小姐，咱們是不是該進屋辦正事呀？”
就那些醜東西，他多看兩眼都得做噩夢。
葉窈點了點頭，走進屋去。
堂屋裡，謝老太正坐在凳子上，她隨意地瞥了眼走進來的少女和大風，陰沉沉地開口，“你們有沒有嚇到我的寶貝？”
大風：“？？？”應該是它們比較嚇人吧！
葉窈神色不變，漂亮的瑞鳳眼微眯，視線帶出幾分銳利，“謝奶奶，你是南苗族人吧！”
聞言，謝老太聳拉的眼皮在瞬間扯開，嗓音依舊沙啞，但又透着冷凝，“小女娃，看來你也是個懂行的。”
“不過……”她話鋒一轉，脣角勾起幾分冷笑，“不該說的話記得別說。”
空氣驟然凍結。
大風舉着攝影機，不知爲何，總感覺惴惴不安。
直播間的網友隔着屏幕也同樣感受到氣氛的不一般。
“葉窈和這個老太太再打什麼啞謎？”
“我也想知道。”
“想知道+1”
在網友們的迷惑中，葉窈紅脣輕啓……